“我亲手来给师尊您充电,这是我最后置于最末位的安排,毕竟,我还从未将电用在人身上。”阮娇娇心里也在打怵,“寻常时候修炼,最多用在剑上,练几个招式。”
波提欧一笑:“你还能功率过大把我整废了不成?”
阮娇娇:“就是担心这种情况。”
“别怕,我早和死亡面对面过很多次了,你一次电击就能把我送走,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波提欧语气很轻松。
阮娇娇却面色凝重。
“我试试吧。”
波提欧:“快点动手吧,不是说还要去学习吗?可不能误了学习。”
他转过身,把充电口露了出来。
看清充电口的位置,阮娇娇沉默了。
李胤鹏也是。
李胤鹏:“这个位置……”
波提欧回头:“怎么了?看什么呢,怎么还不开始?”
“您这个充电口的位置有点骚包啊。”李胤鹏说。
波提欧:“烧包?我没吃过烧烤的包子。”
李胤鹏忙摆着手,说:“不,不是这个意思……没事,老师,快点充电吧。”
阮娇娇想伸手,但无论怎么放手都觉得奇怪。
“这太不对劲了吧?”阮娇娇抬头说。
她和李胤鹏对视一眼,在对方戏谑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极为无奈的表情。
李胤鹏捂嘴笑了笑。
最终阮娇娇还是忍着羞耻伸手了,丝丝电流经过波提欧尾椎处的充电口传入他的身体。
“有感觉吗?”阮娇娇问。
波提欧:“一点点,这么一点电流要充到猴年马月去?”
阮娇娇说:“师尊别急,我得慢慢掌握力度。”
李胤鹏捂脸。
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
这个对话也很怪异啊!
——幸好阮娇娇没问“疼不疼”。
阮娇娇一身正气,逐渐增加电流的强度。
到达某个度的时候,波提欧突然说:“没错,就这个劲,充电器充电的时候就这样,太对了,就这样!”
他还舒服地喟叹一声。
阮娇娇脸一红,手也僵了。
李胤鹏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开始笑。
波提欧皱眉:“他宝贝的,你笑什么呢?”
李胤鹏说:“今晚枫叶真好看啊。”
“?”
波提欧转了转头,“这儿哪种枫树了?而且现在是早上吧?”
阮娇娇冷冷说:“师尊别搭理他,他胡说八道呢。”
“哟,说瞎话不打草稿也能说这么顺利,还真是厉害。”波提欧说。
阮娇娇:“……没必要硬夸。”
朝霞消散,晨起的阳光照过来,波提欧身上似是被镀了一层金光。
“师尊,您几日需要充一次电?”阮娇娇问。
波提欧:“一个月充一次电就行,不打架的时候,几个月一充也是可能的。”
阮娇娇说:“电池耐用性很好啊,为什么这次刚来就要充电?”
“失算了呗,已经一个月没充电了,今天正好到了临界点。”波提欧说。
“原来如此。”
阮娇娇转头看见李胤鹏忍着笑意的表情,眼角抽搐地说:“等下次充电的时候,我要找一个不这么尴尬的充电方式。”
波提欧:“啥?现在很尴尬吗?”
“您不尴尬,我尴尬。”阮娇娇说。
波提欧满不在乎地说:“你不尴尬不就好了?”
阮娇娇:“……”
这是想不尴尬就能不尴尬的吗?
“师尊您跟着果果去学堂也能做到想不尴尬就不尴尬吗?”阮娇娇以牙还牙。
波提欧:“……”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喵!还真是!宝了个贝的,理还真是这么一个理!”
据波提欧所说,电量充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钟离进来了。
他一身黑色长袍,长发束在脑后,露出完美的下颌线。
耳垂上没有挂平时挂着会发出脆响的耳饰,换了一个固定在耳骨上的耳饰。
在他怀中,还抱着一个长长的剑匣。
“离离!”
李胤鹏立刻迎了上去。
钟离将手中的剑匣交给他,看向李胤鹏身后的两人,问:“波波在和师姐做什么?”
阮娇娇脸上一红:“不要说得这么引人遐想!”
钟离:“?”
“没做,波波师尊身体没电了,老师正好是雷灵根,正在给波波师尊充电。”李胤鹏解释说。
波提欧:“我在充电呢,看得见我吗?”
他伸出一只胳膊,晃了晃。
钟离道:“看见了。”
“大师兄,匣中的物品珍贵,还请大师兄护好。”钟离说完,便向前走去。
“啊?哦、哦!明白!”
李胤鹏突然肩负重任,顿时感觉怀中的东西沉了几倍。
他还有点手足无措。
就像抱亲戚的小孩一样,怎么都觉得忧心,担心伤到盒中的东西。
钟离上前,看到阮娇娇的手,静默了片刻,才道:“师姐腰不酸吗?”
阮娇娇可怜巴巴道:“有点。”
终于有人能懂她腰疼了!
这个姿势尴尬都是小事,腰疼是真的。
肩还酸。
再怎么修炼,她也是肉体凡胎一个,还不愿意健身。
“那师姐先放开吧,我想想办法。”钟离道。
波提欧回头:“都百分之八十的电了,差不多可以停了。”
钟离轻声道:“放手吧。”
两个人都在劝自己,阮娇娇也没有一意孤行的理由,便放了手。
钟离让她坐下,然后问了波提欧几个问题。
比如说,充电的原理是什么,充电器是如何工作的,以及,输出电流要控制在多少。
最后一个问题,是阮娇娇回答的。
她输了这么久的电,已经能把握好度了。
“眼下,我已经清楚了。”钟离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说道。
波提欧:“你清楚什么了?还有半个系统时果果就要来了,我就得去上学了。”
听他的语气,还能感受到一种激动。
钟离微笑:“波波果然很爱学习。”
“学习?”波提欧说,“学习啊……学习肯定是很有用的。我小时候没有这个条件,就没学,如果有机会,能学习就要抓紧时间去学。”
钟离语调温润如玉,缓缓道:“学堂乃人间最妙的所在——初时觉得戒尺厚重,待你捧着结业玉简回首,方知那方寸砚台研磨的不仅是墨锭,更是心性。”
“兄弟,你说什么呢?戒尺……?”波提欧面露疑惑。
钟离轻笑垂眸,银杏叶在身后簌簌飘落,“若当真要去,不妨记着三件事——先生授课时莫要偷刻木鸢,同窗赠的糖画需用油纸包好,还有……期末考核前夜,纵使仙人也须秉烛夜读。”
波提欧听得一知半解。
阮娇娇说:“离离,不要给师尊灌输这些小技巧,师尊才刚开始学习,应该学会的是日日学,夜夜学,把夫子讲授的每一句话都刻在心中。”
“老师说的那些与课程无关的话可以不记。”李胤鹏说。
“你们叽里咕噜说些什么东西呢?脑机芯片要烧坏了。”
波提欧越听越懵。
宝了个贝的,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