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惊醒,抬头。
萧白瑜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长宁看着那香袋,眉头紧拧着“轩辕月竟然还弄这些歪门邪道儿。”
“你闭嘴!”
听到长宁的话,男人抬头,双眼赤血“国师说过,神女是我们西陵的希望!其他国家,怎么配跟我们西陵相比?”
越国,怎么能有神女?
这会吸纳原本属于他们的福气的。
“国师?”
长宁转头。
萧白瑜讽笑。
抬头看向长宁,又开口解释“小祖宗,西陵国师是在五年前到的西陵,还放出预言,神之使者将会出现,自此之后,西陵将会一统天下。”
而那位神女,与西陵第一世家皇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皇甫柔也因此被册立为贵妃。
长宁听着,一双眼里满是好奇“能预推未来?”
萧白瑜点头“轩辕月出生后,西陵确实风调雨顺,更加坐实了这国师的本领。”
“小祖宗若想见这位西陵国师,等奉朝节之时,就能见到了。”
长宁撇嘴,她才不感兴趣呢。
能把轩辕月认成神女,也是个眼瞎的。
‘阿嚏——’
西陵皇宫内。
国师穿着一身紫色长袍坐在一侧软座上。
轩辕月焦黑的皮肤此刻已经恢复些许。
但是脸上被劈伤的伤口,不管用了多少名贵的好药,都无济于事。
这一切,都怪沈长宁那个小贱人!
轩辕月咬牙,周身散发着戾气。
国师拧着眉头“神女,您贵为神女,岂能被这凡尘俗事所累?”
虽不知此前轩辕月去干了什么,但她这次回来,身上是被雷劈伤的,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堪堪把她的命给救回来。
以至于,如今的发丝,多了一半的白。
果然,神女不是这般容易救的。
不过,他并不后悔。
神女降世,惠及天下百姓,救下她,就能救下万民。
轩辕月捂着自己戴面纱的脸,眼里却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狠辣。
每次一看到脸上的伤疤,她就能想到沈长宁给她带来的耻辱。
“国师,既是神女,我的威严,更不能被人挑衅!”
国师叹了口气,不过,却也认同她这话。
没多说什么。
轩辕月回到寝宫后,看着一侧的丫鬟,竟然比她的皮肤还白。
‘砰——’
“贱婢!”
丫鬟赶紧跪了下去,身子瑟瑟发抖“公主饶命——”
自从公主醒过来后,性格都是阴晴不定的,原本宫里的宫女,都被扫死了好几个。
“给本公主拖下去,重重地打!”
丫鬟吓得面色苍白“公主饶命,饶命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拖下去!”
宫人被轩辕月阴狠的目光吓住,赶紧上前将人拉了下去。
外头传来丫鬟的惨叫声。
皇甫柔从外头走进来“我的月儿,今日如何了?”
“母妃。”
轩辕月眼底的狠辣散去,看向皇甫柔“您怎么过来了?”
“暗卫传回来消息,派去越国的人已经得手了,这下你就不用再操心这些事儿了。”
“真的?”
轩辕月听到这话,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笑意。
“当然,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过,眼看就要奉朝节了,你是咱们西陵的小神女,到时候还得你祈求五谷之神庇佑呢,等这次过后,你父皇也该定下太子之位了。”
轩辕月点头,带着丝稚嫩的嗓音“母妃放心。”
属于她的,谁也夺不走。
只是,这次回来,好像忘了什么事似的。
“越国与西陵结交了友好盟约,他们为什么要破坏约定?”
朝堂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文武百官面露惊骇。
“陛下,既然西陵破坏了盟约,那我们越国也不必再遵从,真以为我们越国怕了他们不成?”
一个穿着圆领窄袖官袍的男人从其中走出来,对着高座上的萧景晟开口。
不就是打仗,真以为他们越过没有武将了不成?
“于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要是发起动乱,受灾的不还是黎民百姓?”
“陛下,虽不知西陵到底意欲何为,但这战乱不能发动啊——”
“那你这意思,难不成咱们就吃了这哑巴亏?”
于大人横眉冷竖,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这都叫人打上门来了,竟然还不还手。
开口说话的文官一噎“自然不是,但我们也不能主动发起战乱。”
萧景晟捏着眉头“此事朕自有定夺,不过,西陵奉朝节在即,此事之前敲定由南王一同,如今出了这事儿,朕决定,让沈国公一同前往。”
小祖宗这次也要去,沈策安跟着也没什么。
“陛下,不可。”
“沈国公手握大军,若此行前往西陵,有一定的风险。”
就差没把策反二字放在脸上了。
“秦大人放心,本公此行不过是护送南王等人。”
“若秦大人还有异议,那就劳烦秦大人亲自护送。”
被叫做秦大人的官员,瞬间闭了嘴。
他又不会武功,要是跟着去,这不就是羊入狼口吗?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沈策安回家的时候,长宁正在后院。
傅朝今日受父亲所托,前来给小师祖送东西,不曾想就被小师祖拉到了后院。
“小朝啊,你怎么看女学?”
长宁背着小手,一脸高深莫测。
傅朝下意识看了眼长宁的神色,想了想,又接着开口。
“《礼记》言‘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可见闺阁之教本为古礼。
若女子通晓笔墨,能助夫教子、理家明事,亦是盛世之象。”
说完,傅朝悄悄看了眼长宁,见对方没有什么不满,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心中所想。
长宁点点头“那你就是不反对创办女学了?”
“自然。”
何况,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子才学横溢,比起一般男子都要强上几分。
眼前的小师祖更是自家父亲的师父,他又岂敢妄言?
“那就好。”
“那等你休沐,下朝之时,就帮我去京郊附近的那座女学教书吧。”
“是……啊?”
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傅朝猛地抬头“小师祖,这,不合适吧?”
他好歹也是个吏部尚书,何况本就不善教书这事儿。
“怎么不合适?你好歹也是个大官。”
“难道…你是要拒绝我?”
傅朝被她噎住,有苦难言。
叹了口气。
“是。”
还是莫要惹小师祖生气,若要因此去父亲面前告他一状,可就不是教学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