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城突然蹲下,手指掐住卫远下巴。
“叶时欢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你们一个两个的,这么的护着她?”他的手指沾染上了卫远的血迹也不在意。
司南城的声音越来越轻,手指却越掐越紧,“就连盛天淮都为她砸五百万......”
月光移到了两人之间。
卫远看到司南城眼中闪烁的东西。
不只是愤怒,还有某种他从未在这位司二少眼中见过的,近乎嫉妒的情绪。
卫远笑了笑,“司二少何必在意这些,”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叶时欢,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永远也不够格站在你身边。”
司南城沉默了很久。
月光移到了卫远脸上,照亮他青紫的眼眶和破裂的唇角。
他盯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卫远,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当脚步声再次响起时,卫远以为又是一轮折磨,却只听到金属碰撞的轻响。
司南城从地上捡起短棍,把它回武器架。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又长又挺拔。
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去告诉司砚修,”他顿了顿,“从现在开始,你只为我卖命。”
凌晨三点十七分,时欢第三次从梦中惊醒。
她瞪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汗水将刘海黏在额头上。
梦中司南城那把猎刀的寒光似乎还映在视网膜上,刀刃划过脖颈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她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陆沉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她又跌入浅眠。
这次梦见陆沉躺在血泊里,警徽被子弹击穿,他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而她站在三米外,双腿像灌了铅,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陆沉!”
时欢的尖叫着醒了过来。
她猛地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个梦......太真实了。
窗外,天色已经泛青,早班公交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三次才准确点到陆沉的名字。
拨号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一声,两声,三声......她又听见了机械的女声传来的声音。
“接电话啊......”时欢又拨了一次,脑海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陆沉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虽然上一次他也消失了一段时间,可这次她非常的不安。
这已经是失去联系的第三天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即使不能打电话,也会想办法发一条简短的信息报平安。
但这次,什么都没有。
想起他上一次回来受伤的样子,她越想越心急。
她不想等了,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陆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莹莹,是我。”时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你,你知道你哥的情况吗?我联系不上他。”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欢欢,”陆莹的声音清醒了几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时欢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做了一个梦,关于你哥的。我感觉很不好,莹莹。这次不一样。”
她的声音带着哀伤:“我有些不安。”
陆莹叹了口气,她能想象得到时欢现在的样子:“欢欢,我哥他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上次,他不也是失联了很多天吗?”
“不一样的!”时欢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又立刻压低:“这次真的不一样的。莹莹,你有办法联系到他吗?”
陆莹沉默了几秒。
突然,时欢听到电话那头有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模糊。
陆莹有男朋友了?
她从未提起过。
“欢欢,”陆莹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你别太担心。哥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
“莹莹,求你了,”时欢的声音几乎是在乞求,“你能不能...用你的关系查一下?就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安全?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我真的很害怕...”
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最终陆莹妥协了,“我试试看,但我不能保证能查到什么。你等我消息。”
“好,谢谢你,莹莹!”时欢几乎要哭出来。
“嗯,我晚点给你回电话。现在...你再睡会儿吧。”陆莹说完,挂断了电话。
时欢握着手机,盯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树上,早起的鸟儿开始试探性地鸣叫了几声。
那种不安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她机械地走到窗前,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
手机突然震动。
时欢触电般抓起来,却是天气预报提示:今日多云转晴,南风3-4级。
她盯着那个小小的太阳图标,想起前段时间,有一天预报说有大风,陆沉给她发了六七条信息,提醒她出门要注意安全。
“混蛋......”时欢把手机扔回床上,声音哽咽,“至少报个平安啊......”
在城市的另一端,陆莹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腰上。
“陆沉怎么了?”江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眼睛都没睁开,脸贴在她后腰的部位蹭了蹭。
陆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他执行任务去了,欢欢联系不上他,着急。”
她用脚轻轻推了推江迟,“你也该走了。天快亮了。”
江迟一把扣住她的脚踝,低沉地笑了。
“现在才想着推开我?”他的拇指在她脚踝内侧摩挲,“昨晚不是挺喜欢的。”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陆莹的脑海里。
江迟将她按在这张床上,唇舌游走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她在他身下失控地......
她的脸微微发热,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江迟,”她抬起另一条腿,膝盖顶在他的腹部,将他推远了些,“天亮了,游戏该结束了。”
江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枕头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游戏?”他的声音危险地低沉,带着晨起的沙哑:“你觉得我们之间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