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睡到大天亮,春香也没来打搅她。
睁开眼看到张树山眯着眼在看他,韩玉兰顿时脸红起来,大清早睁开眼被男人看,真是羞死人了。
“你醒了。”张树山开言。
“嗯,饿了吧?”韩玉兰理理自己的情绪,接着叫道:“春香,做饭了没?”
春香听道:“都在锅里温着呢,夫人您起来洗漱一下再吃吧?”
“好。”韩玉兰这才起来,惺忪慵懒的模样使张树山有点陌生,她以前是很活泼灵动的,早上起来也都是笑呵呵的。
张树山特别喜欢她这种精神头。
他心里愧疚极了,不是他失踪了十几年,缺失了十几年,韩玉兰也不会变得这么老成执重,她会永远是他身边一只漂亮的小蝴蝶,永远是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韩玉兰瞥到他的眼神,尴尬地笑笑说:“一会儿我给你擦擦,再吃饭。”
张树山微笑着点点头。
韩玉兰出去后,张树山还在笑,想不到他居然失忆了,而且一失忆就是那么多年。
可怎么让张小菊那个丫头钻了空子,她不是嫁到了镇上一大户人家做了继室吗?后来成了寡妇继承了夫家的产业,还生了一个女儿吗?
难道他的大女儿是张小菊的女儿,那儿子难道是自己和她生的?哎呀,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说呢,和她在一起老是有一种违和感,没有那种亲密的夫妻之情。他说怎么有两个孩子呢?
这种局面也是他预料不到的,让他怎么面对家人,面对韩玉兰,他简直尴尬极了。
他能怎么说呢?只能尬笑。
韩玉兰端着洗脸的东西进来了,“我洗完了,来,给你擦擦。”
“背伤了,手又没伤,趴着就行,我洗吧。”他不好意思地说。
韩玉兰就拿个矮凳过来,把盆子放在上面让他洗,然后把一个干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在这种说不出味道的氛围中,结束了洗漱环节,接着是吃饭。
有了前面的小凳子,韩玉兰当然又接着发挥,粥菜水放在小凳上,任由他吃。
自己也坐在一边开始吃饭,饭没有味道,但胜在耐饥,韩玉兰几口就填饱了肚子。
然后就看着张树山优雅地低头吃着菜,心想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他,除了身体弱,那可是妥妥的心中男神啊!
一会儿,秦兰英的府医背着药箱就过来了。
昨天韩玉兰好说歹说不让她请大夫,说这事还得保密,晚上不行的话她再去请。
亏得她有经过多次验证的灵泉水,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
府医揭开张树山后背的绷带,吓得后退了一步,这么长的口子,有的地方肉还往外翻着,血是不流了,下面似乎还有结痂的趋势。
他问:“这是谁处理的?”
“官兵中的军医郎中。”
“还是队伍里的郎中行,手头儿真是高啊!药也好,这么长的伤口都见轻了。你这里有药没?”
韩玉兰有点脸红地答:“没有,当时很多伤员,包扎完郞中就去了另一处,也没给药。”
府医一边用药水擦着伤口一边说:“没有伤到大筋,算是皮外伤,养些时日就好了。”说完后又补充道:“伤口离大筋很近,愈前不要有大动作。”
“噢。”两人同时回答。
府医用他的药又上了一遍,包扎好就提起了药箱,韩玉兰赶紧从空间中掏出一个银锭子。
府医摆摆手说:“我是府里的大夫,夫人叫往哪儿就去哪儿,不收诊费的。”
韩玉兰明白了,收回了手,她也怕秦兰英嗔怪她。
背着药箱走的府医扭头交代:“伤不重,过两天我再来看看就行了。”
“好的,谢谢大夫。”韩玉兰送走了府医。然后到厨房拿了个盆子倒进半盆灵泉水。
端到张树山跟前,“大夫又给了点药粉,说和水混合在一起常洗,这样伤口才好得快!”
“呃。”张树山应了一声,他也是一直咬着牙坚持着,疼痛让他无法说话。
……
另一边张小菊怨气冲天、怒目切齿,但又无可奈何、窝囊万分。
自己十多年的相公又被人抢走。
偷鸡不成蚀把米,外人知道了不戳断她的脊梁骨。
想不到自己已经进入到府城的贵人圈了,还被那个村妇找到,不是,她现在也有本事了,居然也跑到府城来,还有她的肥皂和牙膏。
她一直不放心,时刻关注着村里的动静。听说她和县衙和府城都有联系,她也曾提心吊胆,忐忑不安过。
所以遇着贵人圈有大活动,能不去她就不让张树山去,可是这次他居然接她们,也接进了土匪窝。
土匪是干什么的?杀人越货,杀人不眨眼,杀人不见血,杀生……
他居然有一次要去感谢他们,说是他们救了他,不是他们救他,她会找到他?
那时候她已经寡居两年,前夫家的亲戚想方设法地撵她走,她以养继子长大成人为由一次又一次地说服他们,又仗着婆母的喜欢,赶走了那些不安分的小妾们。
婆母去世,继子在外人的挑唆下分给她一部分财产,算抚养费,让她断亲离家。
她哭哭啼啼,装小伏低也没用,正好娘家村里来人要打工钱,说了张树山的遭遇,她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就领着人去府城一带的山上寻找。
果不出意料,被她打听到了,更可喜的是张树山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哪里人。
她以妻子的名义从土匪手里领走了他,当时张树山除了头部磕碰到出了点血,其它身上的刮蹭很快就好了。
只是同窗们急于科考,没有那么精心地找,考试回来后才给韩玉兰他们家人说,那不就晚了多少天。
虽然她掏了些“感谢费”,但还是捡到了她心心爱爱的人。
回来后她就下定决心,断亲就断亲。然后就是变卖分给她的家产,带着一干人去了府城。
在大户家里,她学到了一些手段,在去府城前,给张树山喂食了些安眠之类的药,后来在府城又找了一郎中,经常给他开些维持现状的药。
这十多年里,虽然张树山有时会头痛,但始终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索性也不想了。
他们就这样过起了日子,尽管有时对她疏远,但还不失为一个好相公。
她又使用一些小手段,有了一个孩子后,地位稳固了,有点放心了,想不到,唉!想不到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