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院外岛的边缘地带,树林与河流交织成一片隐秘的天然屏障。暮色渐沉,三道身影潜伏在茂密的灌木丛中,目光紧锁着前方那座孤零零的别墅。
“你当初不是说这地方绝对没人吗?”叶寒一脚踹在身边人的小腿上,压低的嗓音里透着危险的气息。那人一个踉跄,又慌忙稳住身形,哭丧着脸道:“我前年买下这个房子的时候,确实没人知道啊...”
阿廖莎半跪在地,修长的手指轻触地面。她闭目凝神,灵力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别墅里有四个人,应该有灵者”她突然睁开冰蓝色的眼睛,“外围设了小型结界,干扰了我的感知。”
叶寒眯起眼睛,指节在刀柄上轻轻敲打。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间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撤,”他当机立断,“等天黑和林皓白他们汇合再说。”
阿廖莎正要拽起那个瑟瑟发抖的向导,叶寒突然抬手示意。
别墅侧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裹在宽大风衣里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摸了出来。那人全身都笼罩在深灰色风衣下,连脖颈都用围巾层层包裹,活像只臃肿的鼹鼠。
“有意思”叶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手抽出腰间的唐刀。刀身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泽。
“你看着他,”他对阿廖莎低语,“我过去看看。”
阿廖莎二话不说,一个利落的擒拿将向导的脸按进泥土里,匕首冰冷的刃口贴上了他的动脉。
叶寒像只灵巧的猎豹般潜行。河边的芦苇丛沙沙作响,完美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当距离缩短到十米时,他突然暴起!唐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却不是劈砍,而是用刀背横扫对方下盘。
风衣人仓促格挡,却在三招之内被叶寒一个过肩摔狠狠掼在地上。叶寒单膝压住对方后背,唐刀横在俘虏颈间。
“服不服?”叶寒突然笑出声,声音里透着恶作剧得逞的愉悦。
“咋踏马是你啊” 风衣里传来闷声闷气的怒吼,“还不给你爹放出来。”
“啊?你说什么?” 叶寒手上加力,将对方右臂往后一掰。
“爹!你是我亲爹!松手啊!”山姆疼得直抽冷气,左手拼命拍打地面求饶。
叶寒大笑着起身,正要招呼阿廖莎,后心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他踉跄着扑倒在地,背后炸开一朵血花。
“自己人!别开枪!”山姆扯着嗓子朝别墅方向嘶吼,声音都变了调。二楼的窗帘微微晃动,黑洞洞的枪口若隐若现。
阿廖莎的反应快如闪电,她一把拎起向导放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手枪。叶寒却艰难地撑起身子,对着别墅比了个无碍的手势。
枪口缓缓收了回去。
山姆撑起叶寒的肩膀,并招呼着阿廖莎进了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赵宇琪不停地向叶寒道歉,白皙的脸颊因愧疚而涨红。
叶寒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没事,子弹没伤到我,就是冲击力大了点。”他活动了下肩膀,后背的疼痛已经消退大半。
“活该!”山姆咧嘴一笑,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叶寒的肩,“谁让你偷袭老子?挨这一枪算轻的!”
赵宇琪仍然低着头:“可是……我差点就……”
叶寒打断她,“是我先偷袭的,你没看清情况,开枪也正常。”
然而,赵宇琪的愧疚并未减轻,她咬着下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寒转移了话题:“林皓白人呢?怎么没见他?”
“他昨晚受了伤,在楼上休息。”山姆指了指二楼的一间卧室,随即狐疑地眯起眼,“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孙榕不是说这地方几乎没人知道吗?”
“孙榕?!”一直缩在角落的向导突然激动地冲了过来,声音嘶哑地喊道,“她在哪儿?”
山姆嫌弃地往旁边一闪,而就在这时,楼上的房门猛地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飞快冲了下来——正是孙榕。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狼狈不堪的向导,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朴世荣?!你怎么……”
朴世荣此刻的模样凄惨无比——满脸泥污,额头上肿起两个大包,嘴角还带着淤青,两只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显然已经脱臼。
孙榕的眼眶瞬间红了,她颤抖着伸手,用袖口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声音哽咽:“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没等朴世荣开口,一直沉默的阿廖莎冷冷地出声:“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