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灵像个小女孩一样呜呜地哭了几声，认真道「你是最好的柠柠！请不要把珠灵当做无情的监督者，珠灵绝不会擅自窥探柠柠心声的。我可以自己在灵境里玩，等柠柠需要的时候再出现！」
姜柠知道因为自己之前老是摆烂所以回避珠灵，它才这么小心翼翼。于是安慰道「没事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会量力而行的，心甘情愿的那种。」
女孩不但瘦，身上的衣服更是短了一大截，显然平时就缺衣少食。
她爹娘在她出生不久就死了，因为这个别人都说她命硬。她自己也经常能看见别人身上的脏东西，后来她才知道那叫作“恶念”。
以前她总避着恶念多的人走，可待在常人身边，她总发觉自己是个异类，同情和嫌弃到底有区别吗？都是觉得她不一样，久而久之，她想，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见的那些“恶念”才是我的朋友呢？
被魔抓走，反而是种解脱，被爱抛弃的人，为什么不能投靠恨呢？
就像那个魔使所说，她需要的是力量，一个小孩没有父母，靠什么在世上生存呢？左不过是靠另一些人的同情，既然如此，她还是更想靠自己。
就算是条死路，也是无需别人可怜的路。
看着女孩倔强坚定的神情，姜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世间的道理如此，人生而有别，且不容反驳。
姜柠很清楚，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并不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该发生的仍旧会发生。反而还会因为看似有选择的余地而更显残酷，在这个世界，凡人、修士、妖怪都可以说是朝不保夕，只不过是看此时此刻哪方势力更胜一筹罢了。
如果一个人作为人已经活不下去了，那旁人能质疑她宁愿成为魔的选择吗？
女孩离开人群，走到了孟浮身旁。孟浮见状，娇蛮可人的瓜子脸挂上笑，亲切又开心地说：“我早知你是个好苗子，跟着我们，魔生不知多快乐呢。”
“真是磨蹭，入魔之后我要第一个吞了他，虽说坏的够格，但也蠢得心烦，常言道儿随父，两个废物！别说陪我玩了，就是当个食材都不配。”
杜古柳那张娃娃脸不满地皱了起来，但谁也不敢认为这是小孩子脾气而随便对待。
“没意思！没意思！快点吧！还等本魔使请你们进去吗？”
她不过是利用了杜古柳的惯性思维，与其说是瞒天过海，还不如说是虚张声势呢。
自己这个姜氏水神后代，没什么真本事，空有虚名罢了。
如果是姐姐，她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姜笙，肯定能毁掉这座塔，只要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她都会一力承担。
姜柠看了眼手腕，是因为自己不希望面对自己的使命，所以万象珠不再出现了吗？她也怄着一股气，不肯再呼唤珠灵。
“你可知老子之无为并非毫不作为，放任自流。而是不违本心，顺其自然。你未曾入世何谈出世呢？你为人清正，我相信你总能勘破无常，实现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