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这头进了云府就径直去了云妙凌所在的园子。
刚刚冷翠那么一说,她想起来原先在闺阁的时候她和她一起玩儿数字游戏,云妙凌每次都能一下算出结果来。
既如此,让她做自己的账房先生这不是刚刚好吗?
所以这才过来想同她商量此事。
可到了园子之后却发现根本没人,以为她是出去干什么去了,便先去了明荷园那边向云老太太请安。
本来是不愿意过来的,知道自己过去免不得要被祖母训斥,可若是自己不过来,只怕祖母那边会更加生气。
与其这样不如先过来。
只是她人还没到就先碰上了云月如。
云月如见到云岁晚很是惊讶,“哟,二姐姐这还能到处跑可见上次说什么高热的话莫不是二姐姐故意的吧?”
“我可听说二姐姐你之前的病也是装的呢。”
云岁晚看过去,“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云月如微怔了下,随后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二姐姐自己能做难道还怕人传吗?”
云岁晚没力气同她闲扯,推开她道:“我还要去同祖母请安,懒得与你废话!”
云月如一下又笑起来,“还请安呢,祖母可是被大姐姐气生病了,眼下人还躺在床上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在二姐姐你在府上养病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和她之间感情有多好呢,这送庄子上的事情她没告诉你啊?”
“送庄子?什么庄子?”
云月如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府上的庄子啊,还能是什么庄子,祖母可是说了,让大姐姐去庄子上好好反省反省,让她暂时别回来了。”
云岁晚一把拽住她的手,“哪个庄子?”
云月如有些吃痛,甩开她,“就白家庄啊。”
云岁晚一下顿在原地,“白家庄?”
云岁晚记得,白家庄的庄头不就是秦霜的人吗?云妙凌被送去那里能有好果子吃?
她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就往回走,走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忙忙地折返了回去,然后径直去了崔玉芳的园中。
崔玉芳见到她来似乎在意料之中,“二姑娘是为大姑娘的事情来的吧?”
云岁晚点点头,“芳姨娘,我来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心思通透,看事情也看得明白,这中间是不是有人故意使了绊子?”
崔玉芳听她这么一问,也不藏着掖着了,点点头,“据我所知,是秦姨娘在中间用了些手段。”
“大姑娘,着实冤枉。”
原来自从云妙凌回来之后,府中许多人因得了秦霜的授意对她根本不像对正经的主子。
而这些云妙凌自然也没有往心里去,反正她早就习惯了,也不在乎眼下大家对她如此。
只是那日,她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见到路边有只可怜小狗腿受了伤又没主人就将它带了回来。
在云妙凌悉心照顾之下,小狗慢慢就好起来了。
云妙凌本就孤独,可自从这只狗来了之后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孤单了于是给它取了个叫如愿的名字就将它留了下来。
那天吃过晚饭,云妙凌就带如愿出去在前庭处转转。
好巧不巧却遇上了云月如。
云月如一见到她心里就升起一阵鄙夷,挑衅道:“哟这不是大姐姐吗?嫁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大姐姐在家中住着也不觉得脸红?”
云妙凌不理她,转身去找如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云月如居然一把将她拉住,“大姐姐,你以为你跑了就能改变你是野种的名义了?”
听见这话,云妙凌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呢?谁是野种了?”
云月如下起来,“除了你还有谁?谁知道你父亲是哪里冒出来的?咱们云家是云家,而你云妙凌只不过是带了姓云的姓而已。”
云妙凌气得脚跳,“你,你别再说了!”
可她越是这样云月如就越高兴。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窜出来直接咬住了云月如的脚,她吓得大叫,一不小心摔在了一旁的石头上,脚一下就扭了。
秦霜闻讯赶来,当即把责任也都归结到云妙凌身上。
之后云月如又告到了云家老太太那里。
云老太太虽然对云月如也谈不上喜欢,但她却更加不喜欢云妙凌,心中有些偏袒,对着云妙凌道:“这狗居然咬家里的人,就先放到外面处死吧!”
云妙凌当即就急了一把抱住那狗求情,云老太太只觉得更加厌烦,冷声道:“一个畜生罢了,至于你如此?”
随后吩咐人将她拖走。
如愿当即就又去咬拖她的那些人,这一下更不得了了,云老太太径直走到跟前,举起拐杖就朝如愿打去。
云妙凌见状一下扑过去,护住它,拐杖正好砸在她头上,当时就见血了。
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秦霜见着如此,厉声道:“这狗是邪物,看看,闹得家宅不宁的,必须得处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妙凌高声道:“我父亲母亲都被你们逼死了,你们还要逼死我的如愿吗?”
云老太太一听这话,一下往后坐了两步,“你说什么?谁逼死你父亲母亲了?”
云妙凌摇着嘴唇,紧紧抱着如愿道:“你们若是要打死它就先打死我吧!”
云老太太哪里能容得自己被这样污蔑挑衅,这才将云妙凌直接送去了庄子上。
云岁晚听到这里,手已经不自觉握紧了,“那大姐姐被送去多久了?”
崔玉芳道:“差不多快四五天了。”
云岁晚站起身来,朝她道过谢就要准备去庄子上。
崔玉芳将她叫住,“二姑娘,白家庄——”
“我知道,那是听命秦霜的庄子。”
崔玉芳有些欲言又止,“你若是要去一定要多加小心,记得多带些人去,小心庄上的人。”
云岁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