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芜闻声急忙从玺长宴怀中退了出来。
玺长宴有些不耐烦地拧了拧眉,抬眸时,眼底似有一抹戾气一闪而过。
姚玉颍走近,便见凌芜静静立在荣王身侧,娇媚的面庞透着几分憔悴。
“凌芜,你不是晕倒了吗?怎么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莫不是故意扯谎,骗世子他们为你忧心?”姚玉颍没好气地瞪着凌芜。
“我没有。”凌芜实话实说。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装病,在荣王面前卖惨,好惹得他怜惜。”姚玉颍因着姚贵妃的缘故,对荣王身边出现的女人,皆是有着敌意,尤其凌芜还跟她有旧怨。
“姚玉颍!谁准你不经过同意,擅闯本王的院子?”玺长宴缓缓抬眸,周身透着凛凛寒意。
姚玉颍方才一心只顾找凌芜,差点忘了荣王还在。
“殿下恕罪,臣女也是担心世子夫人的身子,所以才会……”
凌芜冷哼:“你那是担心我的身子吗?你分明是想毁我清誉。”
“滚出去!”玺长宴面不改色地低喝道。
姚玉颍被吓了一跳,脸色铁青,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殿下难道要为了凌芜惩戒于我吗?你就不怕姐姐知道了,她问责于你。”
姚玉颍别的不知道,但当年姚贵妃和荣王谈婚论嫁时,她可是没少受荣王的照拂,故此她总觉得自己于荣王是有些特别的。
姚玉颍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玺长宴似是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神经,周身戾气霎时加重。
“姚二小姐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望着男人逐渐猩红的双眸,姚玉颍有些胆寒地后退一步:“殿下……”
“既然让你走你不走,那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小白!”玺长宴一声令下,白虎矫健的身姿赫然从天而降,逼近到姚玉颍面前。
姚玉颍当即吓得瘫软在地,白虎绕着她转了一圈,猛地上前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
“啊!”姚玉颍吓得花容失色,眼泪瞬间流淌而出,“我错了殿下!我再也不敢了!”
“求您饶了我!”
白虎并未怎么用力,可姚玉颍已经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凌芜见状走到玺长宴身侧,温声提醒道:“殿下……”
玺长宴看了眼凌芜,眼底的戾气渐渐消减。
“小白!”
一声令下,白虎乖乖回到了自己的笼子里,姚玉颍在原地瑟瑟发抖。
凌芜缓步走到姚玉颍面前,蹲下静静望着她。
姚玉颍愤愤地看着凌芜:“怎么?来看我笑话?”
凌芜笑了笑,神色淡淡道:“我们两个虽互相看不惯,但这么多年却也相安无事,你应该知道当年我和侯府兄弟二人的关系,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姚玉颍拧了拧眉,有些不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忽然对宋氏那么关心,你不会以为你嫁过去,能避免我的命运?”凌芜勾了勾唇,并不再多言,而是默默站起身。
挑拨两人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们之中播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再让这颗种子自己生根发芽。
姚玉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跑出了院子。
凌芜看着姚玉颍的背影,转身走到玺长宴身侧:“今日多谢殿下相助,奴婢已大好,该离开了。”
“想走就走,说那么多作甚?”玺长宴垂着眼眸,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凌芜猜测应是和姚玉颍口中的姚贵妃有关。
不过这些本也不是凌芜该想的事,她微微欠了欠身子:“奴退下了。”
……
姚玉颍从院子里出来,就碰上了等在外面的宋窈儿。
“玉颍,妹妹她怎么样?你见到她了吗?”
姚玉颍想到方才的狼狈,有些不想说话:“我有些不舒服,想先休息下。”
“玉颍,凌芜她人呢?”宋窈儿没留意,一把就按住了姚玉颍的手臂。
姚玉颍的手臂刚被白虎咬伤,疼得她猛地推开了宋窈儿。
宋窈儿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身后的朝轩昱和朝轩铭同时扶住了她。
“窈儿你没事吧!”
“嫂子小心!”
望着两人同时关心着毫发无伤的宋氏,却对一旁受伤的姚玉颍不闻不问,姚玉颍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方才凌芜对她说过的话。
“你不会以为你嫁过去,能避免我的命运?”
她的心口忽然有些发慌。
“玉颍,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进去时好好的,出来时就一声不吭地,是不是妹妹她……”宋窈儿故意将矛盾引向了凌芜。
“跟她无关。”姚玉颍侧过头,有些不耐烦道。
“那是……”宋窈儿刚要握住姚玉颍的手腕,忽然想起方才姚玉颍的反应,伸出去的手又缓缓收了回来,谨慎问道,“那是怎么了?”
此刻,凌芜的身影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朝轩昱面色一沉,立刻质问道:“凌芜,你到底对姚小姐做了什么,为何她进去时好好的,出来后变得如此反常?”
凌芜有些想笑,她的确从中挑拨,也的确和姚玉颍说了什么,可姚玉颍有脑子,会自己看自己判断,本就是他们的表现让姚玉颍感到了不安,又与她何干?
姚玉颍直接解释道:“与凌芜无关,是我被白虎咬伤了手臂,宋少夫人还拼命地抓我的伤口,弄疼了我。”
说完,她直接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老虎牙印。
宋姚儿看着那鲜红的血痕,惊得捂住了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方才定是弄疼你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受伤的事。”
“我早就说过了,是你没在意只顾着问凌芜。”姚玉颍有些抱怨地望着宋窈儿,而后一把推开了她,转身离去。
“姚小姐!姚小姐!”宋窈儿满脸无辜地唤着姚玉颍,可惜对方并未回头。
“都怪我,竟然没发现姚小姐受了伤,二弟你快去跟着姚小姐,好好关心她。”
朝轩铭缓声安慰道:“嫂子,这不怨你,姚小姐受了伤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宋窈儿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受了伤我才更不放心,你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姚家对侯府还有价值,她不能让姚玉颍对她生出不满。
朝轩铭闻言这才追了出去。
朝轩昱目光落向凌芜,眼底满是责问:“都是为了你的事才闹成这样,这下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