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女儿来这上了三个月的课,之后便和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我家那个不仅私奔,肚子里还怀了野种!”
“这私塾表面看着是个学堂,私底下尽干些男娼女盗的事,大家千万别把女儿送到这里面读书!”
听着外面几个闹事的言论,谢彤气的不行,当即冲上前去。
“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墨香斋是正经的女子私塾,教的是四书五经,圣人学说,不容得你们这般污蔑!”
“哎哟!这就是那个私塾的女东家,看着倒是水灵,一把年纪不成婚,怕不是外面有了姘头吧!”
“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谢彤一怒之下,猛地冲了上去,给了那人一巴掌。
“不好了不好了!大家快来看啊,这私塾的女东家打人啦!”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两边纷纷动起手来,周围路人纷纷围观。
可对面毕竟是几个大男人,而谢彤一个弱女子,到底是吃亏。
等到凌芜赶到时,便见谢彤被人打晕在地,额头被砸出个血窟窿,鲜血不断往外淌,剩下两个小厮也被这几个造谣者压在身下打得鼻青脸肿。
“彤彤!”凌芜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谢彤抱在怀里,“苏叶!还不快去请大夫。”
“我们已经报官了,官兵马上就到,你们打伤人还恶意造谣,等着吃官司吧!”凌芜冷冷看向几个壮汉。
这几个壮汉,凌芜第一眼便觉得眼熟,只是情况紧急,凌芜顾不上那么多,只能设法先让这群人停手。
几个壮汉一听有官兵要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停下动作,而后快步逃开。
“彤彤!你可别吓我啊,彤彤!”凌芜紧紧抱着谢彤,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两个小厮手忙脚乱地将谢彤扶上了凌芜的马车,马车沿路走过去,半道便碰上了苏叶和她身后的大夫。
大夫上车察看过谢彤的伤势后,又帮她包扎了伤口。
“只是一些皮外伤,姑娘放心吧,并无大碍。”
听到大夫这么说,凌芜长舒了口气,令苏叶送走了大夫,她便让车夫一路赶回了谢家。
杨笑看到谢彤这般模样,吓得差点哭出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墨香斋来了几个闹事的,彤彤和他们争执的时候动了手,被打晕了。”凌芜有些自责,她应该早点拦下谢彤的。
“就算是同行,也万万没有出手伤人的道理!这帮人是什么来头?”杨笑蹙眉,觉得有些蹊跷,可看到谢彤这样,顿时也顾不上那些,“罢了,先送她回屋吧。”
凌芜在谢家待了一会儿,直到谢彤醒过来,她才放心离开。
走出谢家大门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一下,忽然想起她是在哪见过的那几个壮汉。
那日宋氏马车外那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不就是这几个吗?
想到这里,凌芜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宋氏?
是她干的!
凌芜心头顿时窜出一股怒意,她怎么敢!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
凌芜坐上马车,苏叶很快凑近道:“姑娘,那日您让我找人盯着的那几人有消息了,听说方才宋氏身边的缨儿刚给了他们送去了三千两银子。”
凌芜冷笑一声:“三千两?真是好大的手笔?”
她宋窈儿是真想只手遮天了不成?
凌芜紧紧攥起拳头,任由指甲抠进肉里,却仿若毫无知觉。
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凌芜径直进了府中。
她刚走进后院,便见宋窈儿和关老夫人有说有笑地坐在凉亭中,看上去十分和睦。
“祖母你看,这花瓶的质地不错吧,听说是宫里贵人才能用的,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弄来的!”宋窈儿一脸讨好地说道。
关老夫人一脸满意地笑了笑:“让你费心了。”
“哪里?只要祖母开心,孙媳便开心。”宋窈儿温声道。
宋窈儿余光一瞥,这才看见院门口的凌芜:“姐姐,你回来了!”
“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晚?不会又是为那劳什子的墨香斋?”关老夫人显然对墨香斋并没什么好感。
毕竟凌芜为了那墨香斋,可是差点要和朝轩昱翻脸。
“谢彤今日遇到闹事的,头被打伤,还流了不少血。”凌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语气出奇的平静。
宋窈儿闻言明显有些不自然,却又故作关心道:“谢小姐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凌芜在关老夫人面前站定。
关老夫人隐隐觉得今日的凌芜有点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没事就好,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女子……”
不等关老夫人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凌芜的一巴掌便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宋窈儿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把关老夫人和宋窈儿打愣住了。
凌芜冷冷望着宋窈儿,起初她对宋窈儿虽有反感,却并不仇视,便是看在她到底是为侯府挣得功名,也是为国征战的巾帼英雄。
因此哪怕宋窈儿几次暗戳戳地算计她,她都只当是女人之间的争宠,并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可今日,她居然对谢彤下手,凌芜便咽不下这口恶气!
此刻宋窈儿也终于反应过来,她迅速压下眼底的那一抹恶毒,取而代之的是低低啜泣:“姐姐你……”
“凌芜!你这是做什么呢?怎可一言不合地出手伤人?”关老夫人厉声呵斥道。
凌芜锐利地看向关老夫人:“她不仅找人诬陷墨香斋,那些人还打伤了谢彤,我给她这一巴掌都是轻的!”
关老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想也不想便一口否认:“绝不可能!宋氏不会做那样的事,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说不定是那谢彤受人指使,故意设计离间咱们侯府呢,你也是,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
凌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知道老夫人护短,却没想到她会如此不辨是非。
凌芜转头瞪向宋窈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来说,你到底对墨香斋做了什么,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