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州城下,香已燃尽。杨茂实站在城头,满脸绝望地嘶吼着,但他的声音却被高仁厚那冰冷的攻城令所淹没。
\"攻城!\" 随着这声令下,号角长鸣,战鼓擂动,震耳欲聋的声响在利州城上空回荡。
\"陈二牛!\" 高仁厚站在指挥台上,高声呼喊着。
\"末将在!\" 陈二牛迅速回应道。
\"你率本部,分出两队轮番佯攻西门与东门!\" 高仁厚果断地下达命令。
陈二牛领命后,迅速带领部队行动起来。与西门的军队立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远程对射,他们手中的强弓劲弩不断地发射出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泼向城头。
这些箭矢威力巨大,迫使守军们不得不龟缩在城墙之后,不敢轻易露头。
与此同时,西门的军队还派出了一些小队士兵,他们扛着空荡荡的云梯和冲车模型,在弓箭射程的边缘来回奔跑,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冲锋。这些士兵们一边奔跑,一边擂鼓助威,喊杀声震耳欲聋,营造出一种主攻的假象。
东门的军队也不甘示弱,他们同样以弓箭压制为主,不断地向城头射箭。不过,东门的军队还采取了一些辅助手段。
他们派出少量士兵推着一种特殊的“盾车”,这种“盾车”实际上只是轻便的木架,上面蒙着湿牛皮,并插满了箭矢。这些士兵们缓慢地将“盾车”推进至护城河边,做出一种试探性攻击的姿态。
一旦城头的守军进行猛烈反击,东门的军队会立刻后撤,暂时停止攻击。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再次重复这一动作,继续骚扰和牵制东门的守军。
这样一来,东门的守军就被牢牢地牵制住,无法有喘息之机,更无法分出兵力去支援西门。
高仁厚本人则坐镇中军,冷静地观察着城头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守军被西门那边声势浩大的“主攻”所吸引,杨茂实不断地将预备队调往西门增援。
与此同时,东门的骚扰也让守军疲于奔命,他们不得不来回奔波,应对来自两个方向的压力,精神高度紧张。
从正午时分一直到黄昏时分,这种高强度的“疲劳轰炸”一刻都没有停歇过。城头的守军被持续不断的箭雨压制得根本无法抬头,他们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滚木礌石的消耗更是巨大无比,士兵们也都疲惫不堪。
杨茂实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坐镇在西门,不断地催促着士兵们放箭、扔石头,嗓子都已经喊哑了,但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夜幕渐渐降临,白日里喧嚣的攻城战似乎暂时告一段落。
守军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许多人甚至靠着城垛就沉沉睡去。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凤翔军的“惑敌”行动才刚刚开始!
高仁厚站在营地中央,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他深知这场心理战的重要性,必须要让敌人陷入恐慌和不安之中。
他果断地下达命令,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远离城墙的营地周围,大量的火把被点燃,熊熊火焰照亮了黑夜。士兵们手持火把,不断地移动位置,形成了一条条蜿蜒游动的“火龙”。这些“火龙”在黑暗中穿梭,仿佛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调动。
每隔一刻钟,士兵们就会齐声呐喊一次,鼓噪一番。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震耳欲聋,让人不禁想起大军压境的场景。这一声声呐喊,如同战鼓一般,敲打着敌人的神经。
与此同时,在靠近城墙的黑暗处,数队士兵悄无声息地埋伏着。他们身上携带的铜钲,是这场心理战的关键武器。每隔一段时间,这些士兵就会突然敲响铜钲,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如同进攻的信号!
为了进一步扰乱敌人的心神,高仁厚还特意挑选了一些臂力强的神射手。在夜幕的掩护下,这些神射手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摸近城墙。
他们手中的弓箭,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神射手们并不追求杀伤敌人,而是时不时地向城头零星射箭。这些箭矢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让守军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
在这样的心理攻势下,城墙上的守军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不安。他们不知道敌人何时会真正发动进攻,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抵挡住敌人的攻击。这种持续的紧张状态,让他们无法安心入睡,疲惫不堪。
这一套组合拳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其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城头的守军在这一连串的攻势下,被折腾得苦不堪言,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每当火把移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便如同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给守军带来无尽的恐惧;鼓噪声起,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如同雷霆万钧,冲击着守军的耳膜,让他们心惊胆战;而铜钲骤响,更是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黑夜的寂静,让守军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每次这样的情况发生,守军都会惊慌失措地起身备战,然而,当他们紧张地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时,却发现敌人并没有真正发动攻击。
如此反复多次,守军的精神状态逐渐变得脆弱不堪,疲惫、恐惧、愤怒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让他们的士气一落千丈,低落到了极点。
守军开始对凤翔军的意图产生怀疑,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戏耍的猴子,而真正的进攻却遥遥无期。这种被愚弄的感觉让守军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们的斗志也在这无尽的折磨中消磨殆尽。
就在守军被“疑兵计”折磨得昏昏沉沉、疑神疑鬼之际,真正的杀招终于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