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苒逗着孙遂,忽然间见孙朗走得匆忙,还以为他一时间有什么要紧之事去处理,便也没有在意。
她抱着顺遂,走到亭子里坐着,那河水里,几条硕大的锦鲤在游来游去。
杨苒怀里的顺遂,猫眼瞪着那肥美的锦鲤,眼睛都不眨一下。
“馋猫。”杨苒不由得好笑。
然后杨苒放下了怀里的顺鲤,看它飞快的跑到河水旁,眼珠子顺着锦鲤的游动而转动着。
“苒苒,醒了?”柴明端着一碗醒酒汤,走到了亭子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柴明将那碗醒酒汤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我没事。”杨苒摇了摇头,她现在好多了。
杨苒扶了扶额头,腰酸这件事,她可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给你做了一碗醒酒汤,喝了头就不晕了。”柴明见杨苒扶着额头,还以为她醉得厉害。
“好。”杨苒端起那碗醒酒汤,喝了个干净。
“以后可别贪杯了。”柴明认真的说道。
杨苒:“我以后都不碰酒了!”
笑死,人家李白喝酒是酒后一首诗,而她喝酒,是社死。
“对了,我们还不启程吗?”杨苒开口道,“我怎么瞧着,大家都还没收拾东西?”
柴明回道:“堂主说了,也不急于一时,今日再休整一日,明日便出发。”
“原来如此。”杨苒点了点头。既然远舟哥哥如此安排,想必是有他的打算的。
柴明收起桌面上的碗,就要退下。
“等等!”杨苒眼尖,看见了柴明左手的伤疤。
杨苒起身,走了过去:“把手伸出来。”
“没事。”柴明悄悄的将那受伤的左手藏到了身后。
他昨晚一宿没睡,直到早上,才想起要重新做了一碗醒酒汤给苒苒。
连找他大哥拿药这事,都忘了。
“你以为我没看见?”杨苒站到了柴明跟前,只到柴明的胸口那么高。
柴明见杨苒那双好看的眼眸,在看着他,他便不由自主的将受了伤的左手伸了出来。
那左手手心,一个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了?”杨苒正准备拉过了柴明的手,忽然间想起自己刚刚抱了顺遂,便立即走到一边去洗净了双手。
然后,掏出手帕,忽然间道:“你等我一会。”
说完,杨苒便“噔噔噔”的跑了。
不多时,杨苒抱着一小坛子酒,还有药,又回来了。
杨苒拉着柴明的手,摊开他的手心:“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她也不知道,柴明这手怎么就伤成这样了,看起来像是一个半圆形的东西嵌入了手心一样。
柴明看着杨苒低头,认真的用酒将他的伤口冲洗好,然后再一一的上药、包扎。
“好了。”杨苒将绑好绷带,认真的说道,“你自己这些天要留意一下伤口,别碰水了。”
见杨苒准备离开,柴明忽然间鬼使神差的开口道:“苒苒,我疼。”
杨苒一愣:“我无法帮你止疼,那你晚些得找阿昭哥哥看看。”
她不是大夫,帮不了柴明什么。
不过,杨苒倒想说的是:柴明和钱昭不愧是两兄弟吗?怎么都伤到手了?还都是左手。
柴明那双狭长的眼眸细细的看着杨苒:“苒苒,可以把手给我一下吗?”
“?”杨苒一脸的茫然,但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柴明将一块上好的玉佩放在了杨苒的手心里,低声说道:“生辰快乐。”
“啊?”杨苒更懵了,今日是她的生辰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本来,早就该给你的。”柴明开口道,“你昏迷的那一日,恰好是你的生辰。”
杨苒看着柴明手中的玉佩,细腻而无杂质,一看,便是上好的玉佩。
“这,太贵重了。”
柴明笑了:“一块玉佩而已,苒苒怎么不敢收?”
“难道,苒苒是嫌弃这玉佩?”柴明忽然间很是失落,“也是,区区一枚玉佩,如何能配得上苒苒高贵的身份?”
“不是。”杨苒见柴明那低垂的眼角,活脱脱像是要哭了,便立即接了过来,“这玉佩很好,我很喜欢。”
“谢谢你。”杨苒还不忘道谢。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居然还有人记得,她是应该感到开心的。
柴明眼里的失落,瞬间消失不见,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其实柴明很好看,是那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要不是熟悉他是六道堂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文弱的探花郎。
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温柔,都快将人溺死了。
“那,苒苒,我先走了。”柴明送出了自己的小礼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杨苒将那玉佩放在了怀里。
然后,转身便看顺遂。
“喵喵喵……”顺遂落入了池子里,四肢扑腾着。
“顺遂!”杨苒惊呼,猫咪是怕水的,她得赶紧去将顺遂打捞起来。
还不等杨苒出手,就见身边掠过一个身影。
杨苒一看,却是宁远舟来了。
正当宁远舟抱着顺遂,正准备回到岸上。忽然间,他手心口一疼,却是身上的一旬千机发作了。
宁远舟连人带猫,一起坠入了河里。
“远舟哥哥!”杨苒惊慌,他该不会有事吧?
河水虽然清澈见底,却没有想到,水还挺深的。
宁远舟快一米九,他站起来,河水到了他的脖子上。
杨苒连忙上前:“远舟哥哥,你还好吗?”
“苒苒,我没事。”宁远舟将顺遂捧起,然后从河里走了出来。
杨苒上前,朝着宁远舟伸出了手,准备拉他一把。
宁远舟看着杨苒伸出的那只手,毫不犹豫就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杨苒的手上。
宁远舟上了岸,杨苒伸手,想要去接过宁远舟怀里的顺遂。
宁远舟轻轻的躲开了:“顺遂浑身都湿透了,等我处理好了,再把顺遂给你。”
宁远舟担心浑身湿哒哒的顺遂,会弄湿了杨苒的衣衫。
杨苒只好掏出一块手帕,垫着脚,给宁远舟擦着脸上的水渍:“远舟哥哥,当心,莫要着了风寒。”
宁远舟看着杨苒,她身上那好闻的梅花香,扑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