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就算现在要抚养这位娇贵的小殿下,以任如意的财力而言,倒也还算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里,任如意心情大好,迈着轻快的步伐紧跟在杨苒身后往楼上走去。
而此时,宁远舟带着他那一帮子人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殿下可真是太好了。”元禄痴痴地望着杨苒逐渐远去的身影,哪怕此刻只能看到那身华服的一角,心中依然充满了欢喜与敬仰之情。
“是啊,能被殿下这样悉心顾念着,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呐!”于十三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臂膀,一脸陶醉地感叹道。
就在众人沉浸在对杨苒的赞美之中时,宁远舟终于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行了行了,别光顾着感慨了,赶紧干活儿去!”
“哦,对对对,干活了干活了。”
“好嘞,这就去搬东西啦!”
随着他一声令下,丁辉等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忙碌各自手头的事务。
只见钱昭双手紧紧握住自己那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昆吾刀刀柄,然后用力一提,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哈哈,走走走咯!”丁辉满脸兴奋地推着身旁的孙朗快步往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他快些行动。
没过多久,众人就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将需要搬运的物品全部整理好了。
这时,于十三等一群人也纷纷来到了宁远舟的房间里,并围成一圈挨着坐了下来。
“堂主,这份密件是我刚从鸽子腿上取下来的,请你过目。”柴明小心翼翼地走到宁远舟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一封密封严实的信件递到了他的手中。
宁远舟接过密件后,轻轻地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来仔细阅读。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原本舒展的眉头开始逐渐皱紧,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一旁一直盯着宁远舟看的元禄见状,连忙开口问道:“宁头儿,情况如何啊?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变故?”
宁远舟没有立刻回答元禄的问题,而是默默地将手中的密件递给了正眼巴巴望着他的元禄,然后缓缓说道:“果不其然,正如我们今日所见到的那封密件所言,丹阳王的心腹大将——平远将军周健准备率军前来拦截咱们。看来接下来的行程会充满变数和危险呐……”
他心中早有预感,此次前往安国必定充满艰难险阻,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这支肩负着重要使命的使团,甚至尚未踏出梧国的疆土,丹阳王竟然迫不及待地要对他们下手了。
钱昭一脸凝重地凝视着宁远舟,急切地问道:“可有探听到平远将军,这次带来了多少人马?”
宁远舟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答道:“据可靠消息,足足有三千人之多!”
“三千人?”于十三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而咱们使团满打满算也才仅仅只有八十八个人啊!”
那还是加上了殿下和盈公主。
柴明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开口说道:“如此悬殊的人数对比,确实让人感到压力巨大啊。”毕竟双方的兵力差距悬殊,这其中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在场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八十八人的使团面对三千敌军,这场较量似乎从一开始便注定结局。
然而,就在这时,元禄突然打破了沉寂。
只见他已经快速浏览完手中的密件,满脸疑惑地看向宁远舟,忍不住发问:“宁头儿,我有一点实在是想不通,咱们明明是奉章相之命出使安国,按常理来说,各方势力应该给予支持和配合才对。可为何丹阳王却要不惜派出重兵,前来拦截阻拦我们呢?”
元禄虽然年纪轻轻,但性格却极为直爽,心里更是像一面明镜一样,丝毫藏不住事情。
此时此刻,他那张阳光俊朗的面庞上满是不悦之色,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爆发出来一般,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站在一旁的钱昭见状,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诸位莫要忘了,那丹阳王向来对皇位觊觎已久,一直都是虎视眈眈。如今圣上若是当真能够平安归来,那么他的帝王美梦必然会化作泡影。故而,他派遣人手前来拦截咱们这支使团,倒也是情理之中之事啊。”
话音刚落,柴明紧接着附和道:“依我之见,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说不定在明面上,平远将军等人会佯装成负责护送我们使团之人。然而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他们便会趁着我们疏于防备之时,放一把熊熊大火,将整个使团彻底葬送!事后,只需向朝廷谎报实情,称是我们自己夜间不慎失火所致;亦或是干脆伪造出山匪打劫财物的假象,如此一来,便可轻而易举地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于十三突然抱紧双臂,沉声道:“哼,只怕这些手段还算不上最狠毒的呢!倘若他们心狠手辣到极致,极有可能会把我们强行带到一个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偏僻之地。然后任由那些凶猛的野兽肆意撕咬我们,直至命丧黄泉;甚至可能会残忍地将我们杀害之后,弃尸河中,让鱼儿饱餐一顿,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元禄怒发冲冠,猛地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那张坚实的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满脸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吼道:“如此说来,如果我们不幸身亡,那这背后的真相岂不是再也无人去追查了吗!”
“并非如此啊,”一直沉默不语的丁辉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即便有人能够侥幸存活下来,恐怕丹阳王等人也丝毫不会在意。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有可能,将这些幸存者当作替罪羊来背负所有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