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卧室里只余下彼此温热的呼吸和窗外隐约的虫鸣。许哲远从身后环抱着夕夕,手掌习惯性地轻覆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正悄然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夕夕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轻轻蹭了蹭,后背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像是在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许哲远身体微微一僵,呼吸沉了几分,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低声哄道:“夕夕…别乱动。”
“…我难受。”夕夕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和不易察觉的撒娇,转过身来面对他,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胸膛画着圈。
许哲远捉住她作乱的手,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理智:“你刚怀孕,前期要特别小心…我们不能…”
“没事的,”夕夕打断他,语气笃定,带着医学生的自信,“我是学医的,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轻柔一点没关系的…” 她边说边主动凑上去吻他。
许哲远还是犹豫,强忍着冲动:“不行…万一…”
话没说完,夕夕忽然一个用力,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说行就行!你躺好,别动。”
许哲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一愣,随即失笑,但双手还是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生怕她不小心伤到自己:“你…慢点…别伤到你…”
“我年轻,身体好着呢!”夕夕俯下身,气息拂过他的耳畔,语气霸道又带着诱惑,“我说没事就没事。”
许哲远看着她,终于妥协,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最后一遍确认:“好…听你的。但答应我,有任何一点点不舒服,立马停下来,知道吗?”
“嗯…”夕夕含糊地应着,低头吻住了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夜还很长,温柔的缠绵里交织着小心翼翼的呵护和难以抑制的爱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清新微凉。许哲远牵着夕夕的手,慢慢走在通往医学院的林荫小路上。
夕夕晃了晃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你…是不是快要走了?”
许哲远握紧她的手,没有隐瞒:“嗯。后天一早走。”
夕夕立刻说,像是早就计划好了:“等我放暑假就去找你!”
“好。”许哲远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
“不过,”夕夕盘算着,“我的暑假时间不会太长,导师可能还有项目,最多…最多能待半个月。”
“好。”许哲远还是这个字,能见到她,半个月也是好的。
快到校门口了,夕夕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叮嘱道:“那你中午还来接我吃饭。”
“嗯。”许哲远看着她,眼神温柔。
夕夕磨磨蹭蹭地松开手,往校门里走,一步三回头:“那我…先进去了?”
“嗯。”
走了几步,夕夕又突然跑回来,不放心地再次强调:“记住啊!中午来接我!”
许哲远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肯定又带着宠溺:“肯定的。忘不了。快进去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夕夕这才弯起眼睛,放心地转身,脚步轻快地融入了上学的人群中。许哲远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才缓缓转身,开始默默计算着能陪伴她的、所剩无几的时间。
临近归队,许哲远再次来到警局确认,脸上的神情比昨日轻松了些,但眼底仍存着一丝谨慎。他直接找到了王队长。
“王队,打扰一下。我想再跟您确认一下,这个制毒贩毒的团伙,确定是全部落网,没有漏网之鱼了吧?”许哲远开门见山,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王队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很肯定地点头:“放心,这次行动很彻底,从制毒的、提供原料的、到分销的几个层级,整条线上的人,一个不少,全都抓了。目前审讯也很顺利,都在交代问题。”
许哲远稍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问出了他最深的担忧:“那…他们的家人,或者有没有什么同伙 ,会不会因此记恨,进而危害到我老婆的人身安全?” 他必须排除一切潜在风险,才能安心归队。
王队长理解他的顾虑,摆摆手,语气十分确定:“这个你大可放心。首先,这是首都,不是边境地区,治安管控力度完全不同。其次,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这个团伙是单独的一条线,他们自制自销,跟边境那边的大型贩毒集团没有关联。”
许哲远是个谨慎的人,追问道:“您怎么这么确定他们跟边境的毒贩没关系?”
王队长笑了笑,解释道:“他们的‘商业模式’不一样。他们这伙人做的所谓‘特效止疼药’,成本高,售价极其昂贵,目标客户根本不是普通吸毒者,而是瞄准了那些寻求刺激、又有钱的特定人群。首都的有钱人一抓一大把,市场足够他们消化了,利润也高。边境那边风险大,利润相对薄,距离又远,他们看不上那‘三瓜两枣’。他们的药品生产和销售网络都集中在首都及周边地区,没有往外延伸的迹象。所以,你担心的那种跨境报复或者家族式报复,可能性极低,几乎为零。”
听到王队长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许哲远心中最后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太好了。王队,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职责所在。”王队长与他握了握手,“这下你可以安心回部队了。”
“是!”许哲远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心中的牵挂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了。
一旁的陈曦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笑着插话安慰许哲远:“许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嫂子,看着文文静静,关键时刻自保能力可不弱。你是没亲眼见着,但她那‘独家防身术’的威力,我们可是有所耳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