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白蛰能栽在程归云手里,谢璟占一半“功劳”,白柳琉认为把谢璟变成一个无法行动,后半辈子都要靠药物和医疗机器活着的废物已经足够了,并没有进一步报复谢璟的想法。
收到他的死讯时,除了意外,白柳琉没有别的感觉。
按常理,谢砚的亲人去世,她应该发一句节哀。
白柳琉不想发,她问道:“是因为病情恶化抢救不过来吗?”
谢砚说:“有人绕过疗养院的监控,进到病房打晕护工,拔掉了谢璟的输氧管,手法和你进玲珑山庄挖青龙阵时一模一样,所以谢源坤认为是你做的。”
白柳琉说:“不是我。”
谢砚说:“我知道不是你,你要是出了国,我们立马能查到你的航班去了哪里。不过谢源坤从小就溺爱谢璟,他气急攻心,管不了事实,一门心思把你当做凶手,嚷嚷着要拿你偿命。”
白柳琉不带感情地扯了一下嘴角:“随便他。”
谢源坤要杀她,无非就是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做得越脏,判得越重。
谢砚:“总之你小心一点。”
白柳琉说:“问题是,这件事既然不是我做的,是谁同时知道谢璟的位置,和我在玲珑山庄做的事,然后用同样的手法,企图把谢璟的死栽赃到我身上?”
谢砚搭上了她的思路:“你是说,我们这边可能又出了内鬼?”
白柳琉:“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不存在挑拨离间,你们最好抓紧查查自己人。”
辛宥趴在她肩头,看到这一句的时候皱眉道:“你为何要提醒他,若真有第二个内鬼,让他们无知无觉地斗得你死我活不好么?”
白柳琉说:“不乐意替人背黑锅。”
辛宥想了想,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对。”
虽然谢璟死了是件好事,谢源坤也对付不了白六,可说到底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能用她没做过的事诬陷她。
谢砚最后回:“知道了,多谢。”
对话结束,白柳琉回到洗手间吹头发,辛宥就站在她身后,镜子上却不见他的存在。
他摸她蝴蝶骨之上的发尾:“你的头发长得好快。”
白柳琉说:“嗯,小时候,三师兄让我多留几年头发,去竞争世界第一长发的记录,但是一到夏天我就会因为怕热剪成短发。”
“那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白柳琉神情凝了一下,说:“原来有很多的,我师父每年都会带我们所有人去拍合照,还给我拍了成长相册。他去潼丘村之前,为了抹掉我和唐叙严学道的证据,把那些照片都烧掉了。”
辛宥嘴角垂下,满脸不高兴:“又是他们干的好事!”
“说不定我哥那里还存着电子版的相册,到时候问一问。”
“电子版?”
“嗯,就是把所有照片存在网盘里,需要的时候可以再打印一份。”
辛宥的心情全写表情上,听见还有得看,立马变了脸,声调也扬起来:“幸好,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白柳琉偏了偏头,回忆以前周围人对自己的评价:“老师说我过于内向,不太合群,同学说我装清高,性格孤僻,没人说我可爱。”
辛宥从背后抱着她的肩膀:“才不管他们,我觉得可爱。”
白柳琉笑了笑:“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你喜欢科幻类的电影,最近有一部评价还不错的在上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看专心程度啊,你看其他电影的时候要么去找短短玩,要么找我说话。看科幻片的时候就好像入定了一样,同一部科幻电影看两次都不介意。”
辛宥有点羞涩又有点欣喜地埋着头:“原来你这么关注我。”
“皇上喜欢看的是……”
白柳琉还没说完,辛宥伸手捂住她的嘴,刚刚的欣喜消失殆尽,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了,你不用说了。”
他不关心谢舜喜欢什么。
第二天一早,白柳琉在卧室里洗漱,谢舜慢悠悠地溜达回来:“又要上班咯。”
他已经学会了不少现代词,比如说干活换取报酬的定时活计就叫做上班。
皇上觉得,白柳琉每天醒来之后带着他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辛思鹭的事情和到点出门去上班的人没差别。
辛宥说:“今天不上班,今天放假休息。”
谢舜眉头抬高:“哦?为何?”
辛宥心情舒畅,唇角上翘:“我和白六要去看电影,你跟短短待在一块。”
谢舜龙袍一掀,大气磅礴地坐下:“看来是好电影,朕也同去鉴赏一番。”
辛宥拉下笑脸:“喂!你不要没事找事啊。”
怎么突然这么不识趣,他跟白六在约会,身后跟着一个老头一条蛇多煞风景!
谢舜掏掏耳朵无视他的不悦,一副我就是要去你奈我何的态度。
白柳琉换完衣服出来,看见沙发上剑拔弩张的两只鬼。
“皇上,今天休息,一起去看电影吗?”
辛宥抬头,不满地抗议:“白六,是我们俩的约会,为什么要问他去不去?”
白柳琉当场愣住,眨了眨眼,歪头回想昨夜的聊天。
她记得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们俩”,大家一起出来,“我们”里面当然包括谢舜和短短。
谢舜看着无辜的白柳琉,又转头打量抿唇皱眉,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悦的辛宥,捻了捻胡须,愉悦道:“朕对电影没兴趣,带着大蛇随处走走吧,昨夜匆匆一瞥,此处风景甚是不错。”
小情人吵架也甚是有趣。
他弯腰抱起脚底趴着的大蛇:“走咯大蛇,哎哟这么沉,罢了,你自己跟在朕身后。”
谢舜穿过了窗户,短短不动,昂起脑袋看主人。
辛宥瞪它一眼,眼神和表情里写着一个明晃晃的字——走!
短短头一缩,快速游行跟上谢舜。
白柳琉从善如流地点头:“他们走了,那就我们两个去。”
尽管事情最终如了愿,辛宥的心里头依然冒出一股无名火,又不想对她发火,硬生生憋下去。
他的拳头在身侧握起又松开,最终站了起来,走向她,语气平静:“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