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呢，联盟总部那传送阵就悄咪咪地启动了。陆沉稳稳站在阵心，身后跟着几个探寻队员，一个个神情那叫一个不一样。瞧他们大多一脸疲态，明显是大半夜被临时喊来的，眼皮子都还耷拉着，困意写在了脸上。
陆沉没多说啥，就在系统界面轻轻点了一下，把坐标设定好。眨眼间，光芒“唰”地一下就把大伙给吞没了。
等再睁开眼，已经到了一片荒凉得要命的星域边缘。空气里飘着一股怪味，像是生锈的金属和湿乎乎的泥土搅和在一起的味儿。远远看去，几颗破破烂烂的小行星在虚空中飘着，表面全是裂痕，感觉稍微碰一下就要散架。
“这就是你说的‘线索区域’？”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开了口，语气里满是怀疑，“连个活物影子都瞅不见。”
“别急嘛。”陆沉淡淡地回了一句，抬手就调出因果法则的感知线，在虚空里画出一条条细得像丝线一样的能量轨迹。这些线条本来该是稳稳流动的，这会儿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给扯歪了，变成了弯弯曲曲的波纹。
他眯起眼睛，指尖在一处波动最厉害的地方点了点：“过去瞧瞧。”
队伍闷头往前走，脚步踩在干裂的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越靠近那波动的源头，空气里的压迫感就越强，感觉整个空间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使劲儿挤压着。
终于，在一块断成两截的岩石后面，探测仪器开始“嗡嗡”地响起来。
“有反应了。”操作仪器的是个年轻女孩，她赶紧调整参数，屏幕上的波形跟着跳动起来，最后定成了一组奇怪的频率曲线。
“这能量……”她犹豫了一下，“和咱们知道的任何命格碎片都对不上号。”
陆沉蹲下身子，伸手按在地面上，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说：“不是命格紊乱，可也不是自然现象。”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大家：“这是有某种外部力量在捣乱，干涉现实规则呢。而且它贼谨慎，就只在一小块地方释放影响，就像……病毒。”
这话一出，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病毒？”中年男子皱着眉，“你是说，有人在偷偷破坏多元宇宙的基础结构？”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陆沉点点头，“不过咱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得接着追查这些波动的源头。”
队伍重新整理了一下装备，顺着能量波动的方向继续往里头走。一路上，他们又发现了好几处类似的异常区域，每个地方都留着那种怪兮兮的能量痕迹，可就是找不到明确的来源。
一直到傍晚，他们在一座塌了一半的石窟里停下来休息。夜幕一降临，星空显得特别深邃，好像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年轻女孩又开始摆弄仪器，想解析那段特殊频率。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突然，一道模模糊糊的投影冒了出来——是一组符号，老得很，从来没见过，排列的样子像是一种语言，可怎么也认不出来。
“这……是从波动数据里弄出来的。”她小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符文。”
陆沉凑过去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虽说对命格和因果挺在行的，可对这种古老的符号体系还真不熟。
“有没有可能，是哪个失落文明留下来的？”女孩试探着问。
“很有可能。”陆沉声音低沉地说，“可它为啥会在这儿出现？又为啥会在能量波动里留下痕迹呢？”
没人能答得上来。
“先睡一晚。”陆沉最后做了决定，“明天接着追查，尽量多收集点样本。”
夜晚来了，石窟里燃起了微弱的火光。队员们都靠在角落里休息，只有陆沉坐在火堆旁边，眼睛盯着那组符文，不知道在想啥。
他心里总觉得，这背后藏着的事儿，比他们想的要复杂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破掉的岩壁照进了洞穴。队员们早早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出发了。
越往里走，能量波动的频率越来越高，还开始出现一些小异样：地面上时不时闪过淡蓝色的光弧，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低频震动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年轻女孩兴奋地说。
可陆沉却半点没放松警惕，反而神经绷得更紧了。越是快接近真相，越得小心。
终于，穿过一片风化得厉害的峡谷后，他们到了一片巨大的空旷地带。地面中间，立着一座大半埋在地下的建筑遗迹，样子怪极了，既不像人类造的，也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种族。
“这地方……不该存在啊。”中年男子小声嘟囔着。
陆沉没说话，慢慢走到那座遗迹跟前。他的手指刚碰到墙面，一股冷得刺骨的能量“嗖”地一下就钻进了身体里。
他猛地把手缩回来，心脏“砰砰”地跳得飞快。
“果然有问题。”他低声说。
年轻女孩赶忙记下刚才的能量波动数据，还用仪器去扫描遗迹的内部结构。可扫描结果啥都没有，就好像那座建筑根本不在正常的空间维度里似的。
“这不可能……”她瞪大了眼睛，“仪器显示里面啥都没有。”
“不是啥都没有。”陆沉纠正她，“是另一种存在形式。”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大家：“我们得进去。”
队伍里有人有点犹豫，可也有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你们可以选择留在外面。”陆沉又说，“但要是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一起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大部分人还是决定跟着。
陆沉点点头，拿出一枚命格符，激活了防护机制，第一个走进了遗迹里面。
里面光线暗得很，墙壁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些熟悉的符文图案，发着幽幽的蓝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感觉整个空间都在盯着他们。
“这里……以前是啥地方啊？”女孩小声问。
“也许是哪个被忘掉的时代留下来的。”陆沉慢慢说道，“也可能是……命运本身的一部分。”
他话刚说完，脚下突然轻轻地颤了一下。接着，墙壁上的符文光芒一下子变亮了，好像被叫醒了一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陆沉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那儿，一条裂缝正慢慢裂开，露出一条通向未知深处的阶梯。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眼神特别坚定。
“走吧，答案就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