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全是焦灼和血腥味儿，黑雾被撕开的瞬间，恍惚就像没发生过一样，眨眼间又像涨潮似的涌了回来。守门人胸口的命运烙印，在幽绿符文下忽明忽暗，感觉随时都会裂开。不过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又重新燃起了冰冷的光。
“你们……不该瞧见这个。”
话还没落，一股无形的力量“轰”地扩散开来，众人耳朵里嗡嗡直响。叶裁云赶忙收剑往后退，苏烬咬着牙，紧紧撑住短刃，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陆沉眼睛一瞪，脚下的因果符文“唰”地亮了起来，一道屏障在众人面前展开，把冲击波挡掉了一大半。
“他要干啥？”有人小声嘀咕。
“召集。”陆沉冷冰冰地说，“他在喊人呢。”
刚说完，守门人身后的黑雾里，冒出几道人影。他们衣裳破破烂烂，气息也不稳，但动作整齐地往中间靠。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不强，可彼此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好像被什么神秘力量连在了一起。
“是他的亲信。”叶裁云压低声音，“受了伤还能行动。”
“不止是行动。”陆沉盯着其中一人胸前的符牌，“那是信号装置。”
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泛着青光的玉简，手指一抹，一道刺眼的光冲向天空，炸开成一朵怪模怪样的莲花状烟雾。紧接着，远处几处隐藏的气息，快速朝这边聚拢过来。
“他还有后手。”苏烬握紧短刃，眼神警惕。
“那就别让他们会合。”陆沉抬手一挥，脚下符文又亮了，因果之力顺着地面蔓延，变成好几根细线，缠在每个队员身上。
“所有人，准备第二轮进攻。”
队伍马上散开，各自盯上目标。可就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守门人突然抬手，掌心出现一枚古老的令牌，上面刻满了让人看不懂的铭文。
令牌一出来，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连因果线都被扯断了几根。
“这是……”陆沉眉头皱得死死的。
令牌慢慢转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像是有古老的力量苏醒了。那些原本气息混乱的手下，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眼睛里冒出诡异的红光。
“他们在共享力量。”陆沉明白了，“这不是简单的召集，是……融合。”
守门人嘴角一勾，露出冷笑，手里的令牌猛地一震，一圈圈能量波动扩散开来。几个亲信的身影变得模糊，化作光影，朝守门人飞过去。
“不好！”苏烬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不能让他们融合成功！”
可还没等他靠近，守门人身边升起一层暗红色的屏障，把攻击全挡了回去。
“用远程攻击压制！”陆沉下令。
叶裁云当机立断，手中长剑一颤，一道剑气飞了出去，直取屏障中心。同一时间，其他队员也施展远程术法，各种灵力交织在一起，朝屏障轰去。
然而，那层屏障比之前更结实了，每次攻击只激起一点小波纹。
“防御变强了。”叶裁云皱着眉，“而且……还在吸收我们的攻击能量。”
果然，每次术法打到屏障上，暗红色的光就闪一下，好像在吞东西。
“他在借我们的力。”陆沉眼神冰冷，“必须打断他。”
他双手飞快结印，体内的因果之力又开始涌动，脚下的符文阵列变了形状，最后聚成一个巨大的因果之眼。
“因果干扰场，启动。”
刹那间，整个战场的空间好像扭了一下，所有人动作都变慢了，只有陆沉的身影还很清楚。他一步跨出去，直接出现在守门人头顶，手里出现一条由因果之力编成的锁链。
锁链一甩，直扑令牌！
可就在锁链要缠上令牌的时候，守门人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你太慢了。”
他轻轻一挥手，令牌光芒大盛，“哐当”一声把因果锁链震散了！
“什么？！”陆沉眼睛瞪得老大。
下一秒，他感觉一股强大的排斥力袭来，整个人被狠狠弹飞，“砰”地摔在地上。
“咳——”他吐出一口血，脸色煞白。
“老大！”队员们惊叫起来。
“没事。”陆沉抹掉嘴角的血，站起来，“看来这令牌不简单。”
这时，融合快结束了，最后一名亲信完全化作光影，融进了守门人体内。他的气息一下子变强了，原本重伤的样子好了一大半。
“他现在至少恢复到七成战力。”叶裁云沉着脸说。
“不。”陆沉眯起眼睛，“八成以上。”
守门人慢慢抬起手臂，黑色的灵力在他身边打转，护盾又出现了，比之前更厚更稳。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命运烙印，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他一脚狠狠跺在地上，大地都跟着抖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像被冻住了，温度降得厉害。
“那就陪你们玩到底。”
话一说完，他猛地出手！
一道漆黑的掌影扫过来，带着能撕开空间的气势，直逼众人。
“快躲开！”陆沉大喊。
众人赶紧四处躲避，可掌风过处，地面裂开一道道大口子，碎石乱飞。几个反应慢的队员被擦到，立马飞了出去，嘴里吐着血。
“不能再让他牵着鼻子走。”陆沉咬着牙，“所有人，集中火力，封住他的行动！”
队伍迅速调整阵型，以叶裁云和苏烬为中心，其他人配合掩护，从三面围了上去。
叶裁云一剑砍出，剑气像条彩虹，直逼守门人左边；苏烬从右边冲过去，短刃上带着熊熊火焰，逼得对方不得不分心应付。
就在这时，陆沉悄悄站在后面，双手快速掐诀，体内的因果之力又运转起来。
“因果盲盒，开启。”
随着一声低喝，一个虚幻的盒子在他手心出现，接着“嘭”地炸开，释放出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波动扩散到战场中央，正好把守门人罩住。
“嗯？”守门人脸色一变，脚步停了一下。
“有效果！”陆沉心里一喜。
这一击虽然不能直接伤人，但让守门人暂时没了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动作有点犹豫。
“就是现在！”他大声喊道，“全力进攻！”
众人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攻势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
可就在他们快靠近的时候，守门人突然笑了。
他不防守了，反而主动迎上来，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你们……真以为，我就一个人吗？”
他猛地张开双臂，令牌再次发光，这一次，他身后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另一个……他？”苏烬眼睛瞪得老大。
陆沉的心猛地一沉。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