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翻涌，符文石板一点点缓缓升起。陆沉死死盯着那倒三角中央的星形印记，眉头拧成了麻花。
“这底下……到底藏着啥？”
话还没说完，一股寒意忽地从地底蹿出，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远处南侧防线传来剧烈爆炸——紧接着是密集喊杀声和能量碰撞的轰鸣。
“敌方指挥官总算反应过来了。”一名侦察员压低声音汇报，“他们正调兵回援祭坛区域。”
陆沉没回头，冷冷道：“让他们来。”
他抬手，指尖轻轻一勾，一条因果线在掌心浮现，缠上石板上的符号慢慢打转。
线头颤了颤，没断。
“有人来了。”叶裁云突然开口，剑锋微微震动，映出前方阴影里一道模糊轮廓。
众人立马警戒，可下一刻，那轮廓化为一道残影，眨眼隐没在夜色中。
“不是敌人。”苏烬眯起眼，“是……内应。”
陆沉眼神动了动，接着下令：“继续挖核心节点，留两人盯着石板变化，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一行人悄无声息离开祭坛区域，顺着那道残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穿过几条废弃巷道，他们在一座破败塔楼前停住。
塔楼高高耸立，表面满是斑驳符文，隐隐能看到暗红色能量在其中流动。
“这就是敌人指挥官老张望的地方。”苏烬小声说。
“看来不光祭坛有问题。”陆沉冷笑一声，“咱们得进去一趟。”
正要行动，塔楼门前亮起一道光幕，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这人黑袍裹身，脸藏在兜帽下，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蓝光。
“你们不该来这儿。”那人声音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沉目光一凝：“你就是他们的首领？”
那人没回答，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出现一枚命格水晶，里面流转着诡异纹路。
“这是……【天命归一】？”侦测员惊叫道，“这个命格早失传了！”
陆沉瞳孔一缩，心里有了判断。
这是个融合型命格，能把多个命运绑在一起，形成绝对统御力，代价是牺牲所有个体自由意志。
换句话说，整个敌对阵营的命运，都被这人掌控着。
“你是谁？”陆沉又问。
“我是最后的守门人。”那人慢慢说，“也是你们这场战斗真正的对手。”
陆沉冷笑：“看来你们的计划比想的还大。”
“这不是计划，是必然。”那人目光冰冷，“你们以为毁了祭坛就能阻止一切？太天真。”
话音刚落，地面猛地震动，一道血色裂缝从塔楼底部蔓延开，直朝祭坛方向去。
“糟了！”有人惊叫，“核心节点开始反噬了！”
陆沉猛地转身，冲身后队员大喝：“赶紧回去守祭坛！别让仪式完成！”
几名队员立刻折返，陆沉、叶裁云和苏烬三人留在原地，跟敌人首领对峙。
“你为啥要这么干？”叶裁云握紧长剑，“拿无数人的命运换力量，值吗？”
“值不值，不在选择，在结果。”那人淡淡地说，“我不过是顺应天命。”
“少废话。”苏烬冷哼，“你就是个被系统抛弃的失败品。”
“系统？”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们知道它？”
“它背叛了你们，也背叛了这个世界。”陆沉缓缓道。
“所以我要让它重回秩序。”那人抬手，命格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眼光芒。
下一秒，三人都感觉被一股强大引力拉扯，好像整片空间都扭曲了。
“小心！”叶裁云挥剑斩断空中一条无形锁链，却被余波震得倒退几步。
苏烬咬着牙冲上去，手里命格干扰弹一个接一个扔出去，想扰乱对方命格链接。
可那命格水晶像活物一样自己调整频率，完全不受干扰。
“这家伙的命格和自身融合了，没法硬剥离。”苏烬沉着声音说。
“那就打碎它。”陆沉目光一冷，手指一动，抽出一段因果线猛地甩出去。
因果线击中命格水晶，水晶剧烈震动，表面出现细纹。
“你还真敢动我的命格。”那人嘴角扬起冷笑，“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命格之力。”
他双手合十，命格水晶炸开，碎成无数片四处飞散。
每一片碎片都映出一个人的命运轨迹，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命格网络。
刹那间，整个战场的命运仿佛都被他掌控。
“你们不过是棋子。”那人慢慢说，“而我……才是下棋的人。”
就在这时，塔楼里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急促脚步声。
“不好！”一名队员从塔楼里冲出来，“里面有人在启动献祭程序！”
陆沉眼神一冷，马上做了决定：“叶裁云，你去阻止献祭；苏烬，你拖住这家伙；我去找核心控制点。”
“明白。”两人点头，各自行动。
陆沉身形一闪，迅速钻进塔楼内部。
塔楼里面结构复杂，层层叠叠，每层都有很多敌人守着。但他没恋战，一路用因果线操控巡逻路线，避开主力，直朝最深处奔去。
终于，在塔楼最底层，他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命格矩阵。
矩阵中心，一块透亮的命格核心悬浮在空中，周围连着无数命格水晶，每个都代表一个被奴役的灵魂。
“原来如此。”陆沉小声嘀咕，“这才是真正的命格中枢。”
他伸手想去切断命格链接，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强烈杀意靠近。
他猛地转身，看见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奇异的能量波动。
“你是……”陆沉眯起眼。
“我只是个旁观者。”那人语气平静，“但我奉命保证仪式完成。”
“那你肯定要失望了。”陆沉冷笑，手指一动，因果线瞬间缠上对方手腕。
可对方没啥反应，反倒往前踏出一步，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这是……”陆沉瞳孔一缩。
对方身上没有命格痕迹，也没有因果线连接。
这意味着——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是谁？”陆沉沉声问。
那人没回答，一步步朝他走来。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力。
陆沉知道，真正的挑战，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