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命格装置被炸掉以后，战场一下子乱了套。联盟瞅准机会，赶紧重新整了整阵型，把本来摇摇欲坠的防线又给稳住了。不过呢，这难得的喘气时间没持续多久。
还不到一刻钟，天边又传来“嗡嗡”的闷响。这次可不是一道紫光，好几道能量波纹交错着撕开了天空，像是有个更厉害的传送法阵要打开。地面晃得也更厉害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为接下来的事儿抖个不停。
陆沉站在临时指挥点的高台上，眼睛紧紧盯着远方，冷冷地说：“没完呢，他们又来了。”
“比之前那拨还猛。”叶裁云死死握住剑柄，脸绷得紧紧的，“我觉着……有啥东西在盯着咱们。”
“是更高级的因果干涉。”苏烬小声嘀咕，“他们的命格系统可不简单，刚才那只是第一层。”
话刚说完，敌军的新援军就从撕开的空间里排着队出来了。这回来的部队跟之前穿黑金战甲的士兵完全不一样——他们披着暗红色长袍，胸口嵌着个转着的符文核心，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就泛起一圈圈扭曲的因果涟漪。
“这是……因果行者。”机关师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带着害怕的颤音，“不是普通战士，是专门摆弄命格的家伙！”
“他们的命格不是附带的，是直接写进灵魂里了！”陆沉眼神一紧，赶紧用因果法则去感知对方的命格结构，可那些符文核心跟活物似的转个不停，根本没法锁定具体的数据模型。
“这么说……”苏烬咬着牙，“这些家伙本身就是一套完整的命格体系？”
“没错。”陆沉点点头，“而且比我的系统成熟多了，更像是……官方版本。”
敌军没给他们多少反应时间，第一批因果行者就动手了。他们抬起双手，空中立马冒出好多淡金色丝线，编成一张大网，把战场全罩住了。
“小心！他们在弄因果律攻击！”陆沉大声吼道。
几乎同一时间，联盟前线几个战士突然僵住了，像被看不见的力量绑住。接着，他们的身体开始倒着来——不是往后退，是命运在往回走！
一个弓手刚拉开弓，整个人就像被时间拽着，回到了三分钟前，手里的箭也回到没搭上的样子。一个法师正准备放火球术，法术却被打断，连自己刚才想干啥都忘了。
“他们在改我们的战斗记忆！”有人尖叫起来。
“不对。”陆沉快速分析着，“是改了‘现在’的存在方式，让我们成了‘没完成的状态’。”
“啥意思？”叶裁云一边挥剑砍断缠在胳膊上的一根金线，一边问。
“就是说，他们要是乐意，能让我们变成‘从没存在过的人’。”陆沉声音冷冰冰的，“这才是真正的命格战争。”
敌军的进攻越来越凶，因果行者越来越多。联盟的人渐渐觉得有种从没感受过的压迫感——不是力量上的压制，而是对自身存在的侵蚀。
才三十分钟，敌军就突破了联盟防线的三个薄弱地方，每个地方都有怪事儿：有的地方，联盟士兵动作变慢，像掉进了慢时间流；有的地方完全不动，空气都不流动；更离谱的是，几个小队的人直接“没了”，既不是死了，也不是撤了，就好像从来没打过仗一样。
“快组织阻击！”陆沉果断下令，“让精锐小队绕过去，搅乱他们的因果网络！”
几支有经验的战术小队马上行动，想从侧面插到敌军阵地。可每次快到的时候，都会碰到想不到的阻碍——好好的小道，走着走着就成了悬崖；本来藏得挺好的伏击点，敌人好像早知道似的，提前设好了陷阱。
“他们能猜到我们的行动。”一个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就好像……我们在他们眼里啥都藏不住。”
“不是藏不住。”陆沉小声嘟囔，“是我们已经被算进他们的命格系统里了。”
他闭上眼睛，想用自己的命器连因果盲盒里剩下的数据，找破解的办法。可一碰到那些数据，一股陌生又冰冷的意志猛地反扑过来，差点把他的意识震散。
“他们……把整个世界当棋盘。”陆沉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这不是普通的命格对抗，是……规则之战。”
就在这时，前面一阵骚乱。
“医疗营出事了！”一个后勤人员慌慌张张地跑来，“有个重伤员……临死前说了些怪话！”
陆沉立刻往医疗区跑。临时搭的帐篷里，一个浑身是血的战士靠在担架上，呼吸微弱，眼神涣散。
“我……看到了……”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他们的攻击……有规律……每隔七次心跳……就有一次……大规模的因果扭曲……”
“七次心跳……”陆沉皱着眉头，赶紧算时间间隔，还真发现敌军攻击节奏有周期性的波动。
“这是个线索。”他小声说，“要是能找到这个周期的关键节点，说不定能破他们的因果控制。”
可还没等他细想，新麻烦又来了。
“报告！”一个指挥官冲进指挥点，“敌军阵型中间有异常能量波动，好像……是命格系统的主控制节点！”
“总算露面了。”陆沉眼里闪过寒光，“所有人注意，集中火力打那个区域，掩护我靠近。”
“你一个人去？”苏烬皱起眉头，“太危险了！”
“我不用靠近。”陆沉举起手里的命器，意识钻进里面，“我只要知道它的位置就行。”
他闭上眼睛，开始建目标节点的因果模型。可就在模型快成的时候，敌军阵营里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
“糟了！”机关师着急的声音传来，“那是……因果共振信号！他们要叫更厉害的援军了！”
“那不能让他们叫成。”陆沉猛地睁开眼，手指点了点虚空。
命器一下启动，因果法则像潮水一样涌出来。远处敌军阵营中间的命格节点剧烈晃动，符文核心开始裂开，因果网络出现了裂缝。
就在节点快塌的时候，一个身影慢慢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那是个穿白袍的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好像对眼前的事儿一点都不在乎。
“总算见到你了。”他看着陆沉，语气很平静，“你比我想得要聪明点儿。”
陆沉眼睛一下子瞪大，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