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楼下传来敲门声。秦小榆睁开眼时,天光已亮,清晨真是美妙!!
想起梦里和福年那些个画面,秦小榆不由得笑出了声。
哎哟,做个梦又不犯法的喽……下次,再做得过分些……她想着,不禁咬了咬唇角。
掀开被子起身时,秦小榆才发现全身酸痛……
唉!!估计新床认生,睡得不习惯啊!她强撑着,走到窗口朝下面应了声。
雪见已经把秦小榆要的东西推过来了。其中还有那只她要的布袋。
秦小榆检查了一遍,食材都准备得十分充足!!
还都事先洗净了,肘子和猪肚都按她的要求处理好,底下还都放在冰,保着鲜。
还有那面条,一看就是大早上刚做好的。
对此秦小榆十分满意。就等吃完早饭,开始处理了。
路过古柏,秦小榆已经习惯性的停下脚步,看看那树。
福年加油!!,她嘴角弯起笑来。
树上,福年此时,锁骨以上都是红透的。
昨晚……他真是没想到,秦小榆居然会……明明睡着了的。
他又不敢出声,怕真吵醒了对方,只得忍着。
也不知是不是没吃什么东西,身体有些虚脱,他竟然毫无招架之力,只是一味的沉静其中……
等睁眼时,衣襟大敞,连腰带都不知被丢哪里去了。
他慌不择路的推开对方,滚下了床。
等匆忙系好衣衫,再看那人……都扭成那样了……她居然还睡得这么沉?
福年从窗口逃跑的时候,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装的……还转头看了一眼。
事实说明,秦小榆这人,睡着了,也能行凶……
这后花园一早很是热闹,不少宫人已经在打扫布置了,园中新添了不少花卉,盆景,看来,这午膳是要在这里办了……
秦小榆心里想着。
南宫景明今日是在一处亭子里头用的早膳。一早上鸟语花香的,空气也清新。
他正喝着牛乳粥,便见着秦小榆远远的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一见到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有些莫名的气。
顺带着吃早膳的胃口都没了。秦小榆刚进到亭中时,便见着对方蹙着眉,盯着自己看。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穿着上有什么问题。
可一看,自己穿的可是宫里头的衣服,她看向身边的雪见,对方表示,她衣冠整齐。
秦小榆不解,只能开口问:“殿下,平女今日是有什么不妥嘛?还是哪处惹您不高兴了?”
南宫景明哼了一声,:“你!哪哪都让我生气!“,这话怎么接?秦小榆只得闭上嘴,站在那儿不发一语。
”怎么了?哑巴了?“,南宫景明又开口道。
秦小榆不得不按下脾气,耐心回道:“今日是殿下的生辰,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哼!既然知道,还没有什么要说的?“,对方这意思……表明了是要听好话……
秦小榆立马开口:“民女祝殿下:生辰吉乐,身若青松常健,命如金石恒安。
岁岁皆享天家福泽,年年尽沐盛世祥光,得天地庇佑,长乐无忧……“
这几句可是秦小榆之前和兰泽探讨关于生辰祝词时,兰泽教的。
没想到,今日到是用上了。“好了好了!像只麻雀似的,烦人!“
“哈?不是你自己想要听的?说了又闲这闲那的!!“,秦小榆心里嘀咕,很是不爽,既然这样,那要问的问完,便走人。
于是她直接开了口:“民女自知今日是让殿下不喜了,民女问完便走。
就是今日的午膳,您的客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怎么?难不成,你会做些让人倒胃的吃食出来?”,南宫景明反问。
“倒胃口倒不至于。“秦小榆回道。’今日的菜式里头,可能会有偏麻辣的,不知殿下是否可接受?
另外就是今日会有做猪内脏的菜式。殿下您看,可以嘛?”
“我若不喜欢,你便不做嘛?”,“那是自然,今日是殿下的生辰,您最大,您说了算的。”,秦小榆十分恭敬的回着。
呵!心情不知怎的,又好了些……“只要好吃,本殿并不拘泥于种类,你尽管做上来便可。”,
“是!那民女便退下了。”,秦小榆说完便要去厨房。
“要这么一早就去嘛?”,“回殿下,是的。
这菜做做很花时间,所以,现在就要开始了。”,其实呢?呸,就是不想见你这人!!
南宫景明一时不知怎么接。只得一挥手,让人去忙了。
亭子里,雪见和飞蓬,也跪下行了一礼:“祝殿下…
“哼!就只嘴上说说,这一年年的,也不见个礼物。”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您知道我们的,存下点钱,都给家里寄了去了……家里头几个弟弟……“
“罢了罢了,知道你们不易!“,南宫景明打断了话头,说起了正事:
”今日来的几位贵客你们可要好好招待,像江老,钦一,应兄自是不需我多说了,还有位姓秦的客人。
可别怠慢了去。
“是“,两人恭敬应着。南宫景明说罢,便起了身。
很快宫里要来人了,到时还要准备接待一下。
姓秦的客人?雪见此时回过味来,怎的也是姓秦?
莫不是和那秦三小姐有些亲戚关系?
不出所料,很快宫里来的人便到的。
今年来的,还是安尚宫。一阵寒暄后,宫里赏赐的东西便抬了进来。
今年除了往年都有的一些个精美的华服,珠宝玉器外。居然还有一只大铁笼子。
在对方微笑的注视下,南宫景明掀开了上头的帷幔。
里头居然是一对,虎头虎脑的小狗。“此乃乌斯进贡的敖犬。
据说,此犬一生只忠于一主,忠诚至极,成年后体型硕大且攻击防卫力强,曾听闻此犬,能抵挡住狗熊的袭击。
南宫景明看了眼那两只肉团状的小狗,哼!这是变着法的来让自己先慢慢接受起来嘛?
,他虽心里不喜,但面上只能敷衍道:“麻烦尚官回去谢谢母亲了,这狗我很喜欢。”
安尚宫赔笑着说道:“皇上知道殿下喜欢,定也会开怀的”。
南宫景明此时心情极差,压根不想搭理对方,正好,救兵来了。
奚贵君身边的贴身侍郎来送生辰礼了。
既然要办的事已办妥,安尚宫便适时告退了,飞蓬便去送送,顺便塞了些银钱给对方,行式上推一推,对方便笑着笑纳了。
濯梅园----秦朗坐在镜前已经很久,今日这次邀请,他心里有些没底。
但皇子相邀又怎能拒绝?
反复再三,他选了件深色元宝纹绸子衫,沉稳呆板不那么亮眼些,或可自保?
那些个皇亲国戚,玩弄南风的还少嘛?这种私底下的聚会更甚。
想到此处,他看向了手中的匕首……这种东西定是带不进去的。
皇家子弟,若伤了,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想到此,他苦笑,想想自己现在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还怕那劳什子的事?
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不过……若他真做出那等恶事,必定会有报应!!!
尚书府----萧文砚今日一件影青色绸衫搭配铜绿色丝绦,头上则用的白玉祥云簪,清净出尘,
墨池和墨尘跟在后头,刚踏出自家院子没多久,他便被飞来的泥巴,弄脏了衣摆。
“谁!是谁?”,墨池向周围看去。假山后两半大小子探出头来。正是五房的小十二,和二房的小十四。
“二位小公子,怎如此无礼?就不怕大人回来责罚嘛?”墨尘气急。
“算了,回去换一身”,萧文砚对此已见怪不怪,这种小伎俩,他懒得吵。
“什么大事啊,这吵得如此热闹?”,萧泽恒从廊下走来,他脸上噙着笑,见着萧文砚那脏污了的衣摆,很是得意。
虽然吧,并没达到设想的结果,但只要能让对方不爽,他心里就十分舒畅。
“十二,十四,你们可真是大胆,今日你家九哥哥,可是要去赴十七皇子的生辰宴的,你们怎可捣乱?
要是误了时辰,怕是母亲可会打得你们屁股开花!!还不快去求求九哥哥饶恕?”
两小子意会。立马跑过去,拉扯萧文砚的衣摆:“九哥哥,九哥哥,你就饶了我们吧!!”
边说,那小泥手便在对方身上猛擦。“快住手!住手!”,墨尘忙去拉扯那几双黑手。
“啊!好痛好痛!”,小十四突然躺在地上滚了起来,“墨尘打人了!!下人打主子了!!救命!救命!”
“你个墨尘真是大胆,居然敢打主子了!老九你这是怎么教的?居然纵容手下打十四?!!
快!来人!给我把这大逆不道的贱胚子抓起来!!“萧泽恒叫嚷着,
来啊!闹啊!你萧文砚得罪我,就别想在这府里能安生过日子了!!!
“都给我住口中!!“,杜氏从主屋过来了。这一众妖魔鬼怪立时住了声。
见着自家儿子,这一身泥爪子印,杜氏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钦一,快回屋去换身干净的。墨尘,墨池,你们给我好好护着你家主子”。
说完,他看向这几个闹事的:“我!就等在这里看着。
乐泰!你去把那十二,十四手给绑了!免得等会儿钦一出来,再出些幺蛾子。”
萧泽恒,默不作声想要退出去,也被杜氏身后的下人给堵住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只是听到声音过来看看,怎的?奴大欺主?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下人们不语,只是堵着路不动。“让开”,萧泽恒动手推。
“老六,怎的?这么快就要溜嘛?”,杜氏开口道。
“大父,您说的这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他讪笑着看向杜氏。
’我是见着那墨尘居然敢打小十四,打抱不平而已。
我自是知道这掌家的事,都是大父作主,可……也轮不到那下人来肆意殴打家中的小公子啊,您说是吧?“
杜氏轻嗤一声:“老六,你当我这个掌家的是傻子不成?“,他说道:”今日你们做这一出什么目的,谁人看不出来?
我没空与你鬼扯,等钦一出了门,你有什么话,就留着和你母亲去说吧“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走到双手已被綑好的两半大孩子面前。
“十二!你也不小了,先生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嘛?
今日你九哥哥出门赴的可是皇子的约,撑得是我们尚书府的脸面?
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懂嘛?居然怂恿十四做这种事?
你固然要重罚,十四也逃脱不了!还有你那好六哥,都一样!!
但凡动歪脑子,要害钦一,要害我萧家的,哪怕是家里头的小公子又如何?
今日就算是你二父,你生父给你出头,都没用!!“
萧意庭听了有些慌了,他起初没想这么多,不就是给老九添点堵嘛?
可杜氏一说,他便怕了,再怎么说,老六和十四都是受宠的二房所出,自然有他们爹爹保着。
可自己呢?现在这事一出,要是什么事都推在自己身上可怎么办?谁叫自己爹爹是个不受宠没地位的?
“冤枉啊!大父!我和十四也只是这儿玩泥巴,真没想着要去弄脏老九的衣衫,真没有!!“说完,他直朝十四使眼色。
可能也是有些怕了,十四大声哭了起来。很快二房徐氏便得了消息过来了。
他过来时,还一并带上了三房,五房。
此时萧文砚已换好衣衫,出来正好见着一大群人堵在了外头,好不热闹。
杜氏上前看了眼萧文砚,十分满意。“钦一,你先走吧,赴约要紧。“,说着,他便着人,空出条道来,让萧文砚先走。
可二房也不是吃素的。
来了便见着自己的孩子一个被綑了手,一个被控制着,他心里就恼了,凭什么?就能如你大房的意了?想走?没门!!
不就是个皇子的约嘛?推说生病不去,难不成,还能怪罪?
他又一想,若是因此萧文砚能得罪那十七皇子,就那受宠皇子的性子,把他彻底打入尘埃里都是有可能的!!
那自家孩子与王家的婚事,是不是又会有希望了?
“谁都不准走!“,二房徐氏撑开双臂,直接挡在萧文砚面前。
”今日之事,没说清楚前谁都不准踏出这尚书府的大门!!’
“徐氏,你这是要干什么?”,杜氏大惊,“我能要做什么?我只是想给我这两个孩子讨个公道!!
此事既然文砚也牵扯其中,自然是不能走的。我们二房也不是想为难人,大家说说清楚,此事了了,自然便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