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月慌忙从裴寂渊怀里挣脱出来,整张脸涨得通红:“五、五师兄!你怎么不敲门!”
孙雨辰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我太着急忘了嘛,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下次一定记得。对不起对不起啊……”
裴寂渊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眼中的浓烈的不爽让孙雨辰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那个……小师妹,你这药膏的效果记得跟师父说一声啊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逃也似地溜走了,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你们继续啊!”
江栖月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偷瞄了裴寂渊一眼,发现他正盯着门的方向,眼神阴沉得可怕。
“那个,我去看看师父怎么说。”
江栖月小声说着,就要往外逃。
裴寂渊掌心滚烫,力道虽然轻柔却不容置疑,握住她的手腕:“药膏还没干。”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江栖月的心跳又乱了节奏,乖乖坐回他身边:“那……那我再等等。”
“嗯。”
裴寂渊勾起唇角。
“这,这药膏要把你脸上的伤医好,恐怕要三个疗程,大概就是一个半月。书上是这么说的,嘶……能有这么快吗?”
按照琳琅幻境中的文字记载,这个药方每天早上晚上各涂一次,十五天为一疗程,即使是再大再深的疤痕,四个疗程也都能解决。
不管了,先试试吧。
翌日清晨,江栖月难得醒了没起床。反正她也不准备出门卖卤肉了,就放个假也无妨。
她准备租个铺子卖卤肉,这样安全,也能稳定。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让江彩月自食恶果。
她本来不想和江家有什么牵扯的,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冯氏嫉妒她生母容貌,强迫她委身给一个混混,江青山满眼利益,亲生女儿在他眼里也只是个能置换的物件儿,江彩月就更恶毒了!
出嫁前不仅抢她未婚夫,还想用最恶毒的手段毁掉她的清白。
现在她都如江彩月所愿,嫁给裴寂渊了,她还不肯罢手,甚至挑唆小混混在她摊位上找事,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江栖月脑海中,一个能让江彩月自食恶果的计划缓缓成型。
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叫来裴寂渊,把昨天和以前江栖月做过的好事统统说了一遍:
“如果她从此以后不再招惹我,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就当是可怜她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可她现在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我必须反击。”
裴寂渊眸中闪过暗色:“你……受委屈了。”
江栖月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能让江彩月自食恶果!只不过……你得帮我。”
裴寂渊无有不应:“什么计划?”
江栖月冷笑:“县令夫人秦氏最看重门楣名声。
江家为了不让外人议论江彩月,之前一直是对外宣称,是我亲生母亲嫉妒江家富贵调换了两个女儿。
可真相却是冯氏嫉妒我亲娘貌美,担心她勾引江青山,就逼她嫁给了陈老四,生下我就撒手人寰了。
我的外祖母为了报复冯氏,这才把我们调换。
秦夫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看待江家和江栖月呢?
还有,江栖月婚前偷我衣裳送给流氓,在我闺房外和秦彦苟合,以及伪造陈老四签下的,我和你的婚书,从而让我不得不嫁给你,她好趁机上位的事,秦夫人都还不知道呢。”
裴寂渊沉吟片刻:“你是想把这些事都告诉秦夫人?只是她人在县令府。我倒是能潜进去,你呢?若是你亲自出面,难免会被江彩月反咬一口。”
江栖月晃了晃手里的信件:“我当然不会亲自出面。这是我以陈老四的口吻写的一封匿名威胁信,威胁秦夫人给钱,不然就把这些事捅出去,让秦家身败名裂。
秦夫人最在意秦彦,她不会允许秦彦身上有任何污点的。”
裴寂渊挑眉:“陈老四不识字,如何写信?”
“所以需要你帮忙啊!”
江栖月眨了眨眼,“你会写字吗?最好把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不识字的人就行。秦夫人见过我的字,我怕她认出来。”
裴寂渊点头,接过她手里的信:“可以,我用左手誊抄一份就行。不过……”
“嗯?怎么了?”
裴寂渊想得很周全:“秦夫人拿到信,说不定会选择把知道这件事的陈老四除掉。那怎么办?”
“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啊!我就是为了报复江彩月,让她害我那么多次,现在更是让咱们家都没了。
这些事秦夫人只要知道了,江彩月以后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那江彩月万一说陈老四是胡说的,把过错都推在她头上呢?”
“首先,陈老四也不是什么无辜之人。咱们在桃花村待不下去,这厮功不可没。
其次,秦夫人我了解,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咱们戳穿这些事,她一定会去查证的。”
裴寂渊点点头,用左手执笔,写下一封歪歪扭扭的信。
“对了,陈老四不会写字这件事……江彩月知道吗?”
裴寂渊突然想到了这儿:“她知道这件事,那不就说明,这信是假的吗?”
江栖月嘴边恶劣的笑容加深了些:“她当然知道,否则当初就不会伪造一封陈老四和你立下的婚书了。”
裴寂渊立即懂了她的意思:“她不能承认这件事,所以只能默认陈老四是会写字的!”
“没错,她要是说出来陈老四不识字这件事,那就坐实了伪造婚书的事情啊。毕竟陈老四不会写,那就是她和江家的手笔咯!我就是要让他们也尝尝家宅不宁的滋味。
我可是秦夫人从小看好的儿媳,她现在指不定怎么窝火呢!”
江栖月磨了磨后槽牙,江彩月,接受惩罚吧。
裴寂渊眉头皱得死紧:“你是她看好的儿媳?”
“唔……我和秦彦从小一起长大的嘛……”
看着裴寂渊越来越黑的脸色,江栖月心虚地吐吐舌头。
在现任夫君面前说前未婚夫家的事儿,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