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军府内一片宁静,突然,一名家丁像被火追着似的,一路狂奔冲进大堂,大喊:“大人呐!常胜将军领着兵把咱们府邸围得死死的啦!”
正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喝酒的李畏,听到这话,手中酒杯“哐当”落地,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在他心底“腾”地冒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大堂外冲。刚跨出大堂,一声充满怒意的“李畏!”便传进耳中。
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兵马,气势汹汹地闯入府中。为首之人正是李虎,此刻他眉头拧成了疙瘩,满脸怒容。
李畏见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末将李畏,拜见将军。”
李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般射向李畏,厉声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李畏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愈发惨白,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这么多兵马围住府邸,李虎又这般凶神恶煞,难道是要抄家?可自己一直都是给黄龙办事的啊,就算林玄那家伙没死,也不至于直接抄了自己的家吧?自己对黄龙那可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每年都精心准备厚礼孝敬,这次对付林玄,辛苦劳累不说,怎么也该有点情分在。难道他们真的……
李畏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将军,我李畏多年来为您效命,一片真心,您这……”
话没说完,李虎一声暴喝打断他:“少废话!李畏,别想攀亲带故!你勾结胡马,还想谋害朝廷命官,罪大恶极!陛下龙颜震怒,判你满门抄斩,我们奉令前来行刑!”
说完,李虎手臂一挥,身后的士兵如饿狼般冲进府邸。
李畏一听,眼泪“哗”地流了出来,朝着李虎不停磕头,哭喊道:“将军,我可是听了您的……”
话未说完,李虎突然向前猛地一窜,迅速抽出腰间长刀,狠狠朝着李畏脖子砍去。
李畏反应极快,身子猛地一扭,险之又险地躲开这致命一击。
李虎这一刀砍空,他那圆滚滚的身子因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他气得满脸涨得通红,怒吼道:“好啊,你还敢躲!原本想给你个痛快,你这一躲,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人,把他给我抓住!”
李畏知道今日必死无疑,满脸悲愤,手指着李虎骂道:“李虎!我这辈子都给你们黄家当牛做马,你们现在居然过河拆桥,你们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
骂完,李畏不再挣扎,任由几个士兵将他架住。
“哼!李畏,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把他押过来!”李虎气得咬牙切齿。
几个士兵押着李畏来到李虎面前,李畏嘴里依旧骂个不停:“李虎,你今天杀了我又怎样,到了地府我也不放过你们!你这个肥猪,迟早下来陪我!”
李虎最恨别人说他胖,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好啊,我要一刀一刀割你的肉,割个八十一刀,看你还能不能骂!”
士兵们押着李畏,正准备扒他衣服行刑,李畏却突然发力,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如疯了一般朝着李虎扑去。原来他早就打算找机会拼死一搏。
李虎吓得脸色煞白,胖脸上全是惊恐,慌乱中连忙往后退,结果“扑通”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
“一起死吧!”李畏双眼通红,头发竖起,面目狰狞得如同厉鬼。
就在他手中短刀即将刺中李虎时,“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射中李畏胸口。李畏身子一僵,眼中光芒瞬间黯淡,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将军,您咋样!”
李虎狠狠剜了那射箭的士兵一眼,骂道:“咋不早点射!”
他又转头盯着地上的李畏,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过去朝李畏狠狠踹了几脚。
“还想害我,你这会儿倒精明起来了,咋不早点想到,不管事办成没,都该溜之大吉!”
李畏被踹得翻了个个儿,嘴里喷出带血的唾沫,惨笑:
“哼,傻大个。”
“你晓得不,你来之前,我这府邸就被人盯上啦……他们……他们……”
他又咳出一口血,接着道:
“哈哈,李虎,你到北疆,就是自寻死路。”
“你下场会比我惨得多!”
这话让李虎心里一紧,莫名一股寒意冒起,他猛地转身,警惕地看向四周。
周围都是自己的兵,没别的人。
他回头怒喊:“李畏!都快咽气了还吓唬我!”
李畏大口吐血,眼神渐渐无光,仍在念叨:
“林玄……林玄的兵,已经……”
李虎一听,赶忙凑近。
“说!他带了多少兵!从哪冒出来的?”
李畏别过头,脸色惨白,惨笑道:
“多少兵……”
“匪寇、胡马,都被他灭了,下一个就轮到……”
话没说完,李畏脑袋一耷拉,死了。
“该死!!!临死还废话一堆!”李虎气疯了,举刀朝着李畏尸体一顿猛砍,几下就把尸体剁成几大块。
“混蛋!混蛋!”李虎像发了狂,一边叫一边疯狂砍着李畏。
满身是血的李虎提着刀,眼睛血红,怒吼:
“把所有人杀光!不管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全给我杀!”
——
夜空里,圆月高悬。
今晚天气晴朗,月光清亮,把地面照得如同白昼。
在这清朗的月夜,李莽领着大军借着月色朝虎戎关赶路。他神色镇定,斗志满满。
他计划今晚急行军到虎戎关,明天在那收粮,加上粮车的粮食,进军北库草原就够了。正好可以休整一日,后天整理装备后出关。
接下来,就是摸清楚林玄的兵力,等他和胡马打得火热,自己趁机下手,取下林玄首级!
想到这,李莽嘴角上扬,觉得这次回去就能高升……
另一边,草原上,拓史尔满脸悲戚,带着几个手下策马飞奔。他们累得不行,可一刻都不敢停。
拓史尔脸色煞白,汗水湿透全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让察元真大王出兵,才能救北胡。不除林玄,以后草原上就没胡马族人活路了……”
在北苑城外,李虎骑马在前,看着天上月亮,忍不住打个哈欠,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几天快累死我了,等收拾了林玄,回京城得好好歇几个月。”
“北疆这鬼地方,再也不来了,下次打胡马,让大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