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会儿,第戎围场里热闹着呢。
驻地大帐外,一个北胡将领站得笔直,扯着大嗓门喊:“都竖起耳朵听好!可汗这几天就要带兵杀去虎牢关,咱们养的这些马,个个壮得跟头小牛似的。前几天送了些过去,剩下这些,你们得给我盯紧咯!”
“等可汗他们到,就把这些养足精神的马给换上。咱这前哨站虽说小,到时候也得跟着大军一块儿上!听明白没?”
“听明白啦!”上千蛮夷兵扯着嗓子回应,声音在草原上回荡。
突然,马群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嘶鸣声,马像疯了似的乱撞。
“咋搞的?”
“快去看看!”北胡将领眉头拧成了疙瘩。
话刚说完,就听到马群后的草坡方向,传来“哒哒哒”密集的马蹄声。北胡将领心里“咯噔”一下,只见一群背弓的骑兵,如疾风般卷了过来!
“敌人来啦!敌人来啦!”
北胡将领毫不迟疑,大声狂吼。
紧接着,“嗖嗖嗖”,一阵箭雨飞射而来。
北胡将领瞳孔猛地一缩,看着箭朝自己飞,脸瞬间变得跟白纸一样。
“快撤!赶紧撤!”
“把马都拉走!”
可他哪想到这弓箭射程这么远。
蛮夷兵们慌慌张张去拉马,箭已经像雨点般落下......
同一时间,离虎牢关不远的另一个北胡营地。
霍去病领着另一拨骑兵,如饿狼扑食般冲进营地。
一进去,二话不说,先拿弓箭一顿猛射。
一轮强弓射出去,营地里几千蛮夷兵,一下子倒下一大片。
等后面骑兵如钢铁洪流般冲上来,剩下的蛮夷兵根本招架不住。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这两处前哨的蛮夷兵全被收拾了。
但林玄可没掉以轻心,从那张详细的堪舆图上,除了地形,霍去病把氐族部落兵力布置标得明明白白。
解决这俩营地后,下一个对手就是氐族部落本部军营的大军。
等他们调兵迎战,面对的将是遮天蔽日的箭雨,还有寒光闪烁的铁骑。
林玄和霍去病灭了这两处蛮夷兵,没多停留,带兵继续往草原奔去。
过了半个时辰,两拨人马再次会合。
四万多铁骑,气势汹汹地朝着氐族部落杀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草原上形成一片烟雾。
——
另一边,拓史尔灰溜溜地带着手下往兵营赶,他满心郁闷,脚步都透着丧气。
他太清楚自家大王的性子,火爆得很。
一听说镇北王杀了八万族人,连儿子拓跋雄都死在对方手上,当时就炸了,非要立刻出兵报仇。
要不是他苦劝,大王早就和林玄拼个你死我活了。
拓史尔是谋士,心里明白这事儿不简单。
这两年北胡和大乾虽有点小冲突,但从没像这次死这么多人。
镇北王一下能弄死八万,肯定有厉害的后手。
所以他才劝大王别急,要收拾林玄,得先攒够兵力。
他先去乌桓部落搬救兵,结果大王察元真去了山台关,他连门都没进就被赶走了。
没办法,只能去找羯族部,可以前结下的梁子太深,这次还是没借到兵。
想到羯族部的耶律都悍,拓史尔就火大。
那家伙目光短浅,对危险不管不顾,就盯着叉史罗那点小地方。
要是镇北王真有大军,正谋划着大战,那草原可就惨了。
秋风一吹,拓史尔打个寒颤。
他闻到一股怪味,像是铁锈味。
他看着草原,今天天阴沉沉的,太阳没精打采,草原一片昏暗。
草都黄了,风一吹,草浪翻滚。这草原他看了无数次,今天咋就觉得不对劲呢。
他问手下:“你们闻着啥特别味道没?”
手下摇头:“没啥特别的,就草味啊。”
“我咋闻到铁锈味了?”
“铁锈味?草原上哪来铁锈味。”
“刚那阵风,我真闻到了。”拓史尔心里犯嘀咕。
一个手下说:“大人,您是不是想多了。要说像铁锈味,也就血味。上个月杀大乾人,那血就铁锈味。大乾女人以前还有脂粉味,现在都又黑又瘦,一股子怪味。”
拓史尔想想,可能真是自己太操心战事,神经兮兮的。
“走吧,回兵营。”
几人催马前行,翻过草坡,马突然停住。拓史尔看到坡后一具人和一匹马的尸体,箭从人后脑穿进,又射中马后脑,把俩都射死了。
“这箭力!不好,镇北王动手了!快跑!”拓史尔大喊。
他们继续赶路,路上尸体越来越多,都是逃跑时被射死的。拓史尔慌了,后背全是汗,心里只想着:镇北王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