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畏走后,拓跋雄双眼微眯,而后笑着看向手下将士道:
“哪个有种的敢去打荒城?要多少人,痛快点讲!”
一个脸上有道吓人刀疤的粗壮汉子,咧着嘴大声嚷嚷:“可汗!这事儿就交我乌骨论!给我一万骑兵,我保证把荒城踏平!”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大汉就跟着哄笑起来,扯着嗓子喊:
“他林玄拢共才两万兵马,听说大半都带去虎牢关了,荒城里头撑死五千人守着。要我说,哪用得着一万骑兵?可汗,攻打荒城的事儿就给我阿骨烈,五千骑兵就够,我把荒城给您拿下来!”
乌骨论见阿骨烈要抢这份差事,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
都知道,能去荒城洗劫三日,那简直是天大的美事。
抢来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不说,城中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更是能任由处置,自己还能趁机大发横财。
这种好事,谁肯轻易让给旁人?
乌骨论扯着破锣嗓子吼:“要我说,这事儿就得交给我!给我三千人,我把荒城翻个底朝天!”
阿骨烈一听就急眼,跳起来骂:“三千人?你特娘的逗我呢!他林玄统共才两万兵,大半拉去虎牢关,荒城能有五千守着就烧高香了。给我五千人,我把荒城踏平,鸡都给它杀绝!”
乌骨论不干了,也跳着脚喊:“凭啥给你?这事儿我去才稳!”
拓跋雄大手一摆,不耐烦道:“都别嚎了!谁去都行。不过乌骨论,三千人少了,荒城好打,可捞的东西也少。乌骨论,你带五千人去,进城把男人和小崽子全宰了,一个别留!漂亮娘们儿多抓点回来。”
乌骨论眼睛放光,兴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忙不迭喊:“得令,可汗!您就等着瞧好吧!”
阿骨烈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气得直咬牙,没吱声。
拓跋雄瞅见阿骨烈不高兴,笑着哄道:“阿骨烈,你可是咱这儿的凶猛的勇士,打仗不要命,谁不知道!”
他话锋一转,阴恻恻道:“他林玄那小兔崽子,不知死活自封北疆王,他要是到虎牢关,你带兵去收拾他,这不正好立大功吗嘛!”
阿骨烈听可汗这么夸,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一抱拳,恶狠狠道:“是,可汗!他要是敢去虎牢关,我见一个杀一个!就他那点人马,还不够我塞牙缝。要是在草原上跟我干,一天之内,我让他片甲不留!他要是躲在在城里,我就带兵冲进去,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等我砍下他脑袋,挂在关口,让他喂三天乌鸦!”
乌骨论一听,来劲了,眼珠子一转,坏笑着说:“要不这样,我带兵去荒城,你在这儿对付林玄,咱比比谁先干完事儿,咋样?”
阿骨烈灌了一大口酒,不屑地啐了一口:“你这不是耍赖嘛!他要是死守,我肯定得费点劲。你带五千人去荒城,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荒城剩下那些守军都是孬种,能扛多久?”
乌骨论哈哈一笑,大声说:“阿骨烈,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又不跟你走一条道,我从别的关口去荒城。”
乌骨论斜着眼,挑衅道:“嘿,你该不会连林玄那点人都得磨蹭五天吧?咱蛮族勇士可没你这么孬种!”
阿骨烈脸涨得通红,气得大骂:“比就比,谁怕谁!看谁先把事儿办妥,要是你输了,晚上给我舔靴子!”
拓跋雄看他俩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举起酒碗,狂笑道:“好样的!你们都是咱蛮族的勇士,不管谁先立功,都给咱长脸!”
他眼里闪着凶光,接着说:“等占了虎牢关,周边的城都得拿下。林玄一死,整个北疆就是咱的。”
“那个李畏,就是个耍心眼的软蛋,没啥真本事。”
拓跋雄一脸遗憾,嘟囔道:“咱蛮族部落多,统一太难,不然我早带着蛮族勇士杀进北疆,把他们全灭了。”
“但虎牢关可是以后攻打大乾的关键,先拿下虎牢关,再拿下北疆,然后……哼,大乾的花花世界,就都是咱的!”
......
与此同时。
从草原返回,李畏脚步轻快地迈进府内。
此刻的他,神色飞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心中暗自得意,此次布局堪称天衣无缝。
借蛮夷之手铲除林玄,即便虎牢关归了蛮夷,又有何妨?
定边大都督在密信里说得明白,只要林玄一除,便会立刻派兵来北疆。
届时,这些援兵与自己的军队会合,直捣虎牢关,消灭那些蛮夷。
如此操作,林玄一死,蛮夷一灭。
自己就能因剿灭蛮夷和剿灭逆贼立下大功,获得丰厚赏赐,定边大都督在朝堂上的威望也能更上一层楼。
这计策,实实在在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儿,李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放声大笑。
林玄一死,蛮夷一灭,在这北疆之地,自己将权倾朝野。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登上“北疆王”的宝座。
有定边大都督在朝中为自己撑腰,这梦想似乎很快就能实现。
这一晚,李畏满心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自己荣华富贵的日子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