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关。
做工的劳力正抬着尸体往挖好的大坑里扔。
“这个人我认得,当初数他的鞭子打人最狠!可算遭了报应!”原九黎族奴隶,而今华夏族的劳工狠狠踢了一脚尸体。
“我们好不容易过上不用挨饿的日子,这些家伙怎么又来了?”
“怕什么?”那奴隶指了指关门前列队的华夏族战士,“那位大人说了,咱们只管安心做工,敌人他们一力抵挡。”
“这话听着就让人提气,我今天上午多搬了两趟石头!”
“你就不奇怪吗?”另一奴隶插话,“华夏族战士不足百人,可这里的尸体都超过一百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华夏族的战士都是天兵,一个能打十个……”
“别废话了,快埋了他们,抓紧做工!”
关隘,未安装大门的门洞前。
“我再三强调留两个活口,让他们回去报信,现在倒好。”姚力叉着腰,数落着众战士,“一个活的都没有。”
“杀最后两个敌人的,给我出列!”
姚力喊完,从队列里出来四人。
四人互相对视,俱咧嘴一笑。
原来最后活口剩下四人,这四个战士都以为对方会留下,就弄死了眼前的敌人。
“你们四个抬两具尸体去北方,让那些家伙知道我们的厉害!”姚力下令。
神使再三交代,杀人不是目的。
让对方惊惧于华夏族的实力,才是目的。
“大队长,尸体多沉,不如让兄弟几个,带去几颗头颅呢?”队列里头的姚鹿建议道。
他们收到神使的命令,来天门关听姚力调遣。
“你说的没错!”姚力拍掌,“你们一人带去两个头。”
四人领命,割了脑袋,用藤蔓捆在一起,朝着北方而去。
“书记员何在?”姚力扭头叫道,“取竹简来,给各小队记功!”
立刻有一人抱着成捆竹简,小跑而来。
“第一小队汇报击杀数。”
“……”
队列里众战士心内激动不已。
杀死的敌人就是明晃晃的铜币。
激动归激动,却也不敢交头接耳,纷纷用余光看、用耳朵听。
“第五小队汇报……”
天府盆地。
“族长大人,有一囚犯声称改进了织布机,非要见您!”一个狱卒汇报道。
“哦?”姚羽眼睛一亮,“你检查过么?莫不是在骗人!”
“臣下也不知呀,她这样嚷嚷,我想着神使天天到处选拔人才,说不定此人也是人才呢?”
“那好吧,我们去看看!”姚羽当先朝着监狱而行。
华夏族监狱守卫并没有多森严。
被关进去的大多都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何况监狱管吃管住,除了不让到处乱跑,按时作息外,没什么不好。
所以,自监狱建立,还没有一例越狱的事情发生。
还未踏进监狱木门。
耳畔就响起织布机啪嗒啪嗒的声音。
“哪一个?”姚羽四顾。
“族长大人,这边请!”狱卒带路,姚羽带着护卫跟在其身后。
地面整洁无杂物,那些偶然长出的树苗跟野草,也都绿的发亮。
“除了木头,没有别的东西,她们乐意照顾这些绿色的植物。”狱卒见族长目光停留,忙惶恐的解释。
“若不耽误做工,留下也可以。”姚羽摆摆手。
“到了,族长大人!”狱卒指着一个单间。
似乎听到外头来人,织布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白天不允许关门,姚羽朝内看去。
织机旁站着一姑娘,其双手交叠身前,看起来乖巧的很。
双方目光交错,姚羽居然在她眼中看到……失望。
“就是她?”姚羽问狱卒。
“没错!”狱卒朝着室内的乌泠使个眼色,“族长大人来了,你怎么不说?”
“我不是让您通知神使大人吗?”乌泠低下脑袋,“除了神使大人,我谁都不告诉。”
“你这家伙!”狱卒急眼,“告诉族长大人不也一样!”
乌泠言罢就不再说话,一副木偶的样子。
“不说正好,省的浪费我的时间。”姚羽朝着狱卒道,“她肯定在撒谎,你被骗了。”
“族长姐姐,您不用套我话。”
“谁是你姐姐!”姚羽转身就走。
当初这姑娘一家子,就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现在是盯上自己男人了?
“族长大人,华夏律规定,未成年犯罪要酌情减轻其刑法。”乌泠见姚羽果真要走,忙出言,“当初我犯罪时,还差一个月才成年!”
见族长果真停下脚步,乌泠偷偷牵起嘴角。
“这条律法还有一条补充条例——自制定之日起开始实施,你那判决没法更改。”
“对于做出突出贡献的罪犯,予以适当减刑,这条律法我总适用吧?”乌泠又道。
“你对律法还挺有研究。”姚羽嗤笑一声,迈步。
“神使大人四处招揽提拔人才,而我的办法,的确能提升织机效率,若弃我建议不顾,这是对华夏族利益的损失。”
姚羽止步,转身。
并不是因为对方说的内容,而是她居然用玄鸟族语言跟他交流。
“族长大人,他说的没错,跟您讲也是一样的。”乌泠指了指狱卒,面上露出乖巧的笑。
姚羽哑然。
她确定,这回对方说的是华夏语!
苏这两天正愁派谁去北方交涉,这个乌泠会不会可行?
只是……她似乎在打自己男人的主意。
她们姐妹几个都没有怀上他的子嗣,她思来想去也算发现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苏每天一次,有时两次。
就是头牛,估计也累的够呛。
会不会是因为他次数太多的原因。
她还没把这个猜测告诉他,现在可好,监狱里都有人惦记着。
“族长姐姐,我就是崇拜神使大人,想见他一面,您不要多想。”乌泠捏着衣角,一副孩童模样。
姚羽见状,放下了戒心。
这么小的人连男女之事可能都不知,她也想的太多了。
“你先说说怎么改进织布机?”
乌泠闻言认真起来。
她自关入这里,白天大半时间都用来织布。
日子久了,她难免想省些力气、少花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