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带着族人聚成一堆。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一点安全的感觉。
虽然身上的绳子没了，但心里的恐惧多了。
“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这个问题狼月已经问了黑狼部落众人一圈，他们只是摇头叹气，欲言又止。
她最后才问到她的父亲。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好在神使把她的灵魂从天神那里要回来了。”狼啸慨叹道。
“后悔？我没有后悔！”狼月不屑道，“他要报复就找我一个人就好了，我不怕死。”
“傻孩子，哪里这么简单。”狼啸惆怅道，“这会波及我们整个黑狼部落的。”
“为什么？”狼月不解道，“我伤害了她，他报复我一个人就是了！大家不都是这样复仇的？”
“不！我们身份不一样，她的命比我们的要宝贵。”
“身份？”自从投降了玄鸟族，这个词她听过无数次，“这身份到底是什么？”
“你想想看，为什么首领可以住最好的巢？为什么首领可以吃最嫩的肉？这就是身份啊！”狼啸讲出了他最新的感悟，“死了首领和死了一个部众，能一样吗？”
“你如果杀害的是一个奴隶，用自己的命就能偿还。”
“可女儿，你伤害的是神使的女人，是玄鸟族的族长，他怕是要用我们整个黑狼部落为她出气。”
“幸亏！幸亏神使他厉害啊，能从天神手里把她要了回来，不然我们黑狼部落可就完了！”
狼月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摇头叹气，总算知道身份为什么这么重要。
她一直以为，大家都是人，杀人就应该偿命。
这是祖先传下来的道理，她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错。
但祖先并没有告诉她，杀了身份高的人，只自己偿命原来是不够的！
怪不得，那神使不说杀了她，而是要整个黑狼部落给那女人陪葬。
想起他仇恨的眼神，她就有些害怕。
他还说他要来找自己算账。
算账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但她猜得出。
他就是要处罚她的意思。
“父亲，神使他会怎么处置我们？”狼月又问。
“不管怎么处置，能扛的父亲都替你扛着。”狼啸抚了抚她的头顶，像她小时候一样，“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父亲，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狼月哽咽道。
狼啸苦笑着摇头：“神使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
人群的骚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狼月抬头，见来人正是神使。
他就一个人来，却吓得大家不敢大声喘气。
比老虎、比黑熊还厉害。
父亲说的没错，智慧是比蛮力强大。
狼月不由的低下了经常高昂的头颅。
“神使大人，我们……”
“你们该干嘛干嘛，一会来人安排你们工作，狼月，你跟我来！”
苏毅随意的挥挥手。
等待宣判的黑狼部众先是一怔，随后狂喜。
他们听懂了，神使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他们，他只惩罚狼月一个人。
“神使大人，你有什么惩罚冲我来，放过我的女儿！”狼啸伸出双臂，把女儿挡在身后。
狼月想绕过去，被他一把扯了回来。
“我要带她去给低级奴隶生孩子，你能生吗？”苏毅反问道。
狼月闻言，吓得一抖。
藏在父亲身后再也不敢出来。
她不怕被杀死，但死都不愿意被一群臭烘烘的男人轮番占有。
“神使，你杀了我吧，只要能让你不再愤怒。”狼啸恳切道，“抓住族长是我下的命令，和我女儿无关。”
“是这样？”苏毅问道。
“是！”狼啸连忙道。
“狼月，是这样吗？”苏毅盯着狼啸身后面色惨白的人。
狼月看着对方锐利的眼神，连忙避开。
她忙点头，随后又疯狂摇头。
“是还是不是？”苏毅笑眯眯的问。
“别问我，我不知道！”狼月尖叫道。
“闭嘴！”苏毅冷呵一声，“你杀姚羽时候的勇气去哪了？”
“我还想你为什么敢对她下狠手？原来就是躲在父亲身后寻求庇护！”
“才不是！有本事你杀了我！别让我给他们生孩子！”
苏毅不由高看她一眼，不过他此番的目的就是打压她，自然不能留情。
“死多容易，但更多时候，活着比死难多了！我会把你捆住，让男人轮流来……”
“你住嘴！你……你是魔鬼！”狼月尖叫道。
“要不是姚羽替你们求情，你们黑狼部落所有人，在我这里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苏毅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原地一群噤若寒蝉的黑狼部众。
“呜——”
狼月抱头痛哭。
泪眼朦胧间，心底一个念头疯狂生长。
…
第二天，风和日丽。
玄鸟族筹谋已久的迁徙，终于得以顺利实行。
大家的家当、行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被苏毅逼着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前面就到了，我的树不知道还在不在？”姚羽一路上都很兴奋。
苏毅看着她欢快的样子，放下心来。
黑狼部落的事情给她心里留下的阴霾，应该散去不少。
这傻姑娘当时去找黑狼部落，说是道歉，其实就是奔着偿命去的。
他后来吓唬狼月三分真七分假。
目的就是让她害怕，以后不要在姚羽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呀！都长这么高了！”
姚羽拉着苏毅来到一株小树下。
“你怎么认出它就是你的树？”苏毅好奇，好几年了，她能记得位置吗？再说树都长大了！
“你看。”她绕了半圈，指着树干。
苏毅定睛发现，那是一个羽毛样子的刻痕。
“这是母亲留下的，她说这棵树和我一样大。”姚羽眼中浮出怀念的神色。
苏毅很少听她提起过母亲。
他从姚鹰嘴里知道，他们的母亲在他们十来岁的时候，突然离开了。
“大家在这里休息吃点东西，完了我们接着走！”苏毅下令道。
“我们不在这里住吗？”姚翎不解道。
“这里环境不错，但地方太小。”苏毅指着周围的山地和小平原，“我们玄鸟族现在是大族，这里放不下了。”
“我们玄鸟族，都是大族了！”姚翎很高兴。
“报告！走在前面负责探路的护卫队员脚步匆匆。
“讲！”
“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群人，他们正在围猎。”
“哎呀？在我们地盘上围猎？”姚力闻声，从队伍后面几步就奔出来，兴致勃勃。
“他们有多少人？”苏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