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跪着,纷纷喊冤!
晴妃却恨透了她们,纵然没证据,也恨不得食她们肉,认为就是假想敌!
“太后,皇后娘娘,本宫觉得,这些奴婢都有下毒嫌疑,不如重刑责罚,逼她们招供!”
“冤枉啊,奴婢没有下毒!是晴妃娘娘说要赏赐奴婢礼物,奴婢才靠近桌台的。”
皇后看着安心,见她不分辩,指着她说:“安心,你为何没话说,难道是你下毒的?”
安心坦然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根本没有靠近桌子,又如何下毒,奴婢只是觉得,清者自清。当日,晴妃娘娘的确要赏赐奴婢礼物,但奴婢当时没有接受,直接走了。这事,琉璃是知道的。”
琉璃说:“你当日的确没有拿礼物,那谁知道,你是不是用别的法子下毒呢!比如指甲藏毒!”
“请太后和皇后娘娘看!”安心伸开她的双手,光秃秃的,连指甲都没有。
“皇上在养心殿处理公务,经常要召见大臣,要及时奉上新茶,若有指甲,办事不利,所以养心殿的奴才奴婢,全都不留指甲,并不是只有奴婢一人不留指甲,这点,可以请娘娘明查。”
其他几个奴婢没安心这么能自辩,她们全都留了指甲。
“你倒是巧言!”皇后虽然不喜安心,但也拿不到她的话柄,何况此刻,她最憎恨的是胡乱攀咬的晴妃。
晴妃说:“就算安心这个贱婢是无辜的,其他人呢,其他人都留了指甲,谁知道是不是藏毒了,太医,你检查下,看她们指甲里,是否有毒物残留。”
这几个奴婢都是主子们用惯了的,有的是家生子,娘家里带来的,何况打狗看主人。
辰妃不满地说道:“看来今日晴妃妹妹是想故意闹事,闹得后宫鸡犬不宁。明明是你说赏赐礼物给她们这些奴婢,她们事先又如何知道,自己会接近你的桌台?你如此胡乱攀咬,以后我们这些姐妹,可不要再与你来往了,况且,除开这几个奴婢靠近你的桌台,不是还有人,也靠近桌台吗?要查,就一起查!”
“皇上驾到!”
下了早朝的高恭,急匆匆而来。
他听闻太后和皇后为了晴妃中毒一事,召见了昨日去过晴妃宫的人,其中有安心。
所以,他下朝了以后就急忙赶来。
皇上落座以后,轻轻扫了安心一眼,见她神色镇定,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
询问皇后事情原由,不由得皱眉,不满地瞪了晴妃一眼:“就因为你对花粉过敏之事,竟然闹得人尽皆知,这过敏是小事,隔几日不就好了么?若是桃花疹,把你院子里的桃树砍了就是。”
晴妃委屈地说道:“皇上,是御医说的,这并非桃花盛开季节,是因为有发物,才让臣妾长了桃花疹,若不知道原因,这桃花疹,只怕是不会好了。”
“朕的妃嫔这么多,从未听谁说过得了桃花疹的,为何你一来,就你得了?”
辰妃说:“皇上,她还胡乱说臣妾几个人的奴婢,靠近过她的桌台,诬陷那几个奴婢下毒呢!臣妾说,要查也可以,但还有一个人,为何不查,她自己的奴婢,她就舍不得吗?”
安心细细打量周围,每个人都是戏精,根本看不出谁慌乱。
若无人说出海棠花的秘密,她也不会说出来,何苦得罪人呢。
其实,海棠花,才是罪魁祸首。
海棠花粉洒在身上,清香持久扑鼻。
香味也不浓郁,清淡而高雅。
但若和桃花气息交织,才会生出桃花疹。
这就是下毒的人高明之处,如果只单纯查海棠花粉,就算是把花粉每一粉末都查了,都是无毒的。
琉璃本来一直为主人攀咬别人,如今却轮到自己,差点跳起来指着辰妃骂。
可是辰妃毕竟地位高,她一个奴婢哪里敢。
晴妃皱眉看着琉璃:“辰妃姐姐说的也是,虽然琉璃是我家生子,但既然你们这么说,琉璃自然也是有嫌疑的。琉璃,你也跪下,让太医查验。”
安心为了自辩,也伸出双手,任由太医查验,自然她这里毫无问题,她连指甲都没有,如何藏毒。
一一查验之后,其他奴婢指甲里都没查出什么。
晴妃不乐意了:“这是昨日下毒,或许她们早已清洗完毕了,哪里还能寻得证据!”
赵院首摇摇头:“这桃花疹的发物,必然会留痕迹,就算清洗,也会留一丝味道,不是那么能清洗干净的……”
突然,他面色凝重,看着琉璃的指甲,指着她的指甲说:“你们看,这就是证据!”
安心心里一跳!
她知道罪魁祸首是海棠花粉,只要查出谁送的花粉,就破了案子。
可,怎么牵连到琉璃身上了?
大家的目光凝聚在琉璃身上。
琉璃慌张了,关她什么事情?
她低头一看,见自己的指甲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赵院首年岁大,也无需避嫌了,他抓起她的手,嗅了嗅,立刻点点头说:“是了,就是这东西,这位宫女指甲上,藏的,就是桃花疹的发物,桃花香粉末。”
安心明白,这赵院首的医术,是不如嫂子苗岚的,所以说苗岚为何是女神医了。
他不知道真正的发物是海棠粉末,但桃花香粉经过锻造,与桃花气息结合,是会导致过敏,这种说法也是有的。
但肯定不如海棠花粉末,那么强烈和快速的引发红疹!
所以后宫没有人使用桃花香粉。
琉璃大惊失色:“不,不,奴婢从未使用过桃花香粉,奴婢也不知道,这指甲上是如何沾染这些东西的!哦,是了,奴婢想起来了,那些礼物,都是经过了奴婢之手,所以沾染上的。可以查,查那些礼物盒子上,是否有桃花粉末!”
皇后怒了:“够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耽误了多少时间。众妃嫔送礼物给你,是一片好心,却被查来查去,还要查几次?”
那些礼物都要价不菲,毕竟晴妃是太后的侄女,大家也算尊重她,没有轻视,如今那礼物盒子都揉得稀烂,礼物也丢在一旁,任由谁看了,都觉得心里不大顺畅。
晴妃还没来及的侍寝,已经把全后宫的人,全部得罪了遍。
太后寒声说:“都到了这一步了,自然是要查清楚,皇后,你急什么呢?”
赵院首说:“其实刚才微臣已经查过,那些礼物盒上,并无桃花粉。所以,这一切,都落在这位宫女身上,你指甲上,为何会有桃花粉末的!”
“贱婢!你该死!”晴妃没想到,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是自己身边人,给自己下毒!
琉璃不停磕头,嚣张劲儿消失殆尽,她惊恐地说道:“不,不是奴婢做的呀,娘娘,奴婢怎么会害您呢,奴婢与您一条心!娘娘,您要相信奴婢!”
安心四处查看一圈,每个妃嫔甚至大宫女们的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不知,真凶到底是谁。
她目光与皇上对视一眼,皇上眼里也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来这晴妃真不受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