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众人还欲再劝,却在触及梦倾城坚定如铁的目光时,纷纷住口。
他们太了解这位战帅,一旦关乎楚轩,她定会不顾一切。
最终,众人只能无奈地叹息,抱拳领命。
看着梦倾城转身大步离去,那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宛如光明使者。
不多时,机场方向传来战机轰鸣,“苍鹰”战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夜空,朝着燕京疾驰而去。
梦倾城亲自驾驶着战机,引擎轰鸣声如雷霆贯耳,在云层间极速穿行。
仪表盘上的距离读数不断缩小,燕京的轮廓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她紧抿着唇,银灰色的眸子里跳动着灼灼怒意,掌心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时间过得真快啊......”梦倾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我守在北境这些年,竟让某些人误以为我好欺负。”
战机猛地颠簸了一下,她却恍若未觉:“华安妮,你以为放出要诛杀我师弟的狠话、威胁众人就能坐稳你的位置?简直是白痴!”
“我梦倾城今日便要让你知道,我从未忘记父亲失踪的血仇,也绝不容许任何人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与此同时,梦倾城离开镇北团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到了毛国主帅耳中。
几乎是在战机起飞的瞬间,毛国情报部门便截获了消息。
毛国主帅看着手中的情报,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哈哈哈哈!果然如那人所料!梦倾城这女人果然是个意气用事的蠢货,竟然这么轻易就离开了镇北团大营!”
他兴奋地拍着桌子,肥厚的手掌在地图上重重一拍:“现在镇北团群龙无首,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只要拿下镇北团,龙国的土地对我们来说便是一马平川,想攻哪里就攻哪里,想杀到何处就杀到何处!”
“来人,立刻传令下去,所有部队整装待发,给我全速向镇北团大营方向推进!”
帐中将领们轰然应诺,一时间脚步声、军令声此起彼伏。
毛国主帅望着边境方向,眼中满是贪婪与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镇北团溃败、龙国国门大开的画面。
而此刻,驾驶舱内的梦倾城已然按下通讯键,冷声下令:“小青,我离开后,镇北团一切事务由你全权接管。若毛国敢趁机进犯,无需犹豫,立刻出兵迎战。记住,绝不能让他们踏入龙国半步!”
通讯那头传来小青坚定的应答:“是!战帅放心,镇北团定当死守边境!”
梦倾城挂断通讯,目光重新聚焦在前方的燕京上,唇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
战机如利剑般划破天际,朝着目标疾驰而去。
......
龙国皇宫御书房内,华万世捏着最新的密报,看着上面“华安妮抄没卓家”、“镇北团战帅亲赴燕京”等字样,忽然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这个华安妮,当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他指尖敲了敲密报,眼角眉梢都是讥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威胁功臣亲友、草菅人命,倒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作威作福惯了!”
说着他站起身,望着京宫所在的方向,冷声嘲讽道:“色厉内荏的蠢货!以为用铁血手段就能让朝堂畏惧、让百姓屈服?她何时才能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了民心,便是有再强的手腕,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一旁的新科侍郎战战兢兢地捧着茶盏,看着国主眼中跳动的火苗,大气都不敢出。
却见华万世忽然转身,负手在殿内踱步,嘴角上扬着,继续说道:“她以为扶持党羽、掌控军权就能逼我退位?简直可笑至极!今日抄卓家,明日杀楚轩,只会让百姓看清她的真面目......我要的,就是她这般迫不及待地暴露野心!”
“陛下,那我们......”侍郎试探着开口。
“准备车驾,明日随我入京宫。”
华万世忽然冷笑:“是时候给这场持续二十多年的闹剧收个尾了。华安妮越是蹦跶,便越是众叛亲离。等她的爪牙被楚轩一一拔除,我只需轻轻一推......”
他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就能让她苦心经营的势力土崩瓦解。”
侍郎面露困惑:“可密报说,华安妮约战楚轩在五日后......”
“你还是太不懂楚轩了!”
华万世大笑打断,声如洪钟道:“那少年何等心性?岂会容华安妮活到五日之后?她以为设下鸿门宴的局就能稳操胜券?却忘了楚轩在华东海的时候,曾单人独剑斩过十万名大军!”
“哪怕是面对那些最先进的武器,楚轩都未曾眨过一下眼。”
华万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按在燕京位置:“不出今夜,楚轩必动。明日此时,华安妮的党羽便会化作鸟兽散......而我,将亲手收拾这盘残局。”
华万世角勾起志在必得的笑。
这二十多年间华安妮在朝堂的步步紧逼,此刻都化作他眼中的熊熊战意,这场权力的终局之战,终于要在楚轩的刀锋下,画上最后的句点了。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隔日清晨。
密室之内,楚天骄盘坐在蒲团之上,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跨境丹的药力在他丹田内翻涌,如同两条蛟龙相互缠斗,又在碰撞间化为雄浑真气。
经过一天一夜的苦修,他的面容非但不见疲惫,反而透出一种病态的亢奋,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掌心一握,空气竟发出细微的爆鸣声。
“大帝师圆满境界!”楚天骄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得意:“这跨境丹果然名不虚传,如今药力还未完全吸收,待我将其尽数炼化,突破圣师境界指日可待!到那时,我楚天骄依旧是龙国年轻一代的翘楚!”想到此处,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楚轩,你废我修为、辱我叔父,这笔账我定会加倍奉还!待我突破,定要亲手取你性命,再提着你的脑袋去古族华家,重新成为令人仰望的天骄!”
就在楚天骄沉浸在幻想中时,密室石门“吱呀”一声打开,贴身仆人佝偻着背快步走进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这一身气息比昨日更加雄浑霸道,想必是修为大进啊!”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端起一旁案几上的玉碗,碗中人参汤正冒着腾腾热气。
“少爷快些趁热喝了这碗汤,补补身子!”
楚天骄接过汤碗,轻抿一口,浓郁的药香在口中散开。
仆人见状,赶忙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少爷有所不知,昨日华公主大发雷霆,将与楚轩过从甚密的卓家人统统打入大牢。尤其是那个叫卓雅的丫头,听闻对楚轩情深意重,整日里魂不守舍的!”
湖人偷瞄着楚天骄的脸色,见对方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那卓雅生得花容月貌,在燕京一众名媛中也是拔尖的人物。如今落在华公主手里......”
他故意顿了顿:“少爷若是想报复楚轩,从他身边人下手,岂不比正面硬刚来得有趣?”
果然,楚天骄的喉结剧烈滚动,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卓雅楚楚可怜的模样,小腹处一团欲火瞬间被点燃。
他猛地攥住仆人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确定那卓雅是楚轩的女人?”
仆人谄笑着连连点头,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千真万确!昨儿在牢里,长公主命人抽了她二十鞭子,血把囚服都浸透了,可这丫头愣是咬着牙,满嘴都是‘楚轩会来救我’!”
他故意压低声音,凑近时呼出的热气带着股腐朽味:“那丫头的模样更是没话说,巴掌大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被折磨得越惨,反倒越惹人疼......”
楚天骄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捏着参汤碗的手指骤然收紧,眼神中满是狰狞:“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去,把卓家所有人都给我从牢里弄出来......就说,是本少爷要好好‘招待’他们。”
仆人弓着背退出门去,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卓家几十余口便被铁链捆着押进别墅大厅。
卓雅被铁链拴在大理石柱上,发丝黏着干涸的血迹贴在脸颊,却遮不住锁骨处青紫色的指痕,那是华安妮前日用指甲掐出的印记。
她抬眼望去,厅内景象触目惊心:三叔公瘫坐在轮椅上,额头敷着浸水的布条,高烧让他意识模糊。
卓老太爷被铁链锁在墙角,咳出的血沫染红了雪白的胡须。
其余族人流着冷汗蜷缩在地,脚踝处的鞭伤还在渗血。
而此刻的卓雅,即便遍体鳞伤,那双杏眼仍透着倔强的光。
当楚天骄穿着绣金睡袍晃进大厅时,她涣散的眼神骤然凝聚,如同被激怒的小兽,睫毛下藏着淬了毒的锋芒。
“啧,果然是个美人。”
楚天骄蹲下身,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楚轩那家伙倒是好福气,身边总不缺,嘶......”
他的话戛然而止。
卓雅突然发力,咬住他的虎口就是狠狠一扯,咸腥的血味瞬间在口中蔓延。
楚天骄痛得惨叫,甩着手后退半步。
“贱人!”他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敢咬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全家?”
卓雅被打倒在卓非凡脚边,后者连忙用身体护住女儿,额头重重磕在地面:“楚天骄少爷!她......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卓家从未与楚轩结盟,这孩子跟楚轩也不过就是大学校友而已,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我们吧。”
卓非凡已经被彻底打怕了,经过这一夜的折磨,他也算是看清楚了,华安妮如今在燕京完全是只手遮天,就连国主都没有,对他们国家的惨剧有任何一丝同情。
这样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除了立马归顺华安妮这一派之外,没有谁能救得了他们。
“情分?”楚天骄冷笑,掏出丝质手帕擦着手腕:“我们和你们卓家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情分。”
他忽然揪住卓雅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不过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只要你肯乖乖伺候本少爷,或许我能在母亲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