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穿过空荡的房间,夜玄黎站在蓝白相间的二层小楼前,手中的卫星定位仪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追踪,终于将他带到了这个S国最南端的偏僻渔港。
“夜总,确认生命体征信号源就在这栋房子里。”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特勤小队待命,自己则迈步走向那扇虚掩的白色木门。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阳光透过落地窗将室内照得通明。
夜玄黎的瞳孔骤然收缩——“江时茶”正安静地躺在靠窗的藤椅上,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仿佛只是睡着了。
藤椅上的女人乍一看挺像茶茶,但仔细打量才发现她和茶茶没有半点关系。
“你是谁?”夜玄黎的态度算不上好。
“江时茶”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
当看到夜玄黎时,神色微微一怔。
“你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声音也不一样,神态也不一样。
“茶茶呢?你是她的......妹妹?”
“妹妹?”藤椅上的女子轻笑出声,“你这个猜测倒是有意思。”
“不过我不是她的妹妹,她走了,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她。”
“什么叫...走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就是字面意思哦,夜总。”
“你的茶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夜玄黎的眉头深深拧起,“解释清楚。”
女子突然转身走向厨房,完全无视了指着自己。
她从冰箱取出一罐没喝完的花茶。
“真难喝。”她皱眉吐了吐舌头,“真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这个。”
虽然那个女人和自己很多生活习惯都不同,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拯救了自己。
改变了她原剧情里凄惨的结局。
夜玄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口袋里的着扳机,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别转移话题,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言馨儿带着哭腔的呼喊:“茶茶!你在里面吗?”
“江时茶”微微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观众都到齐了。”
门被猛地推开,言馨儿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神色阴沉的沈奕。
言馨儿的眼睛红肿不堪,显然已经哭了很久,当她看到藤椅上的女子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茶...茶茶?”言馨儿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这......这哪是她的茶茶,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
女子烦躁地站起身,海风吹起她的白色裙摆。
“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沈奕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前的言馨儿,警惕地盯着女子,“你到底是谁?茶茶在哪?”
沈奕现在已经要疯了,好不容易知道茶茶的下落,结果来这一看,根本就不是茶茶。
夜玄黎冷冷地开口:“她说茶茶已经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言馨儿突然崩溃地尖叫起来。
“江时茶”烦躁的啧了声:“怪不得她不愿意在这个世界多待会,每天有这么一群人围着她转,确实够烦人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言馨儿的心。
她踉跄后退两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沈奕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松开言馨儿,一步步逼近女子。
“把话说清楚。”
“江时茶”看着沈奕,心里痛了一下,毕竟这个可是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自己最后却拜他所赐,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呵呵,简直是讽刺。
“你们赶紧走,如果再不走,我就要叫报警说你们私闯民宅了。”
夜玄黎盯着她良久,最后一把拉住沈奕和言馨儿。
“走,茶茶不在这里。”
最后,夜玄黎几人离开了这里。
三个月后,冷清秋出院的那天,阳光格外刺眼。
她站在医院门口,抬手遮挡着刺目的光线。
曾经清冷漂亮的下半张脸如今布满疤痕。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又迅速别开视线。
“小姐,要叫车吗?”护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冷清秋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医院玻璃门上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顶流女星,如今连出租车司机都认不出来了。
她慢慢走向家里派来接她的车子,突然在路边的报刊亭停住脚步。
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封面上,宋厌西装革履的照片格外醒目,标题写着《宋氏集团掌舵人疑似精神失常,多次在公开场合寻找“不存在的人”》。
她买下杂志,随手翻到内页:
“据夜氏员工透露,宋总近三个月来行为异常,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知情人士称,这与三个月前一名女子的失踪有关...”
冷清秋的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三个月......女子失踪......”
冷清秋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说起来,她已经三个月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茶茶的信息了。
这个失踪的女子会不会就是茶茶?
冷清秋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能令宋厌变得神经兮兮的人只有茶茶。
——
一年后,不仅是宋厌几人疯了,那些见过江时茶的人也要疯了。
当那些疯狂粉丝按照黑客提供的住址找到那间海边小屋时,见到的并不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偶像,而是和她脸有几分相似的陌生女人。
海风依旧裹挟着咸涩气息掠过空荡的小屋,“江时茶”正将晒干的海草编成篮子,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
“我说过很多次,江时茶不会回来了。”
这一年来,她看到了网上很多关于那个女人的评论。
大多都是对她突然消失感到疑惑,还有不少人组织寻找江时茶的活动。
宋厌,夜玄黎两个人退出了娱乐圈,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言馨儿也不再追星,整日郁郁寡欢,更惨的是冷清秋的脸彻底毁了,退出了娱乐圈,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的。
不过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十分珍惜自己现在的生活。
她应该感谢那个女人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只怕已经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