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柳的九个脑袋全都埋在奶油里,眼泪混着糖霜,把柜台弄得黏糊糊的。他刚刚看完了未来——那些本不属于他的幸福画面,像是被强行塞进记忆里的陌生碎片,却又温暖得让他无法抗拒。小夭蹲下来,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递过去一块特制的蜂蜜糖,糖里裹着一点点安神的药草,是她专门为哭闹的小妖怪准备的。相柳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九个脑袋难得意见一致地凑过来,同时咬住了糖块,结果牙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疼得他嗷呜一声缩了回去。小夭忍不住笑出声,顺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银发,心想这大概是她见过最狼狈的九头妖了。
店铺的门铃突然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一个穿着黑袍的鬼差飘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块刻着“最佳治愈奖”的黑色石碑,说是地府全体工作人员投票选出来的。小夭接过石碑,发现背面还刻着一行小字:“感谢贵店让孟婆汤销量下降50%,我们终于可以放假了。”她哭笑不得,转头看向相柳,却发现他已经恢复了成年形态,正懒洋洋地靠在柜台边,手里把玩着一颗从奖碑上抠下来的黑曜石,一副“这玩意儿不如我的毒牙值钱”的表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赤水丰隆拽着辰荣馨悦闯了进来,两人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丰隆一进门就拍着桌子大喊:“再来一杯‘前任忘情水’!这次不准再给我‘前任显形水’了!”馨悦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插在桌上:“你敢喝,我就敢让你再体验一次暴打前任的感觉。”丰隆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那换成‘兄弟和好蛋糕’总行了吧?”相柳瞥了他们一眼,随手从柜台下抽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蛋糕,上面用糖霜画着两个小人勾肩搭背的图案,只是其中一个的脑袋被故意捏得歪歪扭扭——显然是丰隆的q版形象。丰隆敢怒不敢言,只好憋屈地接过蛋糕,结果刚咬一口就噎住了,因为里面藏着一张字条:“再敢带前任来店里闹事,下次蛋糕里塞的就是真·毒药。”
角落里,涂山璟正小心翼翼地给隔壁花店老板递上一杯新调制的花茶,结果对方刚接过杯子,他的狐狸尾巴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毛茸茸的尾巴尖儿欢快地卷住了人家的手腕。花店老板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涂山璟顿时从耳根红到了脖颈,手忙脚乱地想收回尾巴,却越缠越紧。小夭远远地看着,偷偷往茶里加了一滴药水,于是下一秒,涂山璟的头顶“噗”地冒出了一对雪白的狐狸耳朵。花店老板终于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涂山璟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相柳在一旁凉凉地评价:“看来有人需要‘镇定剂特饮’。”
店铺的玻璃窗突然被敲响,众人转头看去,发现魔尊正趴在窗外,手里举着一个荧光骷髅灯牌,上面写着“九头男团永垂不朽”。见大家注意到自己,魔尊兴奋地挥舞灯牌,结果用力过猛,灯牌“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魔尊丝毫不觉尴尬,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条绣着九头蛇图案的应援毛巾,深情款款地喊道:“下次演唱会什么时候开?我预定前排!”小夭扶额,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在“遗忘糖”里多加一剂药量。
临近打烊时,五王残魂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想要偷一块“后悔药”蛋糕,结果刚碰到柜台就被一道结界弹开。他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哀嚎着:“我都死了还不能吃口甜的吗?!”小夭叹了口气,丢给他一块最小的蛋糕残渣,五王如获至宝,抱着蛋糕渣缩到墙角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嘟囔:“早知道当年就不造反了……”
夜幕降临,店铺终于安静下来。小夭靠在柜台边,看着相柳慢条斯理地擦拭酒杯,忽然问道:“你说,我们这店算不算是作弊?用甜点和药改写别人的遗憾。”相柳头也不抬,手指轻轻一弹,一滴毒液精准地落在她的蜂蜜茶里:“那你现在喝的算什么?解药还是毒药?”小夭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舔了舔嘴角:“是‘随便你下什么毒我都死不了’的药。”相柳轻笑一声,九个脑袋的影子在烛光下摇曳,最终融成了一个温柔的轮廓。
窗外,月光洒在门口的招牌上,“山海糖霜铺”五个字微微发亮。而柜台下的抽屉里,静静躺着一封来自千年后的信,信封上印着一家现代甜品店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