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教会相柳用智能手机。
事情要从妖界年度网红盛典说起，当主办方毕方鸟精宣布“最佳新人奖”颁给“九头糖甜品店”时，相柳的九颗脑袋同时从领奖台探出来，把颁奖嘉宾南海龙太子吓得现出原形。林小鹿在台下捂着脸，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公用尾巴卷着自拍杆，九张脸同时凑近镜头喊“谢谢老铁们送的火箭”——三天前她不过说了句“现在神仙也要搞副业”，这头万年宅妖就注册了直播账号，Id叫“相柳大人今天掉马了吗”。
首播当天就创下三界记录。相柳用冰冻术给手机降温时，不小心把美颜滤镜开到了满级，九颗脑袋在镜头里变成粉嫩嫩的q版蛇精，背景音乐还是他偷偷下载的《蜜雪冰城甜蜜蜜》。林小鹿端着果盘路过时，弹幕突然爆炸：“夫人好凶！”“九哥家庭地位危”“这眼神跟我妈查岗时一模一样”。等相柳手忙脚乱关直播，热搜已经炸出#九头妖 妻管严#和#上古凶兽 甜妹滤镜#两个爆词。
更糟的是第二天团建活动。妖管局组织“人间一日游”，相柳被涂山璟坑去体验密室逃脱。当Npc丧尸扑来时，他条件反射现出原形，九颗脑袋把天花板捅出十八个窟窿。监控视频里，相柳最怂的那颗头正在嘤嘤哭泣，最莽的那颗却把丧尸Npc拎起来当双截棍甩。等林小鹿赶来赔钱时，老板跪着递上VIp卡：“您老公把我们恐怖主题玩成了搞笑综艺...”
但真正让相柳社会性死亡的，是林小鹿的大学同学会。当系花阴阳怪气说“考古系女生只能嫁古董”时，相柳的第九颗脑袋突然从酒杯里冒出来：“夫人，她骂我是老东西。”现场瞬间寂静。系花男友举着红酒瓶要干架，被相柳用尾巴卷着挂到吊灯上——这一幕被隔壁桌拍成小视频，配文“某高校惊现触手系pLAY”冲上热榜。林小鹿边写退学申请边骂：“你当现在是商朝吗？打架会留案底的！”相柳八颗脑袋蔫成腌菜，唯有第九颗偷偷用她支付宝给视频买了个热搜第一。
深夜的派出所里，民警玱玹看着笔录叹气：“林小姐，你丈夫的种族栏...”相柳突然把九条尾巴变形成西装裤：“警察同志，我是混血儿。”做笔录的小妖警憋笑憋到妖丹快炸，因为相柳的第九颗脑袋正偷吃证物室泡面。回家路上林小鹿踹着石子生闷气，突然被相柳用尾巴卷上摩天轮。当他们在最高点接吻时，城市突然停电，九百九十九盏孔明灯从妖管局大楼升起——后来林小鹿才知道，这是涂山璟为庆祝他们重逢三百年准备的。相柳最怂的那颗脑袋蹭着她颈窝小声说：“当年在清水镇，你也是这样凶巴巴给我过生日的。”
第二天妖管局收到天庭文件，要求相柳立即停止“危害人间治安行为”。太白金星视频会议时，相柳的九颗脑袋挤在摄像头前狡辩：“我家夫人说这是萌宠行为...”气得老头把胡子揪掉三根。最终判决是相柳必须参加“新时代妖精再教育”，第一堂课就是《智能手机的正确使用方式》。当老师讲到“直播打赏功能”时，相柳突然举手：“能把我夫人设成特别关注吗？”全班妖精笑到现原形，后排的狐妖们疯狂@林小鹿：“九哥又双叒叕社死了！”
林小鹿蹲在妖管局档案室查资料时，突然摸到本泛黄的《山海经》。其中被涂改多次的“相柳”词条旁，有人用朱砂笔添了行小字：“其性傲娇，其首九颗，最怂者嗜甜，最莽者爱哭。”落款是三百年前的她。窗外传来相柳和快递小哥的争吵声——这傻子又用妖力帮邻居代收包裹，结果被当成智能快递柜。林小鹿摸着手腕上渐渐成型的妖纹，突然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