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架上的第一串鱿鱼须发出焦香时,相柳的第三个头正和涂山璟带来的剥蒜傀儡陷入苦战——那傀儡突然故障,追着蛇头要往鳞片缝里塞蒜瓣。小夭的银针在烤鱼表面敲出《潮生》曲调,每串音符都让鱼肉泛起金黄的波纹。老五举着自制扩音器满场跑:\"开业特惠!点九头妖套餐送爹爹鳞片书签!\"相柳最护短的那个头立刻喷出冰雾,把扩音器冻成哑巴。
第一批食客是闻讯而来的魔界商队,领头牛魔人刚咬下烤串就痛哭流涕——老七偷偷在酱料里掺了记忆调味剂,让他想起被魔尊克扣工资的伤心事。防风氏长老团伪装成普通渔民坐在角落,女长老的筷子突然夹住相柳第五个头偷藏的辣椒罐:\"家规第三百条...\"话音未落,老八已经蹿上她后背,往那本青铜家规里夹了张涂鸦:长老们围着烧烤架流口水的漫画。
高潮在午时来临。海面突然裂开,饕餮灵核领着群海底精怪浮出水面,啪嗒啪嗒甩着尾巴拍打点餐牌。老六的祭坛印记与灵核共鸣,烤架上的海鲜自动飞向饕餮嘴里。相柳最贪财的那个头立刻开始心算损失,却被小夭塞了满嘴特制毒烤鱼——那是用界毒和蜜糖调的酱,吃得九个脑袋同时喷出彩虹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当年清水镇的回春堂,年轻的玟小六正把毒药当调料塞进给相柳的饭团。
孩子们各显神通招揽生意。老大用冰灵力镇出海鲜刺身船,老二控制火候表演火焰烤龙虾,老三的幻术让每张餐桌都浮动着全家下海捕鱼的立体影像。最绝的是老九,他的预知力能准确判断每位客人想吃什么,还没等点单就把烤串递过去。阿念带来的西炎御厨天团彻底沦为切菜工,他们惊恐地发现连菜刀都被小夭的界毒腌入味了——砍个洋葱能炸出烟花效果。
日落时分出现意外插曲。五王残党的漏网之鱼混在食客中,刚掏出匕首就被老五的蝶翼鳞粉迷了眼,匕首扎进烤鱼变成条活蹦乱跳的银刀鱼。相柳的尾巴卷着那刺客浸入海鲜汤锅,捞出来时对方已经背诵完三遍《九头妖海鲜食用指南》。涂山璟的狐尾趁机扫过每张餐桌,暗中收集三界情报,却被老七的泡泡糖黏住了尾巴尖——孩子正用这个当灵力传感器,偷听狐族长老讨论要不要加盟连锁店。
当月亮升起时,沙滩上燃起篝火。饕餮灵核喝多了老五特调的海妖鸡尾酒,正追着自己尾巴转圈;防风氏长老们卸下青铜面具,用相柳童年的洗澡盆当火锅;玱玹派来的仙官醉醺醺地抱着龙渊剑,剑身上贴满孩子们送的\"九头妖贴纸\"。小夭靠在相柳盘起的蛇身上,银针挑着块鱼肉喂他中间那个头:\"比海底那次烤得好吃吧?\"九个脑袋同时点头,结果撞在一起缠成中国结。
深夜收摊时,老九发现水晶球完全愈合了。新浮现的预言让全家沉默——百年后的灵气复苏时代,这家大排档会成为三界交汇处的圣地。相柳最年长的头轻轻碰了碰小夭的手背,蛇瞳里映出篝火与星光:\"够开连锁店吗?\"老八已经在小本本上画起扩张蓝图,却被老五用烤鱼堵住嘴。
潮声渐响,孩子们在收拾好的烤架旁堆起沙堡。老七偷偷把泡泡糖黏在相柳的尾巴尖上,吹出的泡泡里是小夭年轻时在玉山学艺的模样。三百年前的箭矢碎片早已融化成汤底,而今日烤焦的鱿鱼须,或许会成为另一个时空里谁珍藏的信物。当第一颗流星划过时,全家人的影子在沙滩上拉得很长,九个头的轮廓渐渐融成座小小的灯塔,照亮尚未书写的、充满烟火气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