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公府,有的已经没落了,有的和贾府合不来,古落也没有好的借口能主动去。
史家不在京城,王家那边自己早就送了东西上门了,也没必要再跑一趟。
想来想去,能去主动走走的也没几家。
古落这才意识到,怪不得自己来的这几个月,能安安稳稳的在府里待着不出去应酬。
除了因为王熙凤确实能干,还有一个原因是,贾府虽然实权没有多少,但是由于贾母这个国公夫人的存在,以及她这个贵妃母亲名头的存在,名义上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根本用不着她主动出门去应酬。
“还是得把老太太好好供着啊。”古落喃喃道,目光已经落在了北静王和南安王两个名字上面,“看来得找个由头,去他们家逛逛了。”
其实将东西给了贾元春,再打着贵妃在用的名号,定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
只是古落想着那位在皇宫里如履薄冰的样子,心里也是担心因为这些事再害了她,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正思索着,平儿扶着凤姐走了进来。
凤姐见古落在看这名册子,笑着道,“听平儿说,言大夫去了潇湘馆,我就想着太太这应该闲下来了。”
古落将册子放在一边,让她坐在了榻上,问道,“这么大冷天,你还自己个跑一趟,是有什么事吗?”
凤姐道,“义忠王府那边派人送了帖子来,说义忠王妃三日后过寿,想要请咱们家太太奶奶并姑娘们一同过去。大太太那病还没好,自然是去不得的,我便来问问太太。”
古落心里一喜,真是个好日子啊,有个好借口,还有一堆人上门祝寿,打开市场的日子到了!
她点头道,“这自然是要去的,那府里可有谁要去吗?”
凤姐答道,“那边珍大奶奶带着蓉哥儿媳妇一同过去。”
“家里爷们们都有谁去?”
“珍大哥哥和蓉哥儿自然要去的,咱们府里大老爷和琏二爷去,就是宝玉这,还需要您看要不要他一起去。”
“让宝玉和兰哥儿一起去吧,兰哥儿毕竟是长子长孙,这些社交场合不能少了他。”
“那我一会派人去给大嫂子和宝玉说一声去。姑娘们那边,太太看要带着谁?”
“咱们家的三个姑娘自然是都要待着的,惜春到时候还是要跟着那边府里走动的。林姑娘当然也是要带上的。”
古落又想了想,道,“史大姑娘那,还是要问一问老太太,再做决定。”
凤姐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便让人一起给姐妹们传话去了。”
古落点头道,“那好,你自准备好咱们府里要送的礼,对了,我这另添一份礼,最晚明日送到你那里。”
“太太要添的是什么礼?我这边好看着准备其他的礼。”
古落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私事公办的某些领导一样,忍不住挺直了脊背,轻咳一声道,“添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不值什么钱,你就按照规矩来送就好。”
凤姐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只一听便知道古落是什么打算,笑着道,“都听太太的安排。”
转眼已经到了义忠王妃过寿的日子,这两日又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天气又冷了几分。
几位姑娘们已经提前两日准备好了出门的衣裳和首饰,一早便穿着打扮好,来了上房等着。
湘云也跟着一起来了,作为史家人,贾母自己从私库里为湘云准备了一份礼。
古落看了看一个个打扮的光彩夺目的姑娘们,是真的好看啊。
她拉了黛玉小声问道,“前几日给你说的话,你可给姐妹们说过了?”
黛玉点点头,调皮地眨了下眼睛,“舅母放心,已经和姐妹们都说过了。有云妹妹这个话多的,定是能让大家都知道‘口红’这个物件的。”
古落看向因有些困倦而歪在了探春身上的湘云,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地对黛玉道,“你云妹妹毕竟是去的唯一的史家人,若是我和你们凤姐姐不注意,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姐妹们都多关照她一下。”
黛玉点头称是。
出发的时间到了,已经显怀的凤姐在平儿的搀扶下,与尤氏一起来迎古落,伺候古落和众位姐妹们上了车,她们二人这才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
怀孕的女子,在寒冷的冬天,还要出来伺候自己老公的婶母以及老公家里的妹妹,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就算是高嫁嫁入了豪门,也会被网友喷成筛子了吧。
古落看着身形已经略显笨重的凤姐无奈地想,也怪不得最后直接累到流产,从此落下了病根了。
马车一路往义忠王府去,男丁们骑马走在前面,女眷们分开坐了马车在后面跟着,平头老百姓们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权贵人家出门了,都乖顺的将道路让了出来。
路上也是遇到了几家的马车,见是荣宁二府的车马,大部分也都停住让了路,身份相当的,听闻“王夫人”在里面,也多少给“贵妃”了几分面子。
古落听闻几家都是去义忠亲王府里的,心里暗暗思索起来。
老义忠亲王是犯了事倒台了的,新帝为了安抚先皇的势力,这才没有将事情牵连到其家眷身上,还为了彰显自己对先皇势力的重视,给了小义忠亲王足够的体面。
只是义忠王府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这些体面什么的,都是新帝做做样子的罢了,这些年来也是低调的很。
借着守孝的名义,很少参与京城贵族之间的活动,更是与先皇势力一定程度上划清了界线,一副要做个大隐隐于市的高士的感觉。
这次义忠王妃突然大张旗鼓的过寿,倒是出乎了京城大部分人的意料,而且请的人,除了先皇势力的人以外,还请了忠顺王府这种新帝势力的人。
可想而知,这次的宴请绝对不是个什么简单的过生日,只是古落也猜不到他们这次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红楼这本书里,可从没有非常明确的写过党争这件事。
她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我只是去做推销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