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出去见了曾玉追,听闻他举子的身份,忍不住一惊。
当然以他薛家的身份,不至于觉得一个举子是个什么很高的身份,只是还是诧异这种人竟然会选择入赘。
宝钗自与宝琴二人在里屋聊天,知道她是来京里备嫁的,笑着道,“那梅翰林家,我和母亲到了这些年,也联系过一二次。只是现在外任了,你且在我这住着,这外任也不过几年便回来,你还小,也是不着急的。”
只是她心里终究是有些担忧的,作为准亲家的宝琴家和梅翰林家,这些年联系不多,宝琴这一支已经势弱,也不知道那梅家现在心里再想些什么。
宝琴看着情绪倒是没什么变化,只道总是要去薛蟠坟前祭拜一下的。
宝钗便安排人驾车,只留了薛姨妈在家里,带上曾玉追,陪着宝琴兄妹二人去了薛蟠坟上祭拜了一二。
宝琴素来不不太喜薛蟠为人,见宝钗已经做好了后面的准备,又是个和湘云一般心胸宽大的,心里只伤感了一阵,便也不放在心里。
只剩薛蝌一人心里难过别扭,但是薛家除了薛姨妈外,都已经从那伤感里走了出来,而曾玉追更是与薛蟠没有半点的交情。
他一腔的难过便也只能压了下去。
晚上,宝钗带了宝琴住,安排薛蝌去住了薛蟠以前的院子,这才想起香菱现在还住在那里。
香菱的身份毕竟特殊,不好一直和薛蝌见面的。
宝钗思索了一番,对宝琴道,“明日我带你去在拜访一次老太太,老太太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现在已经留了李家姐妹和邢家妹妹进了园子里住。她又喜欢你,想来也会留你在园子里。
到时候你便答应了就好,园子里的姐妹们都是好的,你与她们一起玩我也是放心的。到时候便让香菱陪了你进去,想来太太是会答应了的。”
宝琴问道,“姐姐怎么不住进去?”
宝钗笑道,“我原本也是住里间的,就在现在史大姑娘住的那个蘅芜苑里住,只是现在要处理外面铺子的事情,总是要见些掌柜之类,便不好住在里面的。
你进去也可以和史大姑娘同住,她素来也是个爱玩爱闹的,也是园子里几个姐妹里比较清闲的,你们也能玩到一起。”
一晚上,宝钗将大观园里各姐妹的性格喜好,以及几个重要丫鬟和婆子的脾性都一一给宝琴说了。
第二日一早,便带了宝琴给贾母请安,进门见姐妹们齐刷刷地都在贾母院子里待着了。
贾母问了几句家事可处理好了,知道已经无事了,便拉了宝琴说话。
宝钗陪着听了会,见宝琴言谈很有分寸,又因见多识广,总是能说出些外面新奇的事情来,这才放下心来,和黛玉交谈。
“颦儿,怎么今早来的这么齐全?”
黛玉将昨日老太太给三春放假的事情说了,又道,“这几日可要热闹了,只是姐姐忙,也没法进来和我们一起玩。”
宝钗笑道,“其他的也就罢了,若是又要起诗社,或是又要作诗,你们可不能忘了我,我再忙也是要来看看的。”
两人正说着,忽听湘云道,“老太太,就让宝琴妹妹住蘅芜苑吧,我保证,一定照顾好她的。”
贾母原想着让宝琴与探春同住,毕竟是和自家姑娘住,也算是主家照顾客人了,只是见湘云撒娇闹着,便也笑着道,“你若愿意,那也是好的,你们姐妹两个也是要好好相处的。”
湘云自然是高兴的应了,拉着宝琴不住的说话。
黛玉笑道,“云妹妹终于是找到能和她说话的人了。”
宝钗跟着笑了一阵,又见古落不在,忙问道,“太太怎么不见?我这有事想和太太商量呢。”
黛玉答道,“我们今早先去了太太那里,本是要和太太一起来老太太这的,只是太太突然有事,便留在上房里了。”
找古落的人,正是钱氏,她拿了封信给古落,道,“您安排去金陵的人已经回来了。”
古落接过那信来细看,里面细细写了言泉的经历,与她自己说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对于言泉这人,她潜意识里还是有些警惕的,一是因为这人不是红楼里的人,二是因为言泉这人本身本事就很高,人总是会对有能力的人,多一点防范的。
只是既然也查清了,她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给言大夫说一声,这几日便接她进府里。”
言泉这件事终于落定了,古落心里一件事情放心,只是又想起香菱的事情来,便道,“那派出去的人,我这自有赏钱给他的。你且给他说,过了年另有一件事需要他去办,倒是办的好,赏钱加倍。”
见钱氏答应了,古落又问她铺子的事情。
钱氏笑道,“茜雪和那吴家小子已经回来了,那吴家小子也是有心的,说开店前总是要搞些噱头,也好让大家都知道要开店了,现在正带着人折腾这件事呢。”
古落原本也想着要提前宣传一下,但是打广告、发传单这些她知道的宣传方法,都是在这个时代行不通的,发传单最重要的点事,这个时代识字人数少,妇女识字的就更少了,而且高门大户里,谁能允许老百姓去发传单啊。
古落好奇问道,“那吴闻用的什么法子?”
钱氏眼珠转了一下,略微有些尴尬道,“他原本想着找青楼里的女子帮忙宣传的,只是刘姥姥不同意。现在他打算找几个人,日日拿了咱们的口红,专去那有钱人家附近炫耀,总是能让更多人知道的。”
古落一听前面那话,差点气站起来,听了后面的,这才放心,忙道,“找青楼女子是万万不可的,若是这东西在青楼流传开了,大户人家的女子,谁还会买?”
【我只是想赚有些钱人家的钱,那些青楼女子已经够苦的。】
古落想着,又嘱咐道,“一定要给吴闻说,路数不能走的太偏了有钱人家,终究是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