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间,众人暂居村中。
赵灵儿心善,早已投身于救助村民的工作;徐浩然亦以茅山之术治愈多人。
然而,面对不断涌入的病患,尤其是那些尸毒深重者,他们依旧束手无策。
某日,心疼不已的徐浩然寻至韩梦慈处,欲请她相助调配药材,熬制蛇胆补气汤为赵灵儿调理身体。
韩梦慈的小屋内,刚苏醒的她一脸倦容。
近日病人过多,她才稍作休憩便又不得不忙碌。
轻抚微热的额头时,她忆起数日前到访的徐浩然一行人,以及这些天与徐浩然共治村民的默契,嘴角浮现出幸福笑意。
“有他在,真好……若他能常伴左右,做我的……唉,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灵儿姐姐如此善良,我又怎能……”
话未完,门外忽传敲门声。
正沉浸情思中的韩梦慈手忙脚乱一番,勉强稳住情绪,问:“是谁?有何事?”
“是我,梦慈姑娘,我有事相商,你现在方便吗?”
徐浩然的声音传来,韩梦慈更觉脸颊发烫。
方才还在幻想的对象竟突然出现,她内心增添了几分期待。
“这该算……缘分吧?”她低语一句,随即深吸一口气,整理心情,答道:“我无事,徐大哥请进,有何事?”
徐浩然踏入屋内,未多思索,直接从乾坤袋中取出妖蛇蛇胆,说道:“灵儿近期频繁施法,损耗不小,我想为她进补。
此蛇胆乃我早前击杀一蛇妖所得,一直欲给灵儿使用,但直接服用恐有不适,且我不知如何调制,故冒昧请姑娘帮忙。”
韩梦慈本含笑的脸庞忽而微凝,似觉所求之物已被他人先得。
她轻叹一声,掩饰情绪后回复:“灵儿姐姐得浩然大哥这般体贴夫君,实是幸事。”
“哈哈,多谢夸赞。
不知此事可成?”
“自然可以,灵儿姐姐怀胎仍不忘救人,我岂能不尽一份心?”
“什么?怀胎?”
徐浩然听闻愣住。
他确不知晓,因赵灵儿尚未显出异象。
他清楚记得,女娲后人体孕后会生鳞片。
“是啊,浩然大哥竟不知?……该贺喜大哥才是……”韩梦慈神色暗淡,却强作欢喜道。
沉浸在喜悦中的徐浩然未留意梦慈的异样,仅匆匆放下蛇胆致谢后便急匆匆离去,一心只想告知灵儿这一喜讯。
随后数日,赵灵儿静养,蛇胆滋补加之无治病之需,容颜渐佳。
然而她偶现原形,徐浩然与林月如遂轮流守护,以防外人窥探。
唯有李逍遥知晓真相。
李逍遥虽感意外,但也释然,依旧嬉笑如常,“只要心意不变,灵儿姐怎样都是灵儿姐。”
徐浩然的关心与李逍遥的话语让赵灵儿倍感慰藉,渐渐接纳了自己的变化,女娲灵力始终温顺听话。
灵儿无事可做时,善良之心再次涌上心头。
一日见外头的感染者,又忍不住伤感,连带影响了胎气。
徐浩然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与韩医仙商议后,决定带李逍遥和韩梦慈去寻玉佛珠,解决赵灵儿的烦忧。
林月如留下照顾怀有身孕的灵儿,三人于是启程前往玉佛寺找主持,即拥有灵性的玉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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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寺庙矗立于群山间,红墙透着庄严肃穆。
刚至山脚的三人抬头望见古寺,心中顿生敬畏之情。
“好宏伟的庙宇,难怪传闻寺中主持为得道高僧,能治尸毒。”虽长途跋涉,李逍遥依然精神饱满,对远处的寺庙赞叹不已。
靠近后,众人察觉异样——过于寂静!即便此处清净,却静得连飞鸟都不闻,风声皆无,令人不安。
“这么大座庙,怎不见半个香客?”韩梦慈轻拭汗珠,疑惑地问。
徐浩然知晓缘由却不言明,只顾前行。
刚入寺门,忽似想起什么,回头笑说:“逍遥,你近日习武如何?若遇自称主持之人,先动手教训一番,打不过我帮你,如何?”
“诶?浩然兄为何要打主持?我们非来求助的吗?”李逍遥满头雾水,不解地追问。
“照我说的做,进去自然明白。”
正此时,两位黄衣僧人匆匆奔来,一人追赶,一人哀求。
“求求你让我杀了你吧!”僧人神情扭曲,随即挥刀猛向李逍遥劈下。
这和尚虽有些力气,但对李逍遥来说绝非难敌之辈。
起初他稍显惊讶,动作略显慌乱,但很快便夺下了对方的刀,将其制住。
李逍遥一手持剑,一手扭住对方胳膊,傲然质问:“你身为佛门中人,一见面便欲以刀剑伤我,甚至妄图取我性命,说,你究竟是何方妖邪?”
此僧人身材魁梧,却无半分蛮横,反倒望着追来的瘦小和尚哀求道:“罢了,罢了,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我想吃肉,太想吃了!只求让我尝尝肉的滋味。”
韩梦慈听罢忍俊不禁,掩嘴轻笑:“出家人怎能贪恋荤腥?竟还想着吃肉。”
那壮汉和尚继续解释:“我本就是屠户出身,一日不吃十几斤肉,浑身都不舒坦。”
“那你为何要削发为僧?”李逍遥疑惑地问,手上力道却不自觉松了些。
“我也不知……或许是有什么缘由吧。
可自从方丈替我剃度后,就再想不起为何来了。”和尚挠头思索,一脸迷茫。
李逍遥与韩梦慈瞬间明悟,这玉佛寺主持定有问题。
二人对视一眼,看向早已知晓一切的徐浩然,恍然大悟。
“既然你已明白,待会儿自知如何行事。”李逍遥点头称是。
韩梦慈欲再问,徐浩然却已出手,点倒欲去通风报信的小和尚,说道:“既想不起缘由,那带我们去见方丈,我为你问个明白。”
玉佛寺规模不大,众人随壮汉和尚很快来到正堂。
映入眼帘的是庄严巍峨的达摩佛像,佛像前是一位正在诵经的老僧。
他身披白衣袈裟,须发如霜,神态超然,宛如得道高僧,极具威严。
李逍遥轻手轻脚地靠过去,怀里乱翻着什么东西,显得急切而慌乱。
领路的大和尚虽有些疑惑,但仍恭敬地向方丈通报后退出大殿。
白袍僧人停下敲木鱼的动作,睁开眼正要念诵佛号,却被李逍遥几步冲到面前,扬手一砖砸中,重重摔倒在地。
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块偷来的红砖。\"好个番天印!”徐浩然心中暗笑,但表情依旧严肃。
“啊!”白袍老僧捂着额头肿起的大包,委屈地质问逼近的李逍遥,“为何打我?”
李逍遥晃了晃手中的砖头,问:“你是此寺方丈?”
“是……这和你打我何干?”僧人吞了口唾沫,颤声回答。
李逍遥点头:“如此更好,打的就是你!”
随即挥砖再次击打。
“别打我!”僧人忽然化作孩童模样,哭喊求饶。
李逍遥虽洒脱不羁,却也不容欺凌,放下砖头望向徐浩然。
徐浩然挥手示意李逍遥退下。
“身为千年佛宝,本该精进修行,传渡之法,你却滥用神通逼人剃发,为祸乡里,是何道理?”
孩童惊愕张口:“你怎么知我身份……我只是想劝人皈依,非是诱人为恶。
况且佛言普度众生,人人皆具佛性,我想若能让多人出家,勤研佛理,佛祖定会欣慰,或许还能助我成就正果。”
(此处*孩童*改为*老僧*)
李逍遥对这熊孩子的思维感到十分惊讶,他扶额感叹:“我的天,这算什么道理?我没见过这样成佛的。
小子,是你哪个糊涂朋友教你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