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在即,安宁又去探望了一次父亲,两个月没来了。
她想把新的开始告诉父亲,这么多年她一直如此,她想把她的一切都让父亲知道,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可是这次见面,有点出乎意料,安国栋不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也一瘸一拐。
以前虽然也偶有伤痕,但都只是小伤,没像这次一样这么严重。
本来他不想出来见女儿,可是女儿俩月没来了,是真的想她,所以带着伤依然来了。
安宁问他怎么伤的,安国栋说监狱里向来如此,打架是常事,打和被打每天都有,他说他以后会小心,尽量在里面不和任何人发生冲突。
看着爸爸满脸的伤,心里满是心疼可是嘴上却一直埋怨他,以前的脾气一定要改一改不能点火就着,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安宁像劝孩子似的,让他在里面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团圆。
不管安宁说什么,安国栋都开心的听着,无论交待他做什么他也只点头说是,从来不反驳女儿说的任何话,女儿受他连累差点毁了前程,如今能自立门户养活自己,是他最大的欣慰。
现在女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听见女儿说话,足足能让他开心一个月。
离开探视区域,安宁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看见父亲既是心安,虽然父亲这次带了伤,但好在没有大碍。
这么多年熬过来,安宁还是没有变。
无论有再大的心事,只要跟父亲见面倾诉一下,就会好很多。
虽然父亲进了监狱,但是在她心底从来没有觉得父亲是一个罪人,她也坚信父亲当年是被栽赃的,那个陷害父亲的人早晚也会被惩罚。
临走,她把给父亲带来的东西交给狱警,顺便问了一嘴,能不能特殊照顾下父亲,至少能让他不受欺负或者少挨打。
狱警是个即将退休的秃顶老男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宁,随手将安宁的东西扔在了一旁桌子上,“你以为监狱是你家开的,专门给你在这照顾老人的?”
安宁不敢和他顶撞,赶紧掏出一盒提前准备好的烟撕开为他点上一支,“您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欺负他,能不能帮忙照看下。”
老秃顶将烟猛吸了一口,烟雾顺着他的鼻孔一点点跑了出来,他很陶醉,渐渐闭上了眼睛,久久才睁开,“好烟。”
安宁赶紧将剩下的烟塞进老秃顶的口袋里,双手合十,“拜托您了,下次给您多带些烟来。”
那狱警没说话,低头瞄了一眼那盒烟,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没人敢找事。”
安宁当他是答应了,千恩万谢之后才退出来。
这盒烟是顾言川给她准备的,这是他托人从国外专门定制的,国内买不到,如果求人办事可以拿这烟作为引子,他想再抽只能求你,其他地方买不到。
不到万不得已,安宁不敢掏出来,这是第一次用这烟讨好别人。
天天防着盛夏,可可都快疯了。
一早出门办事,回来发现安宁一个人去了监狱,差点气晕了一刻不停立马开车去了监狱。
安宁从监狱里面出来的时候,可可已经早早的等在外面。
她见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安宁,赶紧付了出租车费,让人先走了。
等了好久安宁才出来,见面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出门,还是不听,万一要是遇上麻烦,你可别让我来救你。”
气头上,安宁不敢顶撞,只嘿嘿笑,“下次不敢了,只要出门一定第一时间汇报。”
谁也不知道,盛夏会使什么手段,可可也不敢保证有她跟着就一定能平安无事,只是可可总觉得,只要她跟着心里至少踏实。
监狱的路距离市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可的车开的很慢,刚下过雨,路不好走天还是阴沉沉的有些昏暗。
从这条小路驶入市区主路前需要经过一段隐秘的小树林,这段路是可可最怕的,来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
即将到达这里时,可可提前叮嘱安宁,系好安全带,她要冲过去。
来时没觉得,走时可可这么一提醒的确感觉阴森森的。
俩人做好准备,可可刚要提速突然一辆车迎面逆行过来,路很窄两边都是树,可可开的很慢,对面的车却直直的堵在对面停了下来。
怕什么来什么,车子刚停,对面车里一下子出来六个男人,直冲着她们过来。
虽是午时,可是天气阴沉的厉害,雾蒙蒙的,看不太清楚对方,而且对方都带了鸭舌帽,故意遮挡住了他们的脸。
对面打开了车灯,可可也跟着打开了。
两个人强作镇定,但手却有些不听使唤哆哆嗦嗦,摁了个开灯按钮三次才按成功。
紧要关头安宁小声提醒可可,赶紧锁车门。
可可反应过来,又赶紧哆嗦着手摁了下锁车键。
可是谁都知道,即使锁上车也顶不了什么用,他们手里都有家伙,车窗户很快就能被打碎。
慌乱中安宁掏出手机,按下了报警电话。
来时可可就看过这段路没有监控,若是出了事神仙老子也救不了她们。
但是紧张之下,可可还是本能的保护安宁,她嘱咐安宁,一会若有机会逃跑一定先跑再说,不要管她,她来拖住这些人。
“本来就是我连累的你,要走当然要一起走,再说了我们也不一定会输给她们,你忘了我们都是学过跆拳道的。”
安宁强挤出个笑脸,给可可打气,握了握她哆嗦的双手,让她镇定下来。
话音未落,车窗户已经哐当一声被砸了一锤。
玻璃窗瞬间被砸出了细小的洞,喷进来碎玻璃渣子,崩在安宁的头上,可可吓的尖叫了一声,把头缩进了车底,安宁弯腰反过来护住可可的头。
任由外面的玻璃肆意喷向她的身体。
玻璃很快被砸的稀碎,三面夹击,安宁根本没办法反抗,眼睁睁看着一只手伸进车里,将车门从两边打开。
安宁和可可尖叫着叫骂着不停的呼喊着救命,依然被他们从车里拖了出来,他们手里都有匕首,反抗成了徒劳。
可可咬伤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却又被他们用匕首扎在了胳膊上。
安宁清晰的看见鲜血从可可厚厚的袖子里直流而下,整个手掌都染满了血。
安宁大声喊可可,不要反抗先不要反抗他们有刀,警察马上就来救我们。
可可已经失去理智,她听不见安宁的声音,拼命与他们撕打,却一次次被她们打的更狠。
他们把可可和安宁分别拖进旁边的小树林,开始脱裤子,就在一个男人赤裸着下体将要扒下可可的衣服时,安宁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腿上的牵制。
双腿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之后,迅速夹起地上的泥土往后扬了过去。
后面牵制安宁双手的男人躲闪不及,被迷了眼,被安宁侥幸挣脱。
她疯了一样捡起路边的石头,朝着那个即将靠近可可的男人身上砸了过去。
男人的背被砸疼了,龇牙咧嘴叫了一声,转身开始攻击安宁。
前后包抄四个男人同时抓住了逃跑的安宁,再次将她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