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和顾言川进来,午餐继续。
盛夏一口一个妈叫着柳晓云,已经完全把自己变成了这个家的儿媳妇。
柳晓云表面上答应着,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特别是一想到她成名前的那些不光彩历史,心里就有芥蒂,商圈最注重名声,这些事一旦被大众拿来调侃,脸实在挂不住。
而且就盛夏这种削尖脑袋往上爬的女人他们顾家是不喜欢的,若顾家的后代被这样的女人来养育,他们怕孩子的三观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当然也更不希望她常来这里,这是私宅,若被媒体拍到,以后基本与安静无缘了。
思来想去,柳晓云还是觉得应该让盛夏知难而退是最好。
“盛夏,阿姨问你,你这么大一个明星是怎么做到出来没有狗仔跟拍的?这可不容易。”
盛夏洋洋得意,以为柳晓云是在夸她。
赶紧给柳晓云夹了块肉,“妈,我是跟我的助理换了衣服换了车,偷偷溜出来的,这一招很灵,不会有人发现。”
柳晓云没有吃那块肉,只是笑着微微抿了抿嘴,“哦,原来是这样,法子是不错,不过用多了也穿帮,最近我觉的你还是少来我们这种私人地方,万一被狗仔拍到,我们家可就成了狗仔的打卡场地了,这日子以后可别想消停了,更何况对你影响也不好,毕竟社会风气再怎么开放,老百姓还是不会接受小三的。”
这句话盛夏不爱听,脸色有些垮,筷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有了些分量。
“妈,我和言川的事媒体早晚要公开的,您家既然选择我做儿媳妇,肯定多多少少还是会连带受我的明星影响,这个您接不接受最后都得接受。
还有你说的小三这个称呼我不认同,实际情况您比任何都清楚,我不是小三,突然闯入我们之间的是安宁,她霸占了我的位置这么久我现在才要回来,已经是让她占便宜了。”
柳晓云差点鼻子气歪了,差点要骂人,谁tm选你做儿媳妇了,我们是被逼的你难道看不出来。
但忍了忍,柳晓云还是舒缓了下脸色,没有骂人。
“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霸占你的位置,我和安宁之间的事开始是我做错了,跟她没有关系,而且妈说的对,现在我和安宁还没有办手续,你暂时还是少来这里,万一被拍到你的事业也就就此终止了。”
顾言川虽然喜欢盛夏,但也从来没有惯着她的毛病,向来有话直说,抢在柳晓云前面把她怼了回去。
柳晓云见儿子也没有偏袒她,又补了一句,“你看看这第一次来就给我顶嘴了,我说了一句,她就十句等着我。”
“好了妈,您也甭说了,她不是安宁什么事都由着您,您不能以过去那种态度对待盛夏。”
说完,顾言川大口喝完自己碗里的汤带着盛夏一起走了。
出门前顾言川一再对盛夏交代,“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私自来这里。”
盛夏挎着顾言川的胳膊,连连点头,瞬间变的温顺如小猫一般。
柳晓云看着他们的背影,白眼翻了又翻,直骂安宁这个不争气的,要是让这女人进了顾家,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离开顾家,安宁去了月亮湾,那个她和顾言川住了五年的小家。
她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再次拿出来,看了两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在上面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又扫描了一份文件,发给了顾言川。
之后开始收拾东西,她的衣服她和生活用品,包括她的花草,统统打包,叫了搬家公司一次性的拉进可可的家里。
办完这些她才想起来,这件事还没通知可可。
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可,我已经把我的全部家当放你那了,以后跟你混。”
“知道了,忙着呢,走的时候别忘锁门。”
可可那边乱糟糟的,安宁看了下时间,晚饭时间,店里最忙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除了安国栋可可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可可唯一的亲人只有安宁。
她们彼此都明白,对方是唯一的退路。
两天以后,又到了探视爸爸的时间,安宁买几件厚衣服去看他。
看着爸爸骨骼清晰的脸,又清瘦了不少,与当年那个帅气又器宇轩昂的爸爸简直判若两人。
特别是妈妈因为爸爸的事自杀之后,爸爸彻底苍老了,明明才五十多岁却看起来像快七十岁的老人。
安宁告诉爸爸,她要离婚了,离婚协议书上已经签了字。
爸爸没问原因,只默默点了点头,“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只要你开心,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了,安宁哭的很凶。
五年前,她问父亲,顾言川想娶她,可以嫁吗?
父亲说,“只要顾家肯收留你护你周全,当然要嫁,你一个人在外面爸爸也不放心,怕你会受爸爸影响,怕被人报复。”
是的,曾经身居高位你以为的那些清正廉明,在有心人眼里可能就是故意跟他们过不去,一旦没了权利,家人被报复的比比皆是。
所以她嫁了,不止自保,也是因为她暗恋过顾言川,可是婚后哪知道这婚姻只是个空壳子。
果然天上掉馅饼的事,都是有毒的。
一连几天,安宁一直在康复中心忙,让可可给她多安排些病人,她没再去别墅,柳晓云也没再给她打电话。
她一直在等顾言川回传离婚协议书,一直也没有等到。
随他去吧。
康复中心一直很忙,老客户不停介绍老客户,有的真的是来看病,有的是打着看病的名义闲聊天,可可太招老太太喜欢了。
你只要说你哪里不舒服,她给你一通安慰一通分析,每一句话都能说到老年人的心坎里。
老太太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有空,她们觉得好就开始不停的给康复中心做宣传,久而久之,可可就被传成了神医。
安宁也顺带被传成了二神医,电视台两次要来采访,可可都婉拒了。
她始终坚信闷声发大财,枪打出头鸟这些话。
虽已尽量低调,一个月后还是出事了。
已经十几天没有任何联系的顾言川突然给安宁打电话过来,她以为顾言川是要说离婚的事,给病人的方子开了一半就在征得病人同意后去接了电话。
顾言川依然操着那副下达命令的冰冷味,“明天有一场婚礼需要我们俩一起参加,对方是我们顾家生意上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必须出席。”
安宁默默长吐一口气,还以为要宣布离婚的事。
“怎么不让爸妈去?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再出现在这种场合不太合适。”
顾言川默了默,换了一副温和的口吻,“妈的腿现在还没好利索,不太适合出现这种场合,爸妈也一直认为,我们俩代表顾家出席比较合适,再说外面都知道我们没离婚,你就当是帮我或者帮顾家一次吧。”
话都这么说了安宁也不好再推辞,顾言川挂完电话便将请柬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