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可可的电话信息连环催,安宁不知道还要难过多久。
电话直到第三次打进来,安宁赶紧接起,她预感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安宁,你现在在哪?婚宴结束了吗?”
安宁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恢复到没有哭过的样子。
“结束了,我回月亮湾拿点东西,一会就去康复中心。”
“我告诉你今天千万别过来,你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吃点想吃的或者看个电影,最近几天最好都别来这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宁赶紧起来到沙发上坐下。
沉默片刻,可可叹了口气,“我也不瞒着你了,有一些盛夏的脑残粉,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这来找你了,他们骂的很难听,你听了准得气死,暂时还是别过来了,他们找不到你过几天就消停了。”
“他们有没有在店里搞破坏,毁坏我们什么东西?”
这破事还连累了康复中心,安宁觉的有些内疚。
“那倒没有,砸了东西我是要告他们的,他们不敢乱来,店里你不用担心,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这几天出门捂严实点。”
虽没有直接接听电话,顾言川也差不多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安宁和可可的电话刚结束,顾言川就拨通了盛夏的电话,
他不再温柔,满是戾气,“不要得寸进尺,有什么事冲我来,跟安宁没关系。”
顾言川没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就把电话挂断了。
本就委屈,直到康复中心也受了连累,她更委屈,撅起的小嘴快成了钩子。
“为什么这么急不可待,不是你说的参加完婚宴再公开离婚的事?”
顾言川眉头皱的快扭成了麻花,这一切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蹲下来看着安宁,双手小心翼翼扶在她的双肩,
“五年前那张婚约,我只给她看过一次而且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拍了下来,离婚协议书我发誓还没签字,那些脑残粉拿的那张签字的协议肯定是假的,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说到发誓,顾言川还竖起了三根手指,满满的严肃和真诚。
安宁哭了,这次不是生气,是有些委屈又有些开心,顾言川至少是向着她这边的。
看着安宁清纯可爱的小脸哭的梨花带雨,顾言川突然满心怜爱又心疼,忍不住温柔抱住了她,“别哭了,我会处理好的,这两天你先待在这里哪也别去,等我消息。”
五年了,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也是第一次这么有温度的接触。
安宁反手抱紧了顾言川,他好希望这个男人的承诺是真的,能真的尽快解决掉麻烦,也希望这个男人能真正属于她。
但是,他们俩也都知道,现在的这一时刻,虽然温暖却很有可能是最后的告别。
这次脑残粉公布的东西,如果处理不好,顾家的企业将遭受一次剧烈的地震,顾言川在顾氏企业的地位也会被动摇。
顾言川要走了,公司里即将迎来暴风雨,他必须提前去处理。
顾言川正要开门,安宁突然追到门口,眼泪汪汪,“我一直不明白,这么多年你都忘不了她,到底是喜欢她什么?”
只是好奇,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责备的成份。
顾言川沉默良久,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其他什么也没解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醋意满满的,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可能就是应了那句话,爱情不就是说不上来她哪里好,可就是忘不掉。
心灰意冷,安宁再次感受到,他的心里还是装着盛夏的。
可是自己对顾言川,不也是如此,只是她是天蝎座,比顾言川更善于伪装她的倔强罢了。
第二天一早,新闻里到处都是顾言川和安宁的事,主流媒体虽然被顾家已经打过招呼不报道,可是架不住现在是自媒体时代,盛夏的粉丝不停的在网上发照片编辑恶毒的语言对安宁攻击。
安宁的电话自从昨天下午就开始不停的被骚扰,她干脆关机了,谁也找不到她,她什么也不看,只能静静等着这一波热度尽快熬过去。
月亮湾的保密级别还算可以至少可以保护安宁不被打扰。
早饭是可可带来的,她全身上下捂的跟粽子一样,特意去找顾言川要了这里的通行证才进来。
可可说那帮脑残粉还在康复中心转悠,一大早就来守着了,真是阴魂不散,吓的咱们的病人都不敢进来了,提前预约好的时间都推后了。
这么多人围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出什么人命官司了。
安宁觉的有些内疚,早餐吃的都有些不理直气壮了。
看出安宁的小心思,可可又笑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点小事就这么大压力,我告诉你,其实咱们一年到头难得病人少,他们几个都高兴的不得了,可以不用一天到晚忙个半死,就当给他们放假了。”
安宁没说话,大颗的泪珠滚落在桌子上啪啪响,她很担心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康复中心的生意垮掉,这事业不只是可可和她两个人的,也是承载了所有员工的心血在里面的。
帮安宁擦干净眼泪,可可拿出手机,在群里发起了视频群聊,看见安宁在,大家都挤进了镜头里,他们说,“安大夫,加油,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要坚强哦。”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安宁笑了,她觉得很暖心,这个时候大家的态度是真的能让她宽心。
关掉视频,可可手机里的新闻登登登的往外冒,等到可可要关手机的时候,已经晚了,安宁抢先打开了其中的一条。
上面写的是关于顾氏企业的,八卦新闻导致股票下跌,顾氏企业所有产品销量大幅度下降,董事会准备换掉新任总裁顾言川,董事会即将召开。
有媒体拍到了盛夏,她戴着大墨镜和口罩,但是依然能清晰看见靠近耳朵处的一块红手印,有些紫色淤血。
媒体说,安宁的卑劣行径被拆穿,气急败坏打了盛夏。
大家一边同情盛夏的遭遇,一边谩骂安宁的恶毒。
安宁气坏了,“这太能装了,根本不是我打的,这肯定是她画上去的。”
记者问她,和顾言川之间的新闻属实吗?
她的助理说,无可奉告,所有的解释交给顾言川来回答大家,她相信顾言川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可可嗤笑了一声,“底牌都亮了,这会又不表态了,这是让顾言川二选一呢。”
安宁还想再翻下一条,可可夺过来手机不让她再看,怕她胡思乱想。
等安宁吃完早饭,可可赶紧去了康复中心,那座楼离开她就没了主心骨,无论忙不忙她都得过去盯着。
走时,安宁半躺在沙发上有些颓废,可可拍了拍她的头,“不用怕,无论到什么时候我永远是你的退路,以后你和叔叔我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