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言川的车已经在可可家的楼下等着了,安宁还没起床顾言川已经给她发来了在可可家楼下的定位。
安宁没好意思再赖床,赶紧起床化妆,出门前匆匆套上了那件白色旗袍,外加一件长款羊毛衫外套就出了门。
刚出单元楼,远远的看见顾言川靠在车旁,黑色毛呢大衣里面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配上精神抖擞的寸头,更加凸显了他的高贵气质。
看见安宁过来,他笑了笑,主动为她拉开了后座车门,依然对她的穿着没有任何评价,安宁这次也破天荒的没问。
在以前,安宁很不自信,总会问顾言川,“看我今天穿的这件裙子行吗,出席这种场合可以吗?”
顾言川总是面无表情,“可以,挺好。”
逢问必答,答与不答并无两样。
安宁现在不想再问,丢也是丢顾家人的脸,她马上跟顾家人没有关系了。
今天有专门的司机开车,安宁和顾言川都坐在后座,等顾言川坐进车里安宁刻意与他保持了些距离。
一路上都在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要去这么早吗?仪式应该不会这么早开始吧?”
虽不情愿安宁还是主动问出了疑惑,打破了这种尴尬。
“先带你去做个做的头发,化个妆,做完这些差不多到时间了。”
“啊,还要去化妆,我已经画了,不行吗?”
安宁出门前特意给自己捯饬了一番,竟成了无用功。
“配你的衣服不太合适,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帮你打理一下。”
顾言川破天荒的提了一次宝贵的意见,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安宁没有反驳,听他安排吧。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白色建筑楼下,好看的楼体设计,远远的就透漏出一种时尚高级的味道。
司机去停车顾言川带安宁直接上了三楼,这里很安静,电梯刚打开一位漂亮的小妹妹穿着露脐装顶着一头金毛过来迎接。
“顾总您好,我们候总监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姑娘笑眯眯的顺便打量了下安宁,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三楼的最里面,也最豪华,一位穿着肥大西装好像下身失踪的女子已经等在门口。
她短发干练梳的一丝不苟,耳朵上戴着银灰色的超大耳环,脸上画着精致又不失女人味的职业妆。
“这位是顾太太?”
顾言川点了点头,伸手与她握了下,随后她主动伸手又与安宁握了握。
顾言川进门直接坐进一套米白色沙发上,然后指了指安宁对侯总监说,“把她交给你了。”
侯总监微笑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安宁进了另外一间化妆室。
原来人的脸和头发还可以这么捯饬,今天遭遇的一切是安宁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她深深的感受到了,术业有专攻的准确含义,三个造型师捯饬她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处小细节。
一个小时之后,安宁还是安宁,但是头发脸蛋却似换了个人。
安宁再次走进顾言川刚进门的房间,顾言川一连看了她三次,才终于确认她是安宁。
他猛然站起来,双手放在安宁的肩头,连连点头,“好,终于有个富太太的样子了。”
这是顾言川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夸奖。
安宁红了脸。
侯总监说,“做顾太太,她是最合适的。”
顾言川看了侯总监一眼微微有些尴尬,将手从安宁的肩膀拿下来插进了自己的裤兜。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顾言川还是没有接侯总监的话,与她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候总监微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没再多说一句话。
离开时,送他们的还是那位金发小妹妹。
看见安宁,她的表情很夸张,连连竖起大拇指,“顾先生真有福气,真真是天天守着仙女过日子。”
安宁很开心,对金发小妹说了谢谢。
离开办公室,电梯门刚打开,突然三个女人匆匆从电梯里钻了出来。
安宁只顾着跟金发小妹挥手告别,还没来得及看清进来的人是谁,手腕突然被一双纤细的女人手死死的钳住了。
“好你个安宁,果然和顾言川在一起,我说一大早给他打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果然在跟你厮混。”
她力气很大,抓住安宁的手腕不放,才不一会安宁一圈红红的血印已经印在上面。
“你松开”
安宁没理她的话,一直在挣脱她的手。
顾言川挡在她们俩中间试图将他们分开,却被盛夏一起来的两个女人给推到了一旁。
顾言川怒了,呵斥盛夏让她冷静点。
盛夏不但不听也没松开安宁的手。
她一个人不够,还示意身边的两个女人一起抓住安宁,好像安宁偷了东西要扭送她去派出所的感觉,有些不成体统。
见势不妙,安宁伸手从头上拔下银灰色发卡很细的一根,迅速戳进了盛夏前臂手三里位置。
她痛的嗷的一声撒开了安宁的手腕,整个手臂立刻僵硬起来。
“再敢放肆,我让你一辈子抬不起胳膊来。”
安宁举了举手里的发卡,一缕发丝随着发卡的脱落掉在了耳后,微乱却妩媚。
盛夏痛的厉害,整个胳膊有些使不上劲也抬不起来。
金发小姑娘见盛夏疼的厉害,赶紧将她引到休息室,让她坐下。
盛夏边走边哭祈求顾言川,“你别走好吗?我是怕失去你所以才失态了,你先别走。”
演员就是演员,刚才的凶神恶煞瞬间变成了一脸委屈的小猫咪,好演员可以做到情绪一秒转换原来是真的。
安宁看了眼顾言川,她没问,但意思很明显,“你确定要留下来陪她?”
顾言川叹了口气,看着安宁,“你是不是扎她穴位了?”
安宁瘪了瘪嘴,伸出手腕,一个深深的红圈圈赫然印在上面,“谁让她那么用力。”
顾言川走近安宁,握住她的纤纤细手,替她揉了揉,带着这么个伤去参加婚宴也不合适,万一被有心的媒体拍到,肯定会以为他顾家有家暴的传统。
正愁眉不展,候总监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根漂亮的手腕花给安宁戴上,上面绣满了珍珠。
戴上去与旗袍,与装扮,恰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侯总监好像很为安宁的装扮自豪,每次看见安宁嘴角总是忍不住的上扬。
那一缕散落的头发,被候总监轻轻一挑便搭在了另一处发簪上,她看了又看,眼睛已经眯成了缝,“更美了。”
做完这些,与盛夏一起来的胖女人气势汹汹过来了,她斜挎着棕色牛皮包包,头发又厚又短,脸上横肉乱飞,一看就是更年期妇女模样。
胖女人说,“你把我们家艺人的胳膊弄伤了,这个官司你吃定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当着所有媒体给我家艺人下跪道歉,第二,那就是法庭见,我们一定让你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