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苏明远每日在四合院用狼毫抄古卷,被狗仔拍下冠上“封建复辟”的罪名。

经纪人李芳摔了手机:“全网都说你是穿越的疯子!”

他抚着宣纸轻笑:“在下本就是庆朝人。”

当夜狗仔翻墙闯入,他下意识抽出墙上折扇——

却听见墙头快门声与尖叫:“他会轻功!”

第二天热搜炸了:#苏明远 真古人#

他站在雕花窗前,看记者挤满胡同口。

李芳绝望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有病?”

他望着院中百年枣树低语:“这树,是我祖父手植。”

宫墙柳絮纷飞,他翻出四合院奔向紫禁城。

指尖触到午门城墙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公子留步。”

青石板上,晨露未曦。苏明远立于案前,狼毫饱蘸浓墨,悬于宣纸之上,落笔便是铁画银钩。微凉的晨风拂过他宽大的袖口,掠过石案上那尊泛着幽光的青铜笔洗,发出轻微的低吟。墙头浓密的爬山虎叶片在微风中簌簌作响,如同无数细小的耳语。他心无旁骛,笔尖流淌着《梦溪笔谈》沉静的墨痕,宣纸一角,前日搁笔的半阙《水调歌头》墨迹早已干透,像一道未尽的叹息,遗落在时光边缘。

他未曾察觉,院墙外,那棵老槐树浓密的枝叶间,一个冰冷的黑色镜头,正无声地、贪婪地吞噬着他晨起束发的每一个动作——对镜正冠,一丝不苟地梳理长发,以一根朴素的竹簪稳稳固定。这古老的仪式,在镜头里被扭曲,成了猎奇画面的一部分。

网络的狂潮来得比夏日的骤雨更迅猛。经纪人李芳几乎是撞进了月亮门,细高跟敲击着青石板,发出急促而刺耳的“哒哒”声,在这方静谧天地里显得格格不入。她风风火火闯进书房,脸色煞白,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刚从一场围追堵截中挣脱出来。

“明远!”她的声音劈开了书房的宁静,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尖锐,“完了!彻底完了!”她猛地将手机拍在宽大的檀木书案上,力道之大,震得案头那方端砚里的墨汁都荡起涟漪。

屏幕亮得刺眼,顶端赫然是猩红如血的热搜词条:#古风明星苏明远疑住四合院搞封建复辟#。配图正是他前几日于月下庭中,手持一卷竹简,凝神研读《周礼》的侧影。月光勾勒出他清癯专注的轮廓,本是一幅沉静画卷,此刻却被无数污言秽语覆盖。

“看看!你好好看看!”李芳的手指用力戳着屏幕,指甲几乎要划破玻璃,“全网都在问你是不是个穿越来的疯子!‘博眼球’?‘装神弄鬼’?‘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还有更难听的!每分钟都在刷!我们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苏明远搁下笔,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飞速滚动的、充满恶意揣测的评论。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浮现在他唇边,带着点看透世事的疏离与坦然。他伸出手,指尖带着薄茧,轻轻抚过案上刚写就的、墨迹未干的宣纸,感受着那熟悉的、带着竹木清香的纹理。

“李姑娘,”他的声音温润平和,如同玉磬轻击,在这充满火药味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清晰,“何来‘疑是’?在下本就是庆朝人。”

李芳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头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你还在说这个?苏明远!你清醒一点!现在不是你沉浸在你那个人设里的时候!这是现实!会毁了你!‘炒作’、‘精神病’——你知道这些标签贴上意味着什么吗?”她的声音拔高,近乎尖叫,手指胡乱地指着那些不断跳出的恶毒字眼。

苏明远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精神病”那三个字上。他抚纸的手骤然一顿。那一瞬间,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握笔的手指,指关节因用力而绷紧、泛白,透出骨节的清晰轮廓。那支陪伴他不知书写了多少春秋的狼毫笔杆,在他掌中发出极其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冰冷的、混杂着巨大荒谬感的刺痛,毫无预兆地刺穿了他数百年来早已沉静如古井的心湖。庆朝御史台言官们弹劾的奏章,字字如刀,却也需署名担责,何曾有过这般躲在暗处、以污名泼天的“言官”?这无形的“镜头”,比庆朝的廷杖更令人齿冷。

夜色如墨,沉沉地笼罩着这座小小的四合院。檐角挂着的两盏素纱灯笼,在微凉的晚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昏黄而朦胧的光晕,勉强驱散着庭院一角的黑暗。苏明远端坐灯下,一卷《水调歌头》的拓本摊在膝头,指尖在那些熟悉的字句上缓缓划过,试图在故国文字里寻求片刻心宁。

突然!

一道雪亮刺目的强光如同冰冷的匕首,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庭院的静谧与昏黄!那光柱蛮横地扫过糊着素纸的雕花窗棂,瞬间将窗纸上那些精致的梅兰竹菊纹样照得纤毫毕现,也粗暴地打在了苏明远骤然抬起的脸上。

他心头警兆顿生,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绪。几乎是光柱扫过的同一刹那,他霍然起身,长袖带起一阵微风。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光源——院墙之外,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正举着那发出强光的器物!

一股久违的、只在战场或遭遇突袭时才会涌起的凛冽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苏明远下意识地侧身、拧腰,右手闪电般探出,抓向身后墙壁悬挂之物——那里常年悬着的,是一柄用作装饰的竹骨折扇。扇骨冰凉入手,虽轻若无物,远不及当年腰间佩剑的分量,但握住它那坚实竹骨的瞬间,一种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本能姿态已然成型:重心下沉,手腕微旋,扇骨尖端斜指前方,整个身体绷紧如一张引而不发的强弓!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那墙外的入侵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墙头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机械音——“咔嚓!”

快门声!

紧接着,是一声因极度惊骇而变调的、破了音的尖叫,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啊——!他、他会轻功!他真会功夫!拍到了!我拍到了!”

那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发现惊天秘密的狂喜,尖锐得刺耳。

苏明远握着折扇的手,僵在半空。墙外强光骤然熄灭,一阵慌乱的脚步和器物碰撞声迅速远去,消失在胡同的黑暗里,只留下庭院中更深的死寂和灯笼光晕下他凝固的身影。墙头的爬山虎叶子在夜风中兀自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这荒诞的一幕。冰冷的荒谬感再次汹涌而来,比刚才更甚。他只是想拿一把扇子,何来轻功?这后世之人,捕风捉影的本事,竟比清朝市井中最爱嚼舌根的闲汉还要不堪百倍。一股深重的无力感,混杂着被彻底冒犯的怒意,沉沉压在心头。

这一夜,无人安眠。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曦艰难地穿透京城上空厚重的灰霾,吝啬地洒进四合院时,这座小小的院落已然被一种山雨欲来的窒息感紧紧扼住。院墙之外,不再是往日的市井喧嚣,而是被一种嗡嗡作响、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所取代——那是无数人压低的交谈、亢奋的指令、设备调试的杂音,以及快门偶尔失控发出的“咔嚓”脆响,汇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声浪。

苏明远推开雕花木门,缓步走到抄手游廊下。他今日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道袍,更显身形颀长。庭院里那棵虬枝盘结的百年枣树沉默伫立,见证过无数风雨。他目光平静地投向紧闭的院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和砖墙,看到外面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胡同。

李芳几乎是踉跄着冲到他身边,一夜未眠让她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精心打理的卷发也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她手里死死攥着一个静音了却仍在疯狂闪烁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是另一个更加猩红、更加滚烫、后面跟着一个深紫色“爆”字的新热搜:#苏明远 真古人?# 点开,便是昨夜墙头狗仔仓皇间拍下的模糊影像——光影混乱中,一个长衫身影姿态凌厉,手中折扇如剑般刺出。配文极尽耸动:“独家!苏明远四合院内显露惊世古武!疑似轻功!穿越者身份再添铁证?现场记者亲历惊魂一刻!”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李芳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绝望的崩溃,“现在全世界都疯了!外面全是记者!长枪短炮!堵得胡同苍蝇都飞不进来!电话被打爆了!公司要疯了!合作方在解约!你告诉我,苏明远,你看着我眼睛告诉我!”她猛地抓住苏明远的手臂,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眼神里是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的疯狂和哀求,“你到底有没有病?是不是真的……这里有问题?”她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用力戳着。

苏明远的手臂被她抓得生疼,他微微蹙眉,却没有挣脱。目光缓缓从院门方向收回,落在了庭院中央那棵沉默的百年枣树上。枣树粗壮的枝干虬结盘错,表皮皲裂如龙鳞,深褐色的树皮沟壑纵横,无声地诉说着漫长的岁月。几片嫩绿的新叶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颤抖。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复杂,仿佛穿透了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和门外鼎沸的人声,落在了某个极其遥远而真实的地方。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深沉的缅怀,清晰地落入李芳耳中,也落入这院落的每一个角落:

“病?”他极淡地牵了一下嘴角,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苍凉,“李姑娘,你且看这棵树。”他抬手指向那苍劲的枣树,“它,是我祖父苏文正,于庆朝景和十八年亲手所植。彼时,此院尚在京师西城,院外亦无此等‘长枪短炮’聒噪之物。”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沉甸甸的石子,投入李芳濒临崩溃的心湖,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

李芳抓着他手臂的手猛地一松,像是被那平静话语中蕴含的惊涛骇浪烫到。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凉的红漆廊柱上,瞳孔因巨大的惊骇而急剧收缩,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苏明远的神情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平静得让她所有关于“炒作”、“入戏太深”、“精神问题”的预设和辩解,都在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一个令她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念头——他说的是真的。

苏明远不再看她。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那扇隔绝了外面喧嚣世界的厚重院门。门外鼎沸的人声、相机的快门声、记者们亢奋的呼喊,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门板,也冲击着他最后一丝忍耐的界限。这方他祖父留下的、承载着数百年家族记忆的庭院,此刻竟成了囚笼。一种深切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孤独感攫住了他。庆朝已矣,山河巨变,连这最后一点故园的宁静,也要被这些后世之人以“猎奇”之名彻底撕碎践踏吗?

他闭上眼。祖父在枣树下教授《论语》的温和声音,父亲在书房挥毫泼墨的挺拔背影,母亲在廊下轻声哼唱的江南小调……无数早已沉淀在岁月深处的画面碎片般涌上心头,清晰得如同昨日。而门外,是另一个光怪陆离、充满窥伺与恶意的世界。

“不……”一声极轻的呢喃从他唇边溢出,带着决绝的意味。

李芳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中,尚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月白的身影倏然一动!

苏明远并未走向院门。他足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形如一道离弦之箭,又似一缕被疾风卷起的流云,朝着与大门相反的方向——内院深处那堵更高的后墙——疾掠而去!宽大的袍袖被风鼓起,猎猎作响。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常理,流畅得宛如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只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极其微弱的足影,身影已在数丈之外。

“明远!你要干什么!”李芳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发出短促的嘶哑气音。

苏明远的身影已到墙根。那后墙高逾丈余,青砖斑驳。他没有丝毫停顿,更无借力攀爬之姿。就在身体即将撞上墙壁的刹那,他左脚在坚实的墙面上极其轻巧地一蹬,身体借力向上旋起,同时右足尖在另一块微微凸起的砖缝上精准地再次一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协调与力量感。月白的袍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白鹤亮翅。下一瞬,他的身影已轻盈地落在高墙之上,稳稳立于墙头瓦檐。

墙外下方,似乎正有几个蹲守的狗仔。骤然看到墙头冒出人来,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镜头下意识地抬起。苏明远居高临下,目光冷冽如冰泉,只扫了他们一眼,那目光中的寒意仿佛能冻结灵魂。几个狗仔被这无形的气势所慑,竟一时忘了按下快门,僵在原地。

苏明远再无停留。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风中,瞬间便从墙头消失无踪。只留下墙内惊魂未定的李芳,和墙外几个兀自发呆的狗仔。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掠过他束发的丝带,掠过他宽大的袍袖。苏明远的身影在京城曲折幽深的胡同里快速穿行,快得只剩下一抹模糊的月白色残影。他避开大道,专拣那些狭窄、僻静、鲜有人迹的小巷,时而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低矮的院墙,时而如游鱼般滑过堆满杂物的角落。身后远处,隐隐传来几声惊疑不定的呼喊和零乱追赶的脚步声,但很快就被他远远甩开。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紫禁城。那红墙金瓦的庞大宫阙,是这片陌生而喧嚣的土地上,唯一与他血脉相连、魂牵梦绕的坐标。那是庆朝的皇城,是他祖父曾侍奉君王、父亲曾行走其间的所在。那里的一砖一瓦,都浸透着故国的气息。只有那里,或许能平息他此刻翻江倒海般的孤愤与乡愁。

午门那巍峨、厚重、象征着无上皇权的巨大轮廓,终于在重重叠叠的现代楼宇缝隙间显现出来。它沉默地矗立在护城河之后,朱红色的宫墙在午后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暗沉,巨大的门钉排列整齐,如同凝固的历史之眼。护城河水泛着幽绿的光,倒映着宫墙沉默的威严。

苏明远在护城河边的石栏前猛地刹住脚步。胸膛因剧烈的奔跑而起伏,气息却被他强行压制得异常平稳。他站在距离威严午门尚有数十步之遥的地方,隔着那道沉静的护城河,隔着数百年无法跨越的时光洪流,仰望着这座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又无比陌生的宫阙。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发热。这就是他魂牵梦萦的“家”啊!可这“家”的周遭,早已被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的喧嚣所包围。穿着各色现代服装的游客在宫墙外穿梭、拍照、喧哗,巨大的旅游巴士停在不远处,发出沉闷的引擎声。那红墙之内,再也不是庆朝的朝堂,再没有他熟悉的君王与同僚,没有祖父和父亲的身影。它成了一个被参观、被评说、被消费的“景点”,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历史遗骸。

物是人非事事休。巨大的悲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数百年的坚守,数百年的寻觅,到头来,连这最后的慰藉之地,也早已面目全非。他像一叶迷失在无边瀚海中的孤舟,唯一的灯塔,竟也只是一座空壳。

他一步一步,有些踉跄地走下护城河的石阶,踏过河岸的草地,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走向那堵沉默的、承载着无数记忆的宫墙。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空气里飘荡着柳絮,如同无数细小的、抓不住的过往,在风中无依无靠地飘零。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一片沉郁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红。

近了,更近了。他甚至能看清墙砖上岁月留下的深深浅浅的沟壑,能辨认出某些砖块上早已模糊的烧造印记。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在胸腔里鼓荡。他颤抖着,近乎虔诚地伸出右手,指尖带着一种朝圣般的渴望,缓缓地、无比缓慢地,伸向那冰冷而粗糙的墙面。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承载了太多重量、浸透了无数故事的红砖的瞬间——

一个温和、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老韵律的声音,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自身后不远处响起,穿透了游人的嘈杂:

“公子,请留步。”

那声音并不大,却异常清晰地钻入苏明远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也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苏明远的手,僵在了距离冰冷宫墙仅有一指之遥的空气中。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砖墙散发出的、历经数百年阳光曝晒与风霜侵蚀所特有的微凉气息。

那一声“公子”,如同一个早已被时光掩埋的古老咒语,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瞬。这称呼,这语调……绝非此世之人惯用。他猛地收回手,如同被那宫墙的冰冷灼痛。身体在转身的瞬间已本能地调整到戒备状态,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古剑,带着审视与惊疑,循声望去。

数步之外,护城河岸低垂的柳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灰色改良中式立领外套的男人。约莫五十许年纪,面容清癯,鬓角染着霜色,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银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澄澈,带着一种学者特有的沉静与洞察,正平静地注视着苏明远。他手中并无相机话筒之类的器物,只有一本厚厚的、深蓝色封皮的线装笔记本,边缘已经磨损。

四目相对。柳絮无声地飘落在两人之间。

那灰衣学者并未被苏明远瞬间流露出的凛冽气势所慑,脸上反而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极淡的笑意。他向前迈了一步,步履从容,停在苏明远面前约三步之遥,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失礼了。”他微微颔首,动作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古雅风仪,声音依旧温和清晰,不急不缓,“老朽姓陈,单名一个‘砚’字,在社科院历史所挂个虚职,做些故纸堆里的闲散营生。”他顿了顿,目光掠过苏明远身上那身月白道袍,扫过他束发的竹簪,最后落在他那双写满惊疑与戒备、却又深藏着无尽孤寂的眼眸深处,仿佛能穿透数百年的时光迷雾。

“公子心中所惑,所痛,所寻……”陈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也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叹息,“老朽……或许略知一二。庆朝旧事,宫阙春秋,非独公子一人念念不忘。”他抬起手,并非指向那森严的午门,而是从自己那件灰色外套的内袋里,缓缓取出一张素白的名片。

那名片并非寻常的光滑硬卡纸,质地古朴,带着细微的、如同宣纸般的纹理。陈砚双手递上,姿态郑重。

苏明远的目光落在名片上。只见上面是几行竖排的、用极其工整雅致的小楷书写而成的墨字:

陈砚

时空裂隙与古文明遗存研究会

首席顾问

在“研究会”几个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墨色略淡,却力透纸背:

——为无家可归的时光旅人,点一盏引路的灯。

名片右下角,是一个极其简洁的标记:一个由两道相交弧线构成的、如同古老钥匙孔般的图案。

苏明远没有立刻去接。他的视线紧紧锁在那行小字上——“无家可归的时光旅人”。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他心底最深的隐痛与孤独。数百年的漂泊,被窥视的愤怒,面对物是人非的巨大悲凉,在这一刻,仿佛被这寥寥数语轻轻托住。

他缓缓抬起眼,再次看向陈砚。那温和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包容,没有猎奇,没有狂热,只有一种深切的、仿佛能理解一切的理解。一种苏明远在这个喧嚣后世从未感受过的……同类相认的气息。

午后的阳光穿过柳枝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晃动的光斑。护城河水静静流淌,倒映着沉默的宫墙和岸边静止的人影。喧闹的游人似乎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苏明远终于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接过了那张素白的名片。纸张入手微凉,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沉淀了岁月的质感。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触到纸面。一股极淡的、难以形容的墨香混合着一种……近乎无火自熏的、极其古老沉静的奇香,幽幽钻入他的鼻腔。

这气息,陌生,却又在灵魂深处,唤起一丝微弱而遥远的共鸣。

暴风中文推荐阅读:玩命之徒王妃如云,智斗腹黑王爷寒门狂士临危受命,血战沙场带着仓库到大宋三国第一保镖大明烟火昏君开局:天下大乱,我落草为寇武松日记大明文魁从我是特种兵开始嘲讽成神大周龙庭大话土行孙之六世情缘大汉龙骑大秦:开局被贬,再见惊呆秦始皇养8娃到18,大壮在古代当奶爸史上最强纨绔,被迫一统天下乐土之王大秦:重生祖龙残暴第九子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狂魔战神杨再兴不受宠的四皇子君临天下我大方士不欺君误国还能干什么?大秦之第一在逃皇太子穿越异世:乞丐变首富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我的梦连万世界我靠直播把老祖宗搞破防了魂穿大唐,开局擒拿颉利穿越之海权时代三国之北方苍狼我的老婆是土匪从放牛娃开始的古代生活回到南明当王爷肝在水浒,唯我独尊神医嫡女重生记五千年来谁着史重生隋末,开局就被瓦岗五虎包围三国:我真不想争霸三国:开局盘点三十位统帅骗了康熙大明:捡到朱雄英,调教成恶霸乾隆朝的造反日常三国:无双武将要当军师崇祯十七年:这个大明还有救月夜龙骑漫关山那些年西游的兄弟大明天下1544英雄集结吕布重生天唐
暴风中文搜藏榜:全民领主:我的农民有点猛帝国支撑者明末:从土匪到列强前妻太难训神探张天海穿越大明之杀敌爆奖励系统宋代魂变:齐凌之抉择快穿之影视世界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大唐余梦东欧领主开局雪靖康耻:我让六甲神兵御敌赵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三国霸业天下楚汉墨影三国:我是曹操,谁人敢称王我在古代被迫当军阀位面战争之虫族之心明末风云我来一统天下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科技制霸三国大唐:我有一整个现代世界以丹逆命善战之宋绝世狂妃:神医太撩人侯府女婿的悠闲生活斗龙榻:家有悍妃巨贾传开局被废太子,我苟不住了宠文结局之后天才弃妃一统天下全靠朕自己!系统:笑了我的异界崛起之路红楼毒士南宋一代目红楼之阅尽十二钗神医皇后:医手遮天三国:这个刘璋强的离谱兕子我从小就在外跟着哥哥混最后的三国2:兴魏我在三国建了一座城回到三国做强者明骑皇歌特战荣耀大唐之开局被当成了神仙晚来风急夜雨骤明末王侯情你见鬼(GL)
暴风中文最新小说: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大秦:我竟是始皇长公子关于冒充未来大秦丞相的那些事摸尸涨修为,成死囚的我成为并肩王历史我乱穿三国:我,曹操长子,开局屠司马不第河山陆丞相等等我!开局血洗张弘范迁徙的三国城堡扶唐胡沙录刚穿越,就在敌国公主床上新少年包青天大庆:神医系统,开局检了范妹妹大汉咸鱼王:刘禅的全球征服日记大安狂婿穿越北宋:法学骄子的逆袭之路一统天下的帝王太子当不了,那我就当暴君古人看我玩原神四海龙吟开局系统逼我当仵作:这县令断案反套路时空手环:代号025异世大城主韩氏贵公子,谈笑虏项羽三国:枭雄独白封疆悍卒乱世饥荒:从开局选妻开始系统逼我在北宋当反王我,未来诸葛亮大明锦小旗墨卿行逍遥的王爷穿越大明:爹您老了,该退位了男女互换术开局怒怼李世民:这太子我不当了穿越唐朝边关一戍卒与军行开局被闯贼俘虏,我朱慈烺不服!乱世打猎:从迎娶美娇妻开始速成武神大秦:我的技能有点离谱镇狱明王之我的手下都是反贼一文钱秒杀:我在灾荒年间捡娘子犁遍荒山:从养娇妻到封王之路叛海征途世威大帝让你假扮天子,你成了千古一帝?白起死后第一人,建立千年家族选英雄改变历史?等等,我先逝逝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