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文化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苏明远和李芳的摊位前,围满了求字的人。苏明远正沉浸在书写的乐趣中,挥毫泼墨,笔走龙蛇。突然,尖锐的城管哨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在喧闹的街市中格外刺耳。
李芳听到哨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一把拽住苏明远的胳膊,焦急地喊道:“不好,城管来了,咱们快走!” 说着,便拉着苏明远慌不择路地拐进了一条更窄的胡同。慌乱之中,折叠桌的腿磕在青石板上,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在幽静的胡同里回荡。
苏明远一心惦记着那摞宣纸,生怕墨汁泼洒弄脏了纸张,他连忙将整摞宣纸紧紧护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就像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然而,一个不小心,他的袖口被墙角伸出的铁丝划破了,只听见 “刺啦” 一声,袖口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
“对不起对不起,”
李芳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苏明远的袖口破了,满脸愧疚地说道。她赶紧松开苏明远的胳膊,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着,“我真是糊涂了,忘了今天是周末,城管查得特别严。” 不一会儿,她终于掏出一个创可贴,递向苏明远,“快贴上,别让伤口感染了。”
苏明远看着李芳递过来的创可贴,心中满是疑惑。他接过这个小小的胶布,仔细端详着,心想:“这小小的胶布竟能止血,比之古代的金疮药更便捷。” 他不禁想起在医院看见的消毒水、纱布等各种新奇的医疗用品,“现代的医术确实有其精妙之处,只是少了份望闻问切的温情。” 他微微摇了摇头,将创可贴随手放进兜里,“无妨,些许小伤,不足挂齿。古人云‘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今日收摊,明日再寻良机便是。”
两人躲在胡同深处,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城管队员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规范摊位,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苏明远原本以为城管和古代的衙役一样威风凛凛、不好惹,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有些意外。他看到城管队员们并没有大声呵斥摊主,而是耐心地帮摊主搬东西、讲道理。有个摊主没带证件,城管队员便温和地对他说:“师傅,没带证件可不行,您去管理处补办一下,办好再来摆摊,今天就先别摆了,不然不符合规定。” 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直接没收货物。
“看到了吧,” 李芳在一旁小声说,眼睛盯着外面的城管队员,“现在的城管是服务型的,不是来刁难人的,只是咱们确实没办手续,所以得躲着点。”
苏明远微微点头,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城管队员,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古代的 “市令”,负责管理街市秩序,与现代城管职责相近。“只是古代市令多着官服,威风凛凛,让人敬畏;现代城管穿制服,看起来更显亲和。” 他在心里暗自比较着,对这个现代社会又多了一份了解。
过了一会儿,城管队员们检查完离开了,文化街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苏明远和李芳这才小心翼翼地返回文化街。他们发现之前的摊位已经被收拾整齐,而刚才买字的那位戴遮阳帽的大叔居然还在原地等着。大叔一看到苏明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走上前说道:“小伙子,你的字我越看越喜欢,回去琢磨了半天,觉得还不过瘾,你再给我写幅‘天道酬勤’吧。我刚去办了临时摊位证,现在可是合法经营啦!” 说着,他还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证件。
苏明远听了,欣然答应。他重新摆好宣纸,蘸好墨,这次写得更加从容。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势,手腕轻轻转动,笔锋在宣纸上缓缓游走。每一笔都饱含着他对书法的热爱和理解,墨香在午后的阳光里飘散开来,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人群中,有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引起了苏明远的注意。原来是电视台的记者。记者看到苏明远穿着青衫,写着毛笔字,觉得十分新奇,便走过来将摄像机对准他。记者微笑着问道:“先生,你认为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该如何传承?”
苏明远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望着围观的人群,认真地说道:“传承之道,不在固守旧制,而在与时俱进。就像在下的毛笔字,写在宣纸上是古意,落在现代人的书房里,便是新趣。我们不能让传统文化只活在过去,而要让它融入现代生活,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喜爱。”
记者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李芳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偷笑起来。她看着苏明远在镜头前自信的模样,心里想着:“看来我的‘古风才子’计划,或许从这一刻,便悄然埋下了种子。说不定以后,明远真能凭借这一手好字和独特的古风,在现代社会闯出一片天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