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三十分，滇南一中的篮球馆已经灯火通明。庄伟教练站在战术板前，手中的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出一个又一个战术路线。助理教练在旁边整理着六中球员的资料卡片，时不时抬头看墙上的时钟。
\"还有一小时。\"庄伟揉了揉太阳穴，转向更衣室门口，\"今天司马宇休战，马立豪休战。\"
庄伟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更衣室里正在换装备的队员们。王杨超正在往脚踝上缠绷带，动作比平时粗暴许多；段贵能沉默地坐在角落，216厘米的身躯在狭小的更衣室里显得格外庞大；吴加飞和浦绍坤凑在一起看手机，表情凝重。
\"听着，\"庄伟拍了拍手，所有人抬起头，\"今天没有司马宇，但我们依然是最强的篮球队。王杨超，你打控卫；段坤，你首发分卫；吴加飞小前，闻骏魏大前，段贵能中锋。\"
王杨超猛地抬头：\"教练，我从来没打过控卫！\"
\"现在开始学。\"庄伟的声音不容置疑，\"你是除了司马宇外球感最好的。\"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苏梦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阿宇让我带来的。\"
庄伟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战术图和几行字迹潦草的笔记。他看了两眼，眼睛微微睁大，随即递给王杨超：\"你负责执行这个。\"
王杨超接过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半场进攻战术，标注着\"闪电\"二字。底下写着一行小字：\"赵明义喜欢赌博式抢断，多用假动作。\"
\"他怎么...\"王杨超喃喃道。
苏梦抿了抿嘴：\"他看了六中过去几场比赛的录像。\"
庄伟环视更衣室：\"记住，六中最强的是他们的后场双枪赵明义、夏林和苏桐。段贵能，保护好篮下；其他人，无限换防，不要给他们空位三分的机会。\"
\"是！\"队员们齐声应答，但声音里少了往日的底气。
\"哔——\"裁判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一中首发：
控卫：王杨超（191cm）
分卫：段坤（188cm）
小前：吴加飞（203cm）
大前：闻骏魏（208cm）
中锋：段贵能（216cm）
六中首发：
控卫：赵明义（185cm）
分卫：夏林（183cm）
小前：苏桐（195cm）
大前：朱锦秋（202cm）
中锋：方涛（210cm）
跳球环节，段贵能凭借身高优势轻松拨到球。王杨超接球推进，刚过半场就遭遇赵明义的贴身紧逼。这位六中王牌控卫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双手不断干扰。
\"听说你们没了司马宇就不会打球了？\"赵明义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王杨超没有理会，尝试执行\"闪电\"战术。他示意段贵能上提掩护，却在传球时犹豫了一秒——就这一秒，赵明义像闪电般出手！
\"啪！\"抢断得手！赵明义一条龙快攻，轻松上篮得分。0:2
\"操！\"王杨超狠狠拍了下大腿。
一中再攻，王杨超更加谨慎。这次他成功将球传给低位的段贵能，216厘米的巨人在篮下强打方涛，转身勾手——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最终弹出。朱锦秋抢到篮板，长传给已经快下的夏林。
夏林接球急停，在段坤封盖前三分出手。
\"唰！\"空心入网。0:5
场边的庄伟教练叫了短暂停。
\"别慌，\"他在战术板上快速画着，\"王杨超，别想着组织，先自己攻几个。段贵能，注意保护篮板。\"
比赛继续，王杨超决定听从教练安排。他运球到前场，面对赵明义的防守，突然一个胯下变向加速，强行突破到罚球线附近急停跳投——这是他最拿手的招式。
\"砰！\"球砸在后筐弹出。方涛卡住段贵能，朱锦秋轻松摘下篮板。
六中快速反击，赵明义妙传空切的闻永，后者上篮得手。0:7
看台上开始出现骚动。一中的啦啦队员们依然在卖力加油，但声音已经被六中支持者的欢呼淹没。苏梦坐在替补席末端，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一场噩梦。王杨超连续三次失误，六中趁机打出一波8:0的小高潮。首节过半，比分已经来到0:15，一中还没得到一分。
\"换人！\"庄伟做出调整，\"刘涛换段坤，胡金强换闻骏魏。\"
这次换人终于带来转机。刘涛上场后第一攻就利用胡金强的掩护命中中投，终于为一中打破得分荒。2:15
防守端，段贵能开始展现统治力。他先是一巴掌扇飞了方涛的勾手，接着又封盖了夏林的突破上篮。王杨超抢到篮板，长传给快下的吴加飞，后者暴扣得手！4:15
六中教练立刻叫停。看台上一中的学生终于找回声音，欢呼声此起彼伏。
暂停回来，六中调整策略，开始针对段贵能移动较慢的弱点。赵明义和夏林连续利用挡拆制造错位，在中距离跳投得分。尽管段贵能在篮下依然无人能敌，但分差始终维持在10分左右。
首节结束，比分定格在6:15，一中落后9分。队员们低着头走回替补席，王杨超的球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节间休息，庄伟在白板上快速画着战术：\"第二节我们打'铁桶'防守，收缩禁区，放他们投三分。进攻端多打高低位配合，段贵能在低位要球，其他人空切。\"
司马宇不在，更衣室里少了往日的战术讨论声。队员们沉默地喝水擦汗，只有段贵能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我会多抢篮板。\"
王杨超坐在角落，用毛巾盖着头。苏梦悄悄走过来，递给他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司马宇发来的消息：\"赵明义左腿有旧伤，多攻他右侧。\"
王杨超眼睛一亮，抬头看向苏梦。女孩只是点点头，又悄悄回到了啦啦队区域。
\"哔——\"第二节开始。
庄伟再次调整阵容：杨发西换下王杨超，浦绍坤换下吴加飞，李金坪换下段贵能。这是一套全新的轮换，意在让主力休息。
六中则保持首发阵容，显然想趁机扩大领先优势。
杨发西控球推进，这位替补控卫有着出色的速度，但组织能力平平。他尝试突破分球给浦绍坤，却被夏林预判到路线，险些抢断。
进攻时间所剩无几，浦绍坤被迫强行出手三分——三不沾！六中抢到篮板，快速反击，赵明义助攻夏林上篮得分。6:17
\"防守！防守！\"庄伟在场边大喊。
下一回合，一中终于打出精彩配合。李金坪在高位策应，突然击地妙传空切的浦绍坤，后者轻松上篮得手。8:17
但好景不长，六中很快找到破解\"铁桶\"防守的方法。赵明义连续命中两记三分，将分差拉大到13分。8:23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中段，庄伟不得不叫暂停。他换回全部主力，做最后一搏。
\"王杨超，\"庄伟抓住他的肩膀，\"忘记控卫的责任，就做你自己。\"
王杨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回到场上，王杨超仿佛换了个人。他不再犹豫，接球就攻，连续两次强吃赵明义得手。12:23
防守端，段贵能筑起禁飞区，单节送出4记盖帽。吴加飞也找到手感，命中一记三分。17:25，分差回到个位数。
六中教练立刻叫停。看台上的一中学生们重新燃起希望，\"防守！防守！\"的喊声响彻球馆。
暂停回来，六中祭出全场紧逼。王杨超在压力下出现致命失误，赵明义抢断后快攻扣篮得手。17:27
\"没有司马宇你们什么都不是！\"赵明义回防时故意大声说道。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吴加飞。下一个回合，他在防守时动作过大，直接撞撞倒了无球跑位的闻永。
\"哔！\"裁判哨响，\"技术犯规！\"
吴加飞还想争辩，被段贵能一把拉住。六中由夏林命中技术犯规罚球，接着又利用这次球权由朱锦秋命中中投。17:30，分差再次拉开。
上半场最后两分钟，一中的进攻再次陷入停滞。王杨超尝试组织，但缺乏司马宇那样的视野和决断力。六中趁机打出一波7:2的小高潮。
半场结束哨响，比分定格在19:37，一中落后18分。队员们垂头丧气地走向更衣室，看台上的欢呼声都属于六中。
更衣室里，庄伟教练沉默地看着战术板。王杨超用毛巾捂着脸，肩膀微微发抖；段贵能一拳砸在衣柜上，发出巨响；吴加飞和浦绍坤坐在角落，眼神空洞。
\"还有半场比赛，\"庄伟最终开口，\"我们不是没输过更大的分差。\"
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司马宇，翻盘的希望渺茫得像窗外的月光一样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