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美男反应各不相同,溟汐不明真相,所以心里有些怀疑。
东方炽目睹君羲宁愿欲火焚身也要把沈长卿扔进千羽湖溺死,他是在场中人里,最早知道君羲绝对不喜欢沈长卿的人。
东方凌则是单纯觉得以君羲挑剔的选夫郎眼光,根本看不上沈长卿。
纳兰轻尘则是脑袋缺根弦,君羲说误会那就肯定是误会。
君羲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就纠结,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她对沈长卿只有厌恶、杀心。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料理君凌和沈长卿?
她只是恶趣味想欣赏一下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戏罢了。
另外,上一世沈长卿不是自诩和君明月两心相悦吗?
君羲想等,等沈长卿和君凌完成婚礼,看看沈长卿嘴里对他情深一片、守身如玉的高洁“明月”是否会如她所想。
据宫中眼线探查,她这位好妹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一世用在沈长卿身上的套路,居然是早早就用在了柳如风身上。
君明月和柳如风甚至还有了孩子,女儿给母亲戴绿帽。
啧啧,真是精彩极了。
君眸中异彩连连,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回京收拾君明月了。
君凌不知君羲想法,她这个人唯我独尊,沈长卿屡次拒绝让她心里怒火更甚。
不顾还有女侍奴仆在场,撕扯沈长卿身上的衣服,看着他凄惨可怜的模样,听着他绝望的呼救,君凌更加兴奋。
“荡夫!”
再看下去就要不可言说了,君羲怕污了溟汐他们的眼睛。
“咳,皇妹好兴致,孤祝贺皇妹娶得美娇郎。”
君凌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在她的府邸,怎么可能听到君羲的声音?
随手丢下沈长卿,就像丢弃一块脏抹布,任由他瘫软在地上,血和泪沾湿地面。
沈长卿很绝望,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还是最屈辱的死法。
可笑的是他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上一世君羲“欺辱”他的画面,和君凌比起来,君羲的那些举动,根本算不得欺辱。
君羲只不过是不爱他,冷眼旁观罢了。
君凌刚刚的禽兽之举,让沈长卿心有余悸,侧脸贴在地上,双眸含着泪,导致君羲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有些模糊。
沈长卿突然很委屈,嘶哑着嗓音质问。
“陛下,你不是说最爱我吗?”
君凌的举动给沈长卿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他几乎混淆了两世记忆。
“为什么不救侍身?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啊……呜呜……”
君羲确认了,沈长卿重生了。
真是可笑,上一世背叛她的是他。
将她所有的真心宠爱、弃如敝履的也是他。
甚至在她濒死之际,同杀害她的幕后主使一起到她面前趾高气扬的也是他。
君羲从来不欠沈长卿。
她不过是将上一世对他的偏爱,尽数收回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委屈?
皇贵夫不是口口声声,她的爱虚伪,她的宠令他恶心吗?
现在这番做派又是为何?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君羲内力传音一句,“咎由自取。”
然后就冷漠别开头,同身侧夫郎们说说笑笑。
“怎么可能喜欢他?他生得这般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姐姐的眼睛没出问题呢,沈长卿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虚伪小人。”
君凌怒不可遏,君羲怎么敢的?
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站在喜堂外面,水灵灵出现在她面前?
这里可不是玉京城,而是安王府!
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果然,无论过了多久,君羲还是这般自负,让人生厌。
“太女殿下何时到的绥州?怎的不跟本王知会一声,本王也好给皇姐接风洗尘。”
想当初,君羲和君凌一同在太学求学之时,都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心中的储君人选。
可惜,君凌败了。
所以,她现在坐在轮椅上,无论心里面多么不愿意,也只能仰视君羲。
君凌心里就仿佛有上百条毒蛇在缠绕撕咬,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样。
“绥州不比玉京城所在乾州繁华,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太女殿下多多包涵。”
君凌笑得一脸和善,就像之前她们二人之间惨烈的争斗从未存在过,她的心里也从不曾怨恨过君羲一样。
大军压境,在她从南海归来之前,凤羽已经率兵将绥州、漾州两个大洲的所有官员府邸全都围了。
其中,重点便是安王府。
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全然在君羲。
君羲根本不想和敌人虚以委蛇,绝对的武力镇压下,任何魑魅魍魉都会无所遁形!
“君凌,你心里怕是早就恨毒了孤吧?”
君羲觉得优势在她,想打开天窗说亮话。
但君凌只想蛰伏,认为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不想撕开表面的和平,仍旧在装。
“怎么会呢,你可是本皇最崇拜的皇姐。”
君羲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哦?是打断你双腿,将你流放至偏远之地的崇拜吗?”
她眉梢挑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拉长尾音刻意唤她。
“皇妹。”
君凌险些破防,笑得和善的脸上陡然僵硬,差点控制不住露出一抹狰狞。
她干巴巴说了一句,半低下的头看着十分无害。
“皇姐说笑了。”
垂在轮椅两侧的手却是疯狂比手势,君凌心中愤怒不满至极,她不过成一个亲,手底下的人便都懒散了?使唤不动了?
她都召唤手下这么久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尽数被君羲看在眼里。
君羲等君凌快要气急败坏之时,悠悠补刀。
“皇妹在找人?”
她没骨头似的倚在溟汐身上,拍了下手掌。
凤羽一手提着一个君凌豢养的私兵,她身后跟着排列整齐的凤羽军,每个人手中都压着一个安王府的人。
其中,杨素衣赫然在列。
此刻她不复青衣谋士的潇洒从容,眼底布满血丝,绝望地朝着君凌拼命摇头。
凤羽也很会来事,单膝跪下,当场剜君凌的心。
“太女殿下,属下幸不辱命,所有逆贼全部在此,请太女殿下发落。”
“凤羽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
君凌目眦欲裂,什么时候……
君羲到底什么时候将安王府控制住的?她怎么全然不知?
就像五年前,她也不知为何会败在君羲手中一样。
五年前一败,她丢了储君之位。
五年后再败,难不成她便要在此丢了这条命吗?
君凌已然成了光杆司令,偌大的安王府,只有她和沈长卿,没有被凤羽军抓起来控制住。
可她一点都不想死!
死亡的威胁下,君凌什么也不顾了,挣扎着从轮轮椅上摔下来,手脚并用朝君羲的方向爬过去。
身上染了灰尘,姿态狼狈也全然不顾。
君凌此生最恨的人便是君羲,让她在君羲面前露出屈服、狼狈的一面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君凌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屈服,她只能在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没死,她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时的屈辱算不得什么,迟早有一日,她要将今日的屈辱成千上万倍地从君羲身上讨回来。
君羲冷眼看君凌像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不堪爬行。
五年前,碍于太皇太后的面子,君羲已经破例放了君凌一命。
只要凌此生在绥州安安分分做她的安王,荣华富贵一生不是问题。
可她偏偏同君明月合谋,想杀了她……
君羲对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从不会心慈手软。
“没用的,皇妹。”
君凌心里一颤,茫然仰头看向君羲,眼底怨恨的神色还来不及收回。
君羲在说什么,什么没用?
其实君凌的心里多少有了猜测,但人在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下,都想自欺欺人。
君凌也不例外,她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皇姐,以前在太学读书时,我俩的感情最好,你都忘了吗?就算你都忘了,那太皇……”
就算把语数放到最快,君凌也来不及说完剩下的话了。
君羲站直身体,慵懒的神色变得肃杀,拔出腰间软剑,寒光一闪,君凌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线。
“嗬、嗬……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