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抗美没啥能耐,但是他二哥比干部还厉害,因为一连串的误会,将我当成仇人,天天整我,撂下狠话,让我一碗安生饭都吃不了。”
“张抗美的二哥又是谁?怎么这么牛逼?”
姚薇口中的几句话,不禁让谢平东勃然大怒。
更让他产生了保护心。
“我就算说了,你也拿他没办法。”
“笑话!”
姚薇不说还好。
谢平东冷笑道:“连你们是主任,我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不是干部的东西,他到底是谁?”
忽然,谢平东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干部,却有着比干部更厉害的影响力。
整个奋斗公社,好像真有这么一号人。
想到先前说她在张家屯大队插队,谢平东脱口而出道:“整你的那个人,是不是王川?”
“谢大哥,你怎么知道?!”
姚薇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你不要怕,王川为什么欺负你?”
谢平东追问道。
姚薇脸上再次布满了恐惧和悲怆。
“谢大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刚到张家屯大队就被曹三炮父子欺压,王川又和他们父子有仇,认为我和他们穿一条裤子。”
姚薇的眼泪说来就来,主动投入到谢平东的怀里寻求保护。
谢平东单手挽着姚薇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姚薇眼中泪花。
伴随着一阵梨花带雨的迅速,谢平东对王川恨得牙根痒痒。
用姚薇的话说。
上天给她一副美人坯子的长相,又赋予了她悲惨的命运。
因为家庭出身的缘故,姚薇背井离乡和广大的知识青年来到张家屯插队。
抵达知情点不久,姚薇就被张家屯的恶霸曹建国盯上。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曹建国霸占了姚薇。
那个时候,姚薇一心求死。
可是想到城里的父母,自己要是死了,他们一定会伤心难过。
抱着再见父母一面的念头,姚薇选择苟且偷生。
故意迎合曹建国,暗中寻找机会报仇雪恨。
那个时候,曹建国和曹三炮仗着周文明撑腰,不但在张家屯横着走。
整个奋斗公社,谁都要给他们父子几分面子。
姚薇是个弱女子,不敢露出任何报仇痕迹。
一旦被狡猾的曹建国发现。
别说是报仇,恐怕性命都要丢在张家屯。
也是因此,许多人对姚薇产生误解,认为姚薇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其中,以王川对姚薇的误会最深。
由于王川和曹家父子的恩怨,顺带将姚薇也给恨上了。
即使曹家父子死了,王川依旧没有停止对姚薇的迫害。
授意张抗美暗中使坏,隔三岔五给姚薇找麻烦。
每次中午吃饭,张抗美不是故意抢走姚薇的饭菜,就是在饭碗里吐口水恶心姚薇吃不下去。
通过饿肚子的方法,满足王川病态的报复心。
“混蛋!!!王川这个瘪犊子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姚薇口中的这些悲惨遭遇,再次激发了谢平东的保护欲。
谢平东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捶打桌面。
“谢大哥,也就是你,换成第二个人,我是绝对不会说的,王川恨我,我想除了曹家父子的关系,或许还有得不到我的缘故。”
“哦?”
谢平东迟疑道:“难道王川也对你有恶毒的心思?”
姚薇点点头,说道:“我是个女人,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谢大哥,你有时间你可以找张家屯的当地人打听一下,王川曾经的所作所为。”
“听到他们的话,你就能明白王川为什么对我抱病态的报复心。”
“小姚,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先吃,一切都会过去的。”
“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安慰了姚薇几句,谢平东转身就走。
不用刻意打听,外边就有一个了解张家屯内部情况的知情人。
梁金泉屁颠屁颠地走出门卫室。
“老梁,接下来的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知道,你和王川是朋友关系,是跟王川讲江湖义气,还是和我开诚布公,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谢平东声音严厉地提醒梁金泉。
接下来的问题,关系着梁金泉未来的前程。
梁金泉吓了一跳,谢平斗又演哪一出呢?
进去之前,谢平东对他满面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夸赞态度。
转过头,又开始装犊子。
“谢秘书,瞧你这话说的,我和王川就是接触得比较频繁一些,没有你说的什么江湖义气,反倒是咱们,没说您的提拔和栽培,就没有现在的我。”
“无论您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保证不敢有半点隐瞒,有一句假话,就让老天爷把我给劈了。”
看到梁金泉发下毒誓,谢平东点头道:“王川是不是一个坏种?”
梁金泉愣了一下。
谢平东警告道:“老实回答我,不要有任何隐瞒。”
“要说曾经,王川确实是个瘪犊子。”
梁金泉老老实实地介绍王川之前的德性。
也就是最近两年,王川成了当地的头面人物。
上山能打虎,下江能捞鱼。
人脉关系面面俱到。
谁听了王川的名字,都要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王川是个爷们儿。
而在几年前。
骂王川是瘪犊子都算轻的。
打媳妇,骂孩子,和爹娘一家老死不相往来。
每天只干三件事,吃饭,睡觉,出去闲逛。
没钱了,伸手跟媳妇要。
家里家外啥事不管。
就连酱油瓶倒了,王川看到不但不扶,甚至还要踢上一脚。
“这些都是真的?”
谢平东半信半疑道。
“千真万确。”
梁金泉忙不迭地保证道:“谢秘书,我对天发誓,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你可能觉得怪,一个人的前后反差怎么会这么大,不过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要是不相信,可以再找别人打听打听听,他们说的保证和我一模一样。”
“最近两年,王川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之前是人嫌狗不待见,属于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就对上了!”
谢平东恨恨道。
“对上?什么对上?”
梁金泉纳闷道。
“没什么。”
谢平东掏出一支烟,挥手示意梁金泉继续进屋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