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泼斯坦向白榆说明完这座岛和天命组织的关系之后,就接着将不久前岛上散发出崩坏反应的事情告诉了白榆。
爱泼斯坦并不是小岛真正的创始人,在他数十年前接管这里时,克隆工厂就已经运作了不知多少年。
也许是数十年,也许是数百年。
具体时长只有天命组织的首领奥托自己知道。
克隆工厂运作了如此之久,克隆人的数量自然也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
除开被拿去做实验的克隆人,剩下的一部分克隆人被洗脑成为士兵,被贩卖到其他国家作为士兵参加战争,像消耗品一样被消耗掉了。
一部分克隆人被碾碎作为原料投喂给其他克隆人作为食料。
还有一部分克隆人,则是在岛上成为地主阶级的上等人,维持小岛的正常运转。
不久前天命组织的卫星监控侦察到小岛上传来了一道异样的崩坏能的反应。
其原因就是因为科研人员们发现了一位特殊的存在,她的生命力和意志力都是其他奴隶所无法比较的,各项数值都远超普通人。
那是一位被当做士兵,贩卖到其他国家充当送死的战士,最后却因为送上战场前试图自杀而被退回到小岛上的女孩。
被退货的女孩不仅让岛上名誉受损,还因为退订而损失了一大笔钱。
于是实验人员们对女孩进行极端残忍的实验和洗脑。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女孩的思想十分顽强,注射了数十支药剂,摧残洗脑了十几次,女孩依旧保留着微弱自我的意识,有着自己的想法,会抗拒他人的命令。
于是洗脑人员们改变了洗脑思路,他们以“教育”和“医疗”为借口,不断改变女孩的观念,将上等人注定高贵,下等人注定卑贱的思想灌输给女孩。
将女孩贬低为猪狗不如的下等人,让她无条件地去服务上等人。
这样的洗脑很缓慢,但却对女孩很有效。
只是还没完全成功时,女孩身上突然出现了崩坏侵蚀的痕迹。
实验人员当场被崩坏能侵蚀化成灰烬,一部分人变成死士被实验室的防御措施直接镇压清洗。
女孩也被因为实验室的防御措施而被封锁在里面。
岛上的人因为畏惧崩坏而不知所措,只能将女孩隔离在实验室里。
然后,白榆所在的第十四小队,就收到了前来这里调查异样崩坏的任务。
在爱泼斯坦口中得知了关于这种窝叶布置岛和奥托的关系,以及之前散发出的异样崩坏能反应之后,白榆连找奥托质问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对窝叶布置岛展开了一场大清洗。
三十二把天丛云剑,化作三十二道绚丽的流光,在岛上无情地飞驰着。
绝对锋利的的特性,让它们无论触碰到什么事物,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切成肉臊子而不发出一丝声响。
就像割麦子一样,天丛云剑飞过,生命就像麦子一样,齐齐一片被切成两半,纷纷倒下。
今天的窝叶布置岛,空气中散发着的食物气息格外浓郁……
被白榆斩杀的那些权贵,碎尸烂肉蔓延在小岛各处。
地主们都被白榆砍了,失去了地主的命令,奴隶们没有命令则开始对着那些碎肉们开始争抢,试图取得更多的食物。
直到在某一个突然间,在争抢中,奴隶们不小心弄死了自己的一位同类……
然后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每天心心念念等待主人施舍的食物,原来也可以靠自己来获取……
于是,一场让白榆没有想到的血肉炼狱就这么展开了。
岛上的地主数量相较于奴隶们数量来说差的太多了,哪怕地主全死了食物也完全不够奴隶们去分。
生存是生命的第一本能,哪怕是人造人,他们对于生命的渴望也是难以想象的。
抢夺食物的奴隶们,发现自己一直吃的食物都是自己同族以后。
饿了许久的他们,开始贪婪地想要获得更多食物,因此开始去想尽一切办法杀死自己身边的同族。
原本已经失去了思想,双眼变得空洞无比的奴隶们,在这一次每个人的眼中都浮现了一丝凶狠的红光。
只有对生存的渴望,才会推进生命的进化。
呵……
杀完权贵的白榆,出来见到奴隶们自相残杀的这一幕,彻底被气笑了。
“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给小岛画个圈,让你们和权贵们互食养蛊得了。”
随手将身边杀红了眼朝自己扑过来的奴隶一刀劈成两半,白榆张手,取出了数十颗「丢你雷姆」对着面前的奴隶们丢了过去。
微型炸弹在接触他们的瞬间就发生爆炸,一个个恐怖的空洞浮现在奴隶们的身体各处。
被这一幕吓到的奴隶们,下意识地远离了白榆几步,拉开了与白榆的距离。
“啧,进化真快,现在就已经知道什么是恐惧了。”
白榆闭上眼,试着去听一听奴隶们内心的祈愿声。
却发现已经听不见了。
每一道声音都杂乱无比,混乱和黑暗。
连心都已经遗失了,即使进化了,又曾经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那些没有人性的权贵们,再次得到了转生罢了。
白榆抬起手,身后的天丛云剑们再次聚集在了他的身后,随时准备化作流光,再次进行一场屠杀。
突然,白榆听到了一道清晰无比的祈愿。
一位少女稚嫩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每个人都存在他们各自的本质,而人与人之间的本质分为上下等。
上等注定高贵,下等注定贵贱……如果上位者支配下位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向神明祈祷的总是下等人,能到的神明眷顾的却总是没有祈祷的上等人。
为什么?是因为连神都是属于下等,是会被上等人所支配的存在么?
我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上等人,想要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想要去亲眼看看那些大人口中的美好的景象啊……”
聆听着女孩的祈愿,白榆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这与其说是在向神明祈愿,不如说这是少女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