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息。我盯着那组被我按下的符号,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怎么样?”陈智压低声音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着那些符号的变化。它们像活过来一样缓缓流转,仿佛在重组某种古老的密码。
突然,整个石室剧烈震动起来,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一道暗红色的光柱从裂缝中冲天而起,直射向洞顶。
“糟了!”探险队长脸色一变,“这是……封印松动的迹象!”
“不是吧?我们才刚进来没多久,就触发终极机关?”老吴惊呼。
“别慌。”我咬牙稳住心神,“既然能触发,那就说明它还有控制机制。”
话音未落,那道红光猛地收缩,化作一条蜿蜒的符文链锁,将我们四人围在中央。
“这玩意儿……不像是防御阵法。”陈智皱眉,“更像是召唤仪式的一部分。”
“召唤什么?”老吴咽了口唾沫。
没人回答。
我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地上的符文,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那感觉就像是有人用针尖扎进了我的神经末梢,疼得我差点跪倒在地。
“叶婉儿!”陈智一把扶住我。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东西……是钥匙。”
“钥匙?”探险队长眼神一亮。
“没错。”我点头,“它是打开更深层秘密的关键,但必须用正确的方式去引导。”
“那你怎么知道怎么引导?”老吴一脸怀疑。
“因为我看过。”我抬起头,目光坚定,“玄鸟遗宫、老宅地下室、还有刚才山洞里的标记,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这不是一座普通的遗迹,而是一座祭祀场,一个用来沟通某个存在的地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是说……这里是个通道?”陈智低声问。
“对。”我站起身,环顾四周,“通往商朝巫族所信奉的那个‘存在’的通道。”
话音刚落,那道符文锁链忽然开始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紧接着,整座石室的墙壁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看来我们猜对了。”探险队长轻声道。
“走吧。”我举起火折子,率先迈步下去。
阶梯很长,越往下,温度就越低,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白气。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我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的穹顶高耸入云,四周布满了雕刻精细的壁画,描绘着古代祭司进行神秘仪式的场景。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黑金色的宝箱,通体没有一丝接缝,表面铭刻着繁复的符文,每一道都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这……”老吴瞪大眼睛,“这箱子看着就不简单。”
“不止是不简单。”我走近几步,仔细观察那些符文,“这些符号,比之前见到的都要古老,而且……带有极强的灵性。”
“什么意思?”陈智问。
“意思是,它会自己调整形态,任何外力都会引发它的反击。”我指着箱子周围的一圈淡蓝色光晕,“看到那个了吗?那是禁制,只要靠近,就会触发反噬。”
“那怎么办?”探险队长皱眉,“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当然不是。”我眯起眼睛,“我需要一点时间研究这些符文,找出破解之法。”
说完,我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翻开几页,开始对照分析。
“你确定这些笔记有用?”老吴不太放心。
“不确定。”我一边记录一边答道,“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越发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
“找到了。”我忽然开口,指着其中一个符文,“这个符号,和禁制核心的波动频率一致,应该就是关键。”
“你要怎么做?”陈智紧张地问。
“试试看。”我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那个符文。
刹那间,整个宝箱剧烈震动,蓝色光晕骤然暴涨,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将我震退数步。
“小心!”陈智冲上来扶住我。
“没事。”我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更加坚定,“它在回应我。”
“回应你?”老吴一脸懵逼,“你是想把它唤醒吗?”
“差不多。”我笑了笑,“它不是死物,而是一种有意识的存在。我们必须用它能理解的方式去交流,而不是强行破除。”
“你确定你能跟它交流?”探险队长语气谨慎。
“不确定。”我耸肩,“但总得试试。”
说着,我再次伸出手,这一次,我按照之前的符文排列顺序,逐一轻触那些符号。
每一次接触,都能感受到箱子内部传来微弱的心跳般的震动声,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生命正在苏醒。
“你们听到了吗?”我轻声问。
“嗯。”陈智点头,“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它真的在里面。”我喃喃道。
就在这时,箱子表面的符文忽然全部亮起,蓝色光芒交织成一张复杂的图案,接着,箱子中央缓缓浮现出一道裂痕。
“来了!”我屏住呼吸。
裂痕一点点扩大,最终“咔”的一声,箱子打开了。
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玉简静静地躺在底部,上面刻着一行古文字:
【献祭者,方可见真容】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这家伙还挺讲究。”
“什么意思?”陈智凑过来看。
“意思是我们还得再找点‘诚意’。”我合上箱子,抬头看向四周的壁画,“不过至少,我们知道它想要什么了。”
“你想拿什么做献祭?”老吴小声问。
“还不清楚。”我收起玉简,“但我们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这时,天花板上的符文忽然开始缓慢流动,仿佛在重新排列组合。
“不对劲。”探险队长立刻警觉起来,“它是不是……在准备什么东西?”
我盯着那些流动的符文,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恐怕不只是准备。”我低声说道,“它……在等一个人。”
“谁?”陈智问。
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一个真正的献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