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计划的第一步，江衡站在门口伫立着，林英打开档案室的大门，侧过身。
“同学，请进。”
“林英老师，你可以先离开了，待会我会提醒你关门的。”江衡说。
“好的。”林英识趣的走出去，心里纳闷这个人什么来头，校长居然会答应他，况且还那么年轻。
江衡看见身后的大门被林英关上。
他的眼睛在柜子上打量起来。
他终于发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他之所以被人搞得团团转，一个是因为实力，第二个是人脉。
好比一个球赛，举办方是对方的人，裁判也是对方的人，观众也是对方的人，自己球队里还有内鬼，能踢赢这场比赛就有鬼了。
他镇定思痛，幡然醒悟。
他需要人，也需要布局。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
找人，必须还要好控制，并且自己对他有恩，现在生活困难，家里有软肋而孝顺的，最重要的是已毕业的，年纪还不能太大，条件有些苛刻，不过无所谓。
整个三米高的柜子上，密密麻麻的学生资料，他就不信找不到。
忽然，他的眼睛在另一边金属柜子上打量了片刻，那边还上了好几把锁，恐怕那就是肆级以上的学生资料了。
真有意思。
江衡开始翻阅起这个柜子上的学生资料，肆级以下学生资料有好几个柜子，这是从建校以来所有学生。
他随手抽出一个，李萍，沪城人，09年毕业，条件不符合。
赵文，览城人，09年毕业，条件不符合。
李盛，览城人，09年毕业，条件也不符合。
找了足足三个小时，江衡头都要炸了。
忽然，一封档案从上面滑下来，掉在他的头上，他看了一眼档案，好似牛顿坐在树下被苹果砸了一样。
这个非常符合，家境困难，还有多条处分。
江衡拿出手机拍了档案，随后放回柜子上。
这个人刚好全部符合。
江衡推开档案室的大门，提醒了一下林英记得锁门。
随后和校长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现在准备前往览城，突然手机叮咚两声。
“江衡哥，有空吗，中午我和室友想请你吃个饭。”
江衡转念一想，饭点了也不急这一刻。
回复好的。
江衡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寅。
“稀客啊，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咳咳，那啥，寅哥，程总，借点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需要多少？”
“两百万。”
“你玩高利贷了啊！借那么多。”寅在电话那头抱怨着。
“你不是公司老总吗？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还你的。”江衡笑嘻嘻的说。
“行行行，卡号发给我，我这还有事挂了。”
电话挂断后，没过两分钟，两百万就已经到账了。
江衡数了数多少个零，嗯，不错。
寅应该是属于中立的。
江衡脑子里的计划已经构建完成。
他找到一家离东方学院的很近的酒店，并且开好了包厢，如今刘夏春也是可以利用的了，江衡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刘夏春对他有好感，所以为了不浪费这份好感，他决定利用。
不过把她插进计划里，有些突兀，江衡知道会有用得到那么一天。
江衡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站在窗户那抽烟，吞云吐雾，手机打着字发送了地址。
没过多久，包厢门就被推开了，刘夏春和沈秋雨往里面探了一眼。
“江衡哥！”刘夏春一进来就挥动小手，很热情。
“江学长。”沈秋雨比较含蓄。
江衡转过头，把嘴里的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包厢里的空调暖气已经开了，他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衬衫，勾勒身材的同时，背后延伸到后颈的伤疤也一览无遗。
“嗯……好不容易来一次，让你们请客实在过意不去，这次我请，我自作主张订了包厢，还请你们不要嫌弃。”江衡笑着说。
这句话说的很生分事实也是这样，他和刘夏春总共都没有见过几次。
“没事啦！下次你来说一声。”留夏春也不客套坐在椅子上。
沈秋雨也坐下，不过她开口第一句话是:“江学长，您认识江嗣吗？”
江衡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是自己父亲的小迷妹吧，有卯一个就够疯狂了。
“啊？江嗣？我不熟悉。”
江衡确实不熟悉总共都没见几次。
“噢噢。”沈秋雨低下头。
饭桌上都是刘夏春大大咧咧的活跃气氛，按照江衡的秉性，以前跟女孩子说话都会结巴呢。
吃完饭后，刘夏春热情的告别，上来还拥抱了一下江衡，江衡清楚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有些感触，真的出息了，不知道是不是气质变了，最近桃花运要来了。
江衡挥挥手，待她们回学校，他披上外套就来到楼下打了辆出租车。
直接打表计费，览城离这里不算远，不过坐出租车过去也挺费钱的，反正江衡不想坐大巴之类的，没钱臭毛病还多，自己心里嘀咕了一声。
一个赌场里，一位服务员眼神黯淡无光，他机械的擦拭着杯子，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头，小拇指不见了。
异化者能混到他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不过他之前就读东方学院可是嚣张跋扈的，只不过是被生活压低了脊梁，他也是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偶然觉醒的，随后被负责人发现，负责人递给他一张东方学院的宣传页，并给他讲述了真实的世界，他只感觉匪夷所思，随后找到了东方学院，就读。
家里人还以他自豪，逢年过节都说自己考了个好大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脱离了普通人的犯愁，不过在那些血统天才面前，自己依旧是普通人。
“妈的，混账东西！擦这么久，还没擦完，你别忘了你还欠老子一百万呢！”一个中年大叔捧着啤酒肚就走过来。
这一幕在赌场里不足为奇。
男服务员不语，他从一开始的五十万翻倍到一百万了，跟高利贷似的增长，他留在这卖苦力还钱，倒是越还越多，要不是家里还有一位年近半百，无依无靠的母亲，他就把赌场人全杀了，随后去辖区负责人那自首。
以结束这么荒唐的一生。
这样的死亡很好，一点也不孤独。
这样既不是懦夫，也不是逃犯。
这是他给自己选择的死法。
赌场里面人声鼎沸，一个不起眼的人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巡视一圈，他穿着黑色风衣，嘴里叼着烟，单手插兜，眼神犀利。
不过，他很快锁定在自己身上。
男服务员躲避目光的同时只得卖力的擦拭着酒杯。
中年老板看见是一个陌生面孔，拍了拍男服务员的背。
“你去看看，这个人穿着也是有钱的主。”
男服务员放下酒杯走到面前，不过这个人的眼睛里没有那种对金钱的欲望，他眼神平静。
“你好，先生，你需要玩些什么？”
“你们老板是那个啤酒肚男么？”那个人问。
男服务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板目光就在这里，回应道:“是的。”
江衡径直朝老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