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差点蹦起来:“凭什么?不行,能还给你们就不错了,你还想多要,没那个说法。”
因为一屋子都是女眷,徐以安就没进屋,只在外面听着动静。
齐乐乐拉着明昭坐在椅子上,一掌拍在桌子上:
“大嫂,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着再次四分五裂的桌子,孙瑶又气又怕。
她旁边的一个中年仆妇看着孙瑶的眼色跑了出去。
齐乐乐看着她勾了勾嘴角。
徐以安看着这个仆妇就知道她要去找人帮忙,他一脚把那仆妇踹个跟头:“干什么去?”
齐乐乐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让她去。”
不就是搬救兵吗?
今天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今天开始她就要在这个家当个女霸王。
反正她是不会看人脸色的。
周围几个溜须拍马的女人一声不出,小心地往外蹭着。
今天午饭后这二房少奶奶什么样她们看见了。
都是别人家的矛盾,她们看看热闹就好。
不一会,那仆妇就请来了救兵。
男人一声厉喝:“二弟,你怎么能让你媳妇这么胡闹?”
徐以安看向走过来的徐以平。
徐以平作为徐淮的长子,自小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
他身材高大挺拔,带着些杀伐之气。
这个时期在外行走的人,就算是个商人,手上不染血的也很少。
现在整个社会都是动荡的,混乱的。
各路军阀混战,今天你是大总统,明天我是大元帅,后天他当了都督。
就算做生意的,如果没点本事,只靠着花钱雇佣保镖,在外面行走真遇上危险,也很难保全自己。
徐以安心头恨意增长。
这个人虽为兄长,但仗着他是长子,又有大太太护着,平时对他这个病弱的人,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
这也就罢了,毕竟自己是庶子。
但难道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病弱,不是大太太算计的吗?
徐以平任由他的妻子欺负自己这一房,他徐以安不是没有脾气,只是有心无力。
徐以安对着徐以平冷笑:
“怎么,大哥,就行你这一房压着我们的钱不给,看着我们衣不蔽体,还不兴债主要账了吗?”
徐以平顿了顿:“胡说些什么?我们怎么会压着你们的钱?”
徐以平装糊涂。
孙瑶做的事他当然知道,不是他看得上这点钱,而是这个庶弟将来要跟自己争家产的,他不想对方有起来的机会。
跟在父亲跟前一点点掌握家里大权的同时,他没忘记死死压制三个弟弟。
徐以安看着这位大哥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
“大哥可真是管家管得很好,任由自己的妻子克扣兄弟房里的月钱,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不知道你管着咱们徐家那么多生意,有没有中饱私囊?”
徐以平脸色变了变:“你就算身子好了些,也还是二少爷,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对兄长一点没有敬重,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一边说着,他一脚踢向徐以安。
这一脚不是普通一踹,灌注了徐以平所有力气。
徐以安急忙向后闪。
他以为自己身体好了动作灵活,总能躲开这一脚。
但他没想到徐以平这一脚饱含着恶意,用的力道极大。
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不一定能躲过,何况是徐以安这种身体刚刚恢复的人。
眼看这一脚就要踢在徐以安的腿上,徐以平脸上表情阴冷,心里冷哼:再敢挑衅我的权威,我就让你躺在床上不能动,等老头子不在了,直接把你赶出门去。
老三老四起码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多少会分给他们一点家产,但这个老二,不过是姨娘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徐以安脸色苍白起来。
看来这次自己逃不过了,老大这是想废了自己。
眼看徐以平的脚就要踢在徐以安的腿上,一道影子忽然而至。
一声惨如狼嚎的叫声,徐以平沉重的身体飞了出去。
这叫声太惨烈,把屋子里的女人们吓得都跑了出来。
只见齐乐宁抱臂眯眼看着飞出很远的徐以平,徐以平躺在地上望着蓝天。
多少年了呢,徐以平想不起来自己多少年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了。
孙瑶一边惊叫一边扑了过去:
“以平,你怎么样了?来人,快去请医生过来。你们几个,去把齐乐宁给我捆了。”
两个女佣上前,帮着孙瑶去扶徐以平。
几个婆子上前,还有徐家旁支的几个女人,朝着齐乐乐就过来了。
她们存着侥幸心理,觉得人多力量大,趁齐乐宁不备把她扑倒捆了问题不大。
她们还就不信了,这么多人一起上,还弄不了她一个女人。
徐以安忙冲过来:“你们干.......嘛.....”一边说一边跑过来,声音忽然停住。
齐乐乐也不客气,对着几个往她跟前凑的女人就踹。
一脚一个,把她们都踹得撞在了徐以平的身上摞成一摞,疼得徐以平直叫唤。
齐乐乐声音清冷:
“你们最好不要碰他,本来他只需要在床上躺个百天,你们要是一动,可能要他的命,我想大哥不想尝试骨头戳进肺里是什么后果。”
几个被踹的人崩溃,是她们想碰大少爷吗?不是她齐乐宁踹过来的吗?
齐乐乐在屋里时就看到徐以平走了过来,她在观察徐以安。
这个男人虽然本事没多少,只要还有血性,没本事她可以培养。
徐以平躺在地上不敢动,他满脸的怒气:
“齐乐宁,你疯了?我是你大伯哥你都敢动手?等爹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让他惩罚你们一家。”
齐乐乐走到他跟前,微微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好啊,你去告好了,你看我怕不怕。现在先把我们家的四千大洋还了,否则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以平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气息一直往骨头里钻。
他心里一惊,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威压,就是他爹的身上也没有。
这齐乐宁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一直以来他都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