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记忆中,徐以安虽然对她很好很温和,但他们在一起似乎就那么一次,那还是她刚嫁过来第一天的晚上发生的。
那时候徐以安应该还在重病中,那事是怎么开始的,原主记忆也很模糊。
后来她还觉得羞愧,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周峰的事情刺激了,居然对一个重病的人下手......
徐以安继续说:“我也没想到就那一次就有了明昭,明昭身体也有毒,只是很轻微。所以我必须尽量多活几年,至少我在,还能给你们娘俩遮风挡雨。”
齐乐乐上前,把手搭在徐以安的手腕上。
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你的毒,我有办法解。”徐以安吃惊地哦了一声,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齐乐乐又说了一遍:“我说,你的毒,我有办法解。”
徐以安不信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你是不是被她们气糊涂了?”
他这毒自小也没少找人解,但毒入骨髓,与他自身成平衡之势,已经不是排毒和换血能解决的了。
解毒下药还不能猛了,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齐乐乐轻笑了一下:“我要是救了你,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徐以安用陌生的眼睛看着齐乐乐,齐乐乐抬眼回视他,不闪不避。
徐以安微微垂下眼睛。
他觉得有个答案不可置信,但却是最有可能的,但他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再次抬起眼睛,声音坚定:
“若你能让以安有个健康的身体,以安愿意终生追随你的身后,刀山火海陪你闯。”
齐乐乐微笑着问:
“若我要杀你家人呢?若我做的事为世人所不容呢?”
徐以安微微思索了一下:
“只要不伤我娘还有明昭,什么事我都替你干,我爹要是犯在你手里,我希望你能放他一次,就当我还他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哪怕你要我弄死我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还有侄子侄女,我都会眼不眨地动手。”
这些人虽与他有血缘关系,但没一个人对他有一点真心,大家不但互相算计,还会互相倾轧。
齐乐乐轻笑了一下:
“行,那我就帮你治好,看看你的真心。”
她是看这人前世对原主也算不错,才愿意帮帮他。
至于他可不可怜,能不能真心追随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反正如果他有别的心思,她会收回给他的命。
徐以安对上齐乐乐微眯的眼睛,心里有一阵发寒: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齐乐宁吗?
齐乐乐忽然笑了:“不用怕,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动你的,我不害无辜之人。”
徐以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齐乐乐的话就放松下来。
他站起来,眼中有些急切:“那乐宁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治疗?”
齐乐乐看着他的表情满意地点了下头:“现在吧,很快的。”
徐以安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表情这么轻松,是当他的毒多么好治吗?
原来这齐乐宁只是被逼疯了,并不是会治病?
也是,自己这样的身体,哪里是那么好治的?
齐乐宁只是个不识字的姑娘,学的那些东西还是自己教她的呢。
她怎么可能会解毒?
还真是,这姑娘敢说,自己还真敢信,还信誓旦旦地表忠心。
自己也是想有个好身体想疯了。
这一天天受人辖制,他多么想能按自己的意志活着。
齐乐乐看着他黯淡下去的表情,大致是能猜到他的想法的。
她哼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你不信我,走吧,进卧室。“
徐以安看看一脸正经的齐乐乐,轻轻叹了口气。
这大宅门的人都没有正常的,好好的齐乐宁,也被逼疯了。
他顺从地跟着齐乐乐进到屋里,哄着她道:“乐宁,我信你,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齐乐乐指了指床:“脱衣服。”
徐以安愣了愣:“乐宁,这,不是我不愿意,这大白天的.....”
齐乐乐瞪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呢?我给你施针。”
徐以安尴尬地红了脸:“哦,那个,我没想到你还会施针。”
这么说着,他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那个算命先生不是说了吗?
齐乐宁是那个旺自己的人,兴许她就给自己治好了呢。
齐乐乐看着徐以安别别扭扭地脱衣服就想笑。
虽然徐以安的骨架长得不错,不过长年生病吃药,瘦得身上没有几两肉,没有肌肉的男人么,没什么好看的。
徐以安把上衣脱完,就坐在床沿上等着。
齐乐乐仿佛后面长了眼睛:“行了,盘膝坐在床上就行了。”
徐以安松了口气。
他们结婚这么些年,只有过那一次,还是糊里糊涂的。
齐乐宁并不主动接近他,他自己身体不好,每天抵御病痛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也没有男女之事的心情。
再一个他也怕再有孩子留下更多的牵挂,也就没有要求过。
齐乐乐从空间拿出一盒金针。
然后按照驱毒常用的几个穴位,一针针扎进了徐以安的身体里。
徐以安感觉着针刺入的位置,有欣慰也有失望。
欣慰的是,齐乐乐这几针下的位置都对,看得出她是真的有本事的。
失望的是,就因为他知道她施针的位置对,才更失望。
因为这些穴位,以前请的名医也都给他施过针。
这些办法能缓解他身体病痛发作时的痛苦,但并不能把他身体的毒素驱除。
齐乐乐在徐以安的胸前施针,看到他微合着眼,但掩饰不住失望的表情。
她轻笑了一下:“你这是不信任我啊。”
徐以安轻声道:“乐宁,你已经很厉害了。”
正在这时,徐明昭伸着小脑袋小声地问:“娘,你在给爹爹治病吗?”
齐乐乐一边手指轻弹金针,一边回答她:“是的,明昭想看可以,但不能打扰娘。”
徐明昭轻轻走进屋,远远地看着,用手轻轻捂着嘴巴。
徐以安觉得齐乐宁是学过弹琴的,她的手指有韵律地在针上轻弹着,有时候会轻轻地捻动。
每一次轻弹,每一次捻动,都让他感觉到一股股热流顺着小小的针孔,渗透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乐宁,你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