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虎尾涧大寨的上空只浮着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寨子里已响起了细碎的动静。玄天道长站在主厅前的石阶上,目光扫过院中的众人,每个人都已收拾妥当,腰间的兵器泛着冷光,脸上没有半分怯意。
欧阳逸飞最先走出房门,他一身玄色劲装,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右手握住背后的龙渊剑剑柄,轻轻一按,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这柄龙渊剑是他师门传承的至宝,剑身长三尺七寸,剑脊上刻着细密的龙纹,出鞘时能引动气流,曾助他在江湖上闯下“剑影惊鸿”的名号。他抬手理了理衣襟,目光落在院中的马匹上,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鞍鞯早已备好,正不安地踏着蹄子,似乎也知晓即将到来的恶战。
紧随其后的是梅降雪,她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白色短打,腰间系着条银灰色软鞭,鞭梢缀着三枚锋利的铁刺。她弯腰检查了一下软鞭的连接处,指尖划过冰凉的铁刺,眼神锐利如霜。梅降雪出身江湖世家,一手“银丝缠月鞭”使得出神入化,去年在江南码头,她曾用这条软鞭缠住十几个水匪的兵器,一战成名。此刻她抬头望向东方,天边已泛起一抹浅红,轻声道:“时辰差不多了,再晚些太阳出来,赶路容易被察觉。”
苏璃提着一个素色的布包走了过来,布包里装着她常用的玉笛和各色丹药。她的玉笛是暖玉所制,通体莹白,笛身上刻着几株兰草,不仅是乐器,更是她的兵器——玉笛中空,里面藏着细小的银针,吹奏时能借着气流将银针射出,专打敌人的穴位。布包里的丹药则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快速止血的“凝血散”,一种是能暂时提升内力的“聚气丹”,都是她亲手炼制的。她走到欧阳逸飞身边,将一小瓶“聚气丹”递给他:“等下要是遇到恶战,你内力消耗快,这个能应急,记得别一次吃太多,药性太烈容易伤体。”
洛千雪抱着她的绿玉镇魂箫走了出来,箫身是罕见的翡翠绿,箫口镶嵌着一圈银边,据说这箫是用百年古玉雕琢而成,吹奏出的声音能扰乱人心神,对付邪祟最是有效。她一身青衫,长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温婉柔和,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镇魂箫威力极大,去年在乱葬岗,她曾用箫声逼退过一群被邪术控制的尸傀。此刻她轻轻抚摸着箫身,对众人道:“恶狼谷里的人多半心术不正,我的镇魂箫或许能帮上忙,等下若是遇到他们用阴邪手段,我便吹奏箫声破局。”
赵猛的脚步声最为响亮,他手提一柄镔铁开山斧,斧身足有脸盆大小,斧刃闪着寒光,一看就分量极重。他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色铠甲,铠甲上还沾着上次打斗时留下的血迹,却丝毫不见狼狈。赵猛是虎尾涧的老头领,一身蛮力无人能及,这柄开山斧曾劈开过大山的巨石,对付敌人时更是一斧就能将人劈成两半。他走到马匹旁,单手将开山斧挂在马鞍左侧的铁环上,拍了拍马脖子,粗声粗气道:“别磨蹭了!咱们早一步到恶狼谷,就能早一步摸清情况,等解决了那四大狼王,咱们再回寨子里喝庆功酒!”
罗林提着长枪走了过来,他的长枪枪杆是用楠木所制,坚硬且有韧性,枪头是精钢打造,锋利无比,枪杆上还缠着一层防滑的黑布。他穿了一身棕色劲装,腰间系着个箭囊,里面装着五支短箭——罗林不仅枪法好,箭术也十分精湛,能在百米之外射中猎物的眼睛。他走到赵猛身边,笑着道:“赵大哥别急,咱们得等道长下令才能出发,可不能坏了规矩。再说了,就算到了恶狼谷,也得小心行事,那四大狼王可不是好对付的。”
玄天道长见众人都已准备妥当,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铺在石阶前的石桌上:“这是恶狼谷的地形图,赵猛和罗林之前打探时画下来的。从虎尾涧到恶狼谷,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平坦但容易遇到巡逻的敌人;另一条是山路,难走些,但隐蔽,咱们走山路,争取在巳时之前赶到恶狼谷外的黑松林,在那里埋伏,等独狼出现再动手。”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继续道:“黑松林离恶狼谷的后山只有三里地,独狼每天黄昏都会去后山的山坡,咱们可以提前在松林里设伏。欧阳逸飞,你剑法快,到时候负责主攻;梅降雪,你用软鞭缠住独狼的手脚,不让他逃脱;苏璃,你在一旁用银针辅助,要是有人受伤,你负责救治;洛千雪,你用镇魂箫扰乱独狼的心神,防止他用阴招;赵猛和罗林,你们俩守住松林的出口,别让恶狼谷的人增援。”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玄天道长将地图收起,递给罗林:“你之前去过恶狼谷,路况熟,等下你带路。大家都翻身上马,路上尽量少说话,别惊动了沿途的村民和敌人的暗哨。”
话音刚落,欧阳逸飞率先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龙渊剑在背后轻轻晃动,与马鞍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梅降雪也一跃上马,白色短打在晨光中格外显眼,她握住缰绳,目光警惕地望向寨外的小路。苏璃动作轻柔,她将布包抱在怀里,慢慢坐上马背,对身旁的洛千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洛千雪抱着绿玉镇魂箫,翻身上马时,青衫下摆轻轻扬起,宛如一朵即将随风而去的青云。赵猛双手握住马鞍,猛地一用力,整个人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开山斧在阳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罗林最后一个上马,他将地图揣进怀里,握住长枪,对众人道:“跟我来,山路不好走,大家小心些。”
说完,罗林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匹发出一声低嘶,朝着寨外的山路奔去。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紧随其后,两匹骏马的蹄声在清晨的山谷间回荡,格外清晰。苏璃和洛千雪并排而行,两人的马匹速度稍慢,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节奏。赵猛的马最为健壮,他跟在最后,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虎尾涧大寨,眼中满是坚定——今日此去,无论多凶险,都要为虎尾涧扫清威胁。
晨光渐渐驱散了雾气,将山路照得愈发清晰。众人骑着马,沿着蜿蜒的山路疾驰,马蹄踏过碎石,扬起细小的尘土。远处的山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林间的鸟儿被马蹄声惊动,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没有人说话,只有马匹的嘶鸣声和蹄声在山谷间回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心中却燃烧着斗志——恶狼谷的四大狼王,地狱门的七十二险关,今日,他们就要闯一闯这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