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伯母和张媒婆离开后,袁世鸿立马就冷下了脸,扭头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去查查她说的那些事,谨慎一些,别走漏了风声!”
下人恭敬应道:“是,老爷!”
说罢就快速走了出去。
紧接着,袁世鸿又看了看大伯母和张媒婆二人使用过的茶具,眼中充满了嫌弃,随即又将身后的另一人召了过来,继续吩咐道:“将那些东西都扔了!”
“是,老爷!”那人应道,立马就招呼着旁边的另外几人将茶具都收走了,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张媒婆对大伯母的做法非常不满,特别是她隐瞒了陈玥的能力。
要是她提前知晓了,说不定还能将陈玥卖个好价钱。
现在可好,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刚出府门就抱怨了起来:“我说陈姐姐啊,既然陈姑娘有那等厉害的本事,你为何不早点与我说?”
事情还未办成,大伯母此刻还不敢得罪张媒婆,只得装模作样的打哈哈。“不是我不想告诉妹妹,实在是村里那边不好交代。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能将这事说出来。”
张媒婆明知是托词也不敢深究,毕竟袁世鸿已经警告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了,她一个小小的媒婆哪敢跟袁家那样的大家族作对。
最后也不得不咽下这口窝囊气,甚至装出一副很理解大伯母的模样。“知道姐姐有难处,那妹妹也就不多问了。”
说完张媒婆眼眸一转,又讨好的望向大伯母,动作亲昵的挽上了她的胳膊,吹捧道:“陈姑娘人长得漂亮,本事也了得,将来一定能得袁家器重!
到那时,姐姐可不要忘了我啊!”
大伯母被捧得高高的,乐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妹子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便是!”
在她的潜意识里,陈玥入了袁府就是袁家的人了,自己便能跟袁世鸿攀上亲戚,身份地位也会跟着抬高。
殊不知,她在袁世鸿眼中什么都不是,顶多算是一个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工具人,随时都可以摒弃。
远在陈家村的陈玥,此刻还沉浸在甜蜜的二人世界中,对大伯母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连过了好几日,都没有袁家的消息传来。
大伯母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整日整日等在进村的岔路口上,翘首以盼的望着梧县的方向,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啊?都这么多天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莫不是袁老爷改变主意了?不想让袁公子娶那个臭丫头?
嘶~不应该啊!哎哟,到底怎么回事嘛?”
她等得都快失去耐心了,甚至想亲自去梧县问问清楚。
就在此时,一男子骑着烈马疾驰而来,到大伯母跟前便停了下来,问道:“大姐,前方可是陈家村?”
一听“陈家村”三个字,大伯母立马就来了精神,反问道:“你找陈家村做什么?”
那男子很是礼貌,客气的拱手行礼,然后又说道:“我是梧县袁家的人,到陈家村寻一人,不知大姐能否指个路?”
见袁家终于来人了,大伯母高兴得一拍大腿,立马走到男子跟前,兴奋的喊道:“哎哟,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你们好几天了。”
闻言,那男子将大伯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随即询问起了她的身份:“呃......你是?”
大伯母笑着应道:“我是陈大丫她伯母,专门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这不是巧了嘛,大伯母正是男子此行要找的人。
随即就见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又对大伯母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是少夫人的伯母,久仰久仰!”
以陈玥的身份背景,再加上那些流言蜚语,能入袁府做个侍妾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袁家竟让她做了正房。
大伯母又惊又喜,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家那侄女,以后就是袁家的少夫人了?”
男子肯定的答道:“是的。”
同时从怀中掏出两个帖子,递到大伯母手中,继续说道:“这是婚书和庚帖,还请夫人务必收好。
老爷还说,一切繁文缛节都免了,明日便来迎娶少夫人回府!”
“太好了!太好了!她终于要走了!”大伯母打开帖子,看了又看,激动得双手颤抖。
但她不识字,根本不知道帖子里写了什么,只要一想到陈玥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就兴奋无比。
“对了,老爷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夫人。”说着男子便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和一个木箱,一并交到了大伯母手中,接着补充道:“时间匆忙,老爷担心你们什么都没有准备。
包袱里是给少夫人准备的嫁衣,麻烦您转交给她;
至于箱子里的东西,夫人看着处置就好!”
男子没有说明,大伯母则是一头雾水,正准备问清楚时,就见他已翻身上马,辞别道:“东西已经交由夫人,那便不打扰了,明日我们会准时来迎亲!”
“哎!”大伯母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男子已经甩动缰绳,策马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要不是手里还拿着一堆东西,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趁着周围没人,大伯母偷偷打开了木箱,仅一眼,她就被惊呆了,只见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这里是村口,可不是她家,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得把她抢了!
反应过来后,她立马盖上盖子,又迅速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被任何人发现,然后抱起箱子和包袱偷偷摸摸往家里赶。
大伯母手握巨款,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见天色已晚,她只好先将木箱藏在床底,然后拿着包袱又准备出门。
李桂芳见她来去匆匆,急忙喊道:“娘,都快做饭了,你还要出去吗?”
大伯母脚步一顿,敷衍道:“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做了坏事都会心虚,大伯母也不例外,生怕李桂芳再刨根问底的唠叨个没完,快速出了院门。
陈永安在屋檐下抽着旱烟,将大伯母反常的举动看在眼中,嘀咕道:“整日都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李桂芳耳尖的听见了,但她并未多言,而是转身陪孩子们去了。